楚知意咬著唇細想片刻,又和吳漾對視。
吳漾先比劃一根手指,又翹起兩根。
一,三。
楚知意明白了,繼續往里面走,又仔細詢問了這種病癥的治療方案都有哪些。
賀陽體貼地為她說了醫院常見的治療方案,還帶她們去實地看了看。
楚知意并沒有看到那兩個女人。
想想也是,能進宴家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治療必定也相當的隱秘。
楚知意和賀陽加上了聯系方式,這才起身離開。
只剩兩個人,吳漾也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我仔細看過了,那邊就是住院部,這種精神病醫院和我在的綜合醫院不同。因為有些病人存在攻擊傾向。所以把控得比較嚴,咱們想含糊混過去恐怕有些困難。”
吳漾就是在醫院上班,楚知意對她的話十分信任,只能嘆氣,“看來醫院這邊是走不通了。”
“那兩個人的臨床表現,的確很像PTSD。”
吳漾權衡許久,斟酌的對楚知意說道,“如果她們真是宴驚庭搞成那樣的,那宴驚庭必定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枝枝,你……要不要盡快和他離婚?”
她怕枝枝落在宴驚庭手中,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宴驚庭是天生貴胄,就算犯了事,動動手中權勢就能抹平。
枝枝若是惹到他,他有的是辦法讓枝枝生不如死,而宴驚庭自己,則不用承擔責任。
楚知意沉吟半晌,“漾漾,我和他相處一月多了,他是什麼性格,我勉強也能看得出一些。”
“我想先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再去衡量我和宴驚庭之間的婚約關系。”
吳漾說:“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我就是怕你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二人上了車,吳漾問她,“那現在怎麼辦?還要怎麼查下去?”
楚知意思忖,“查她們的家人當然是最簡單的。不過這也很容易讓別人察覺到我們都干了什麼。”
“所以我們得先查她們的身份,然后找到她們交好的朋友,旁敲側擊。”
吳漾頻頻看她。
楚知意無語,“你偷看什麼?”
吳漾一本正經,“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麼人,聽你這麼說話,我都快相信那些人說你是狗仔的真實性了。”
楚知意哇了一聲,搖晃她的肩膀,說,“作為一個記者,查證真相,追溯因果是必然要做的事!這怎麼是狗仔!”
“我又沒有做什麼損人利己的事!”
吳漾揮舞著手求饒,“錯了錯了!楚大記者!我錯了!我請你吃飯還不行嗎!”
“三頓!大餐!”
“草啊!我沒錢了!”
“你還說我是狗仔!”
“三頓就三頓!”
看她同意,楚知意這才和她和解。
吳漾啟動車子,一邊心疼自己的錢,一邊控訴,“枝枝,你在宴家都吃了什麼好東西,怎麼下手越來越狠了!”
“他家又不可能缺我少吃少穿。”楚知意哼了一聲,“你幫我查查她們兩人是誰家的千金。”
吳漾很快就點了頭,應了下來。
待中午吃飽喝足后,姐妹倆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這才各自回家。
霍濁等了她老半天,看到楚知意從外面回來,有些著急,“夫人,您出去怎麼不喊上我,要是有人對您不利怎麼辦?”
楚知意充滿歉意地說,“我就是和朋友一塊兒去逛街了,沒什麼大事,你放心吧。”
霍濁也不可能真和楚知意生氣,只撓著腦袋,“夫人下次要去哪兒一定要喊上我。”
楚知意笑著點點頭。
第84章 你們沒有見過宴驚庭動怒嗎?
晚上吃過飯,宴老先生沖她招手,“庭庭媳婦兒,你過來。”
楚知意以為宴老先生又想跟她下棋了,便跟上宴老先生的步伐,去了二樓的茶室。
果不其然的,宴老先生擺出了棋盤,要與她下棋。
“爺爺,今天可就只能下兩局,家庭醫生過來說,您最近得早點休息。”
宴老先生無可無不可,“那就下兩局。”
宴老先生是個臭棋簍子,人菜癮還大的那種。
以前只有宴祁瀾偶爾有興致了會和他下棋,家中人都嫌他棋藝太差,不和他玩。
也就楚知意來了,讓他贏上幾把高興。
今天也是,宴老先生下著下著就高興了,多和楚知意下了半個小時。
直到宴老夫人催他休息,他才想起正事兒來。
宴老先生心情好了,隨手就拿起一個軟木盒,推給楚知意。
“給你的。”
“好端端的,爺爺怎麼送我東西?”
“給你就是給你,哪那麼多問題!”
宴老先生吹胡子瞪眼,很是別扭的說道,“你要是不要,就扔垃圾桶里,可別還給我!”
在一旁聽二人對話的宴老夫人:……手又癢了,想打人。
楚知意無奈,只好先把盒子打開。
盒子里放著一個保存完美,黑銀兩種色調的徠卡M系列相機。
楚知意眼都瞪大了,她覷了一眼宴老先生,然后小心將相機拿出來,仔細翻看編號。
緊接著,楚知意倒吸涼氣。
“徠卡M3,這編號至少也得是一九五六年前后生產的吧?這也太貴重了!”
楚知意說著貴重,但眼睛都在放光,明晃晃都寫著兩個字:“想要!”
宴老夫人瞧她又愛又不敢拿的糾結模樣,撲哧笑了出來。
“咱們家以前除了你公公,也沒什麼人喜歡攝影,這是你公公的遺物,你既然喜歡這些,送給你也不算是埋沒了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