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到家時,楚知意被壯漢放在沙發上,目前還沒有醒過來。
一旁坐著楚父,楚母,他們兩人的臉色皆是難看。
“爸爸,媽媽,楚知意一點都不聽你們的話,竟然敢私自跑出去。”楚慧走進客廳,火上澆油,“她到底是怎麼跑出去的?”
楚母火氣幾乎要爆發,聽到問話,立刻冷嘲,“還能怎麼跑出去?我們為了讓她好好學習樂器,專門在二樓給她準備了音樂房,她倒好!”
“竟然在音樂房里用音響放音樂,然后從窗戶跳下去跑了!”
“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看盡早把她給打發了才好!”
楚母喋喋不休的怒罵。
“夠了!”楚父本就忍著怒意,如今被楚母炮仗一般的話給擾得煩不勝煩,冷冷盯著她,“人沒醒,你罵有用嗎?”
楚母連帶著楚父也哀怨上,“沒醒就不能罵了嗎?她敢跑出去,還不是因為你一直不把她打發走,還說什麼她永遠都是你女兒的話,讓她心存妄想……”
“若不是她還有利用價值,不用你說我也會把她給扔出去。”
“你知道劉家愿意拿多少錢買她來扭轉他兒子家暴的流傳嗎?”
楚慧下意識問,“多少錢?”
楚父看了她一眼,淡淡回答,“五千萬。”
楚慧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下連楚母都不說話了。
五千萬。
楚父公司情況好的話,一年下來營收才三億。
楚知意一個人就能賣五千萬?!
當然還不止如此,后續劉家還會給楚父好幾個價值上億的項目,那都是錢滾錢。
利益當前,舍棄一個養女,又算什麼?
楚父看著楚知意,走過去伸進她的口袋。
里面是楚知意的另一個備用手機,和一張臨時身份證,以及那本戶口本。
看著戶口本,楚父冷笑出來。
“怪不得敢跑,原來是有這個。”
戶口本這種東西,除了想起來時會用,一般情況下基本上沒人在意它。
楚知意偷偷藏了一本,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他以為楚知意一直乖巧聽話,是任由擺布的玩偶。沒想到,她竟然萌生出逃出他手掌心的念頭。
楚父越想越憤怒。
眼底凝結出冰寒,戶口本都被他捏彎。
他抓起茶幾上的冰咖啡,直接潑在楚知意昏迷的臉上。
就算是昏迷,小腹墜痛仍舊在持續加重。
以往每月來例假時,楚知意就像是死了一遍,這次也不例外。
她額頭遍布冷汗,冰咖啡更是刺激她的神經,讓她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
模糊中楚知意看清了眼前站著的人。
她強忍著頭暈目眩與疼痛,剛剛坐起來,一巴掌便狠狠打在她臉上,又把她給打倒在沙發上。
“楚知意,你真是太讓我感到失望了。”楚父冷冷說,“看來是我對你太好,讓你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連逃跑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楚知意臉火辣辣的疼,渾身上下都疼,還沒有力氣。
她閉了閉眼睛,聲音微弱,“我有件事,要告訴……”
“把她關在一樓儲物間,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楚父沒有聽她說什麼,直接吩咐一旁的家政。
那些人哪敢違抗,走過去拖起楚知意,便拉著她往儲物間走。
真狼狽。
她是楚父賺錢的工具,是他炫耀自己有為的成果;是楚母帶出去貶低捧高她人的對象;是楚祚犯了錯之后的替罪羔羊。
回望這二十一年,只要在楚家,她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
此時此刻,楚知意隱忍恨意徹底迸發。
她扭頭看向楚父,眼眸爬滿血絲,頭發零散,銀牙緊咬,血淚化作怨怒,“你最好……把我關到死。”
別讓她出去……
否則……
她和楚家不共戴天……
楚父看到她的眼睛,才看清楚楚知意的反骨。
他面上沒有任何變化。
她有反骨又能怎麼樣。
他會親手把楚知意的反骨給抽出來,讓她明白,她永遠逃不過他的五指山。
楚知意被扔進儲物間。
里面放著各種雜物,沒有多少人進來,地面已經布了一層灰。
她強忍著腹部一陣一陣的劇痛,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滑落下來。
沒有止痛藥,她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不能疼昏過去。
楚知意撐著冰涼的柜子。
疼痛提醒她,如果現在昏過去,她一定會在不知情時,被楚父雙手奉與他人,到那時候,等待她的將是生而無望,死路無門……
好疼……
第18章 枝枝,見未來的丈夫,要笑
楚知意呼吸發重,體力不支的跌坐在地上,腹痛讓她連腰都直不起來,深深彎著。
不想就這麼任人擺布……
楚知意咬緊牙關,從地上站起,打開燈,想找周圍有沒有什麼東西,能讓她把封住的窗戶打破。
余光掃到一把剪子,楚知意將其拿起來。
在往窗戶那邊走時,腹痛厲害得很,一陣眩暈感傳來,楚知意跌在地上,再次昏了過去。
……
京市機場。
夜色漸漸濃烈,宴驚庭從機場出來,上了車后,視線看向窗外。
“幾點了?”
“八點半了。”特助窺宴驚庭神情,思索半天,道,“也不知道現在夫人有沒有搬過去。”
“宴總,我讓人問問?”
“這種事,還需要問我?”
“我明白了。”
特助剛想打電話去問,卻陡然聽宴驚庭說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