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個被稱「靳大人」的人除了讓他們撤以外,并沒有再說什麼。”弟子如實回道。
“靳大人?”裴映寧擰緊了眉,“朝中有姓靳的嗎?”
金嬤嬤突然一震,忙說道,“王妃,朝中沒有姓靳的官員。但據奴婢所知雍順王身邊有個姓靳的,叫靳君,此人跟了雍順王多年,算是雍順王身后的幕僚,雍順王在朝堂外的事幾乎都是此人在打理。”
“靳君?”裴映寧沉了臉。
……
朝華宮。
御醫宣布尹承佑病危。
文武百官全聚齊到了朝華宮外。
各宮妃嬪以及未成年的皇子公主也聚齊在一起。
寢宮里,尹逍慕帶著御醫們還在緊急施救。但殿外隨著丞相溫景東的提議,百官議聲如潮,完全沒法冷靜了。
一品將軍姜清榮最先不服地開口,“皇上只是病情危急,還沒駕崩呢,丞相就迫不及待地替皇上做主。怎麼,是怕人不知道你的野心麼?”
溫景東肅然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病情如此險重,就算楚陽王醫術超神,皇上一時也難以顧及國事。我們替皇上挑選儲君代掌朝政,乃是為皇上分憂,是身為臣子的本分。若姜將軍覺得不妥,那不知姜將軍有何良策?”
姜清榮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是一定會反對雍順王上位的!
可睿和王如今下落不明,他實是惱火又無奈!
忽然,兵部侍郎祝廣全問道,“丞相,不知您欲推薦何人代掌朝政?”
溫景東朗聲道,“自古儲君,立長立嫡,雍順王既是長子又是嫡出,是儲君不二之選!”
姜清榮哼道,“可惜皇上已經廢黜了他太子之位,說明皇上無意讓他繼承大統!丞相推薦他代掌朝政,未免私心太過了!”
溫景東反唇相譏,“雍順王不合適,難道睿和王就有資格?”他假意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睿和王多日未到朝,就連皇上病重都不見其蹤影,如此藐視國法和孝悌之人,有何資格代掌朝政?若讓他上位,你們確定他能治理好國事?”
朝臣們皆噤聲。
平日里支持尹凌南的那些大臣們仿佛被強灌了燒酒,心里火燎燎的。但又不得不把這火燎燎的難受勁兒憋著。
就連先前發過聲的祝廣全都低著頭沒再說話了。
作為百官之首,溫景東明顯很滿意眼下的情景,便拔高了嗓門道,“依老夫看,雍順王擔任儲君……”
“溫丞相,尹家的江山,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一道響亮的女聲突然蓋住的他的嗓門。
百官紛紛轉身看去。
只見裴映寧被人攙扶而來。
眾人細看,都驚詫她的舉動。于是一道道目光好奇地盯著她的雙眼。
裴映寧不是沒感受這些如閃光燈般的目光。但她臉上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在金嬤嬤攙扶下挺著腰撫著肚子行到溫景東面前。
面對她,溫景東直接冷嘲熱諷起來,“楚陽王妃不在府中安胎,竟跑來插手朝政之事,是覺得楚陽王能上位嗎?”
裴映寧笑,“我乃尹家皇媳,本是探望父皇病情的,沒想到竟聽見有人在替我們父皇安排身后事。作為兒媳,難道本王妃不該站出來斥責?溫丞相,說句不中聽的,東烏國的江山是尹家的,這就好比我家一鍋飯,誰吃幾碗我們自家人會自會分。你一個外人盯著我家鍋不說,還想往我家鍋里倒屎,然后逼著我們一家人吃下去,甚至還叫旁人圍觀。
你說,這飯我能吃嗎?我不想吃,我還不能罵幾句?”
“你!”溫景東面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本王妃就事論事,若溫丞相沒有給我家鍋里添屎的念頭,那就請溫丞相安分地做個人。”
“你……你簡直是強詞奪理、胡攪蠻纏!”
「啪」!
就在溫景東指罵的話音一落,一記耳光電閃雷鳴般落在他臉上。
又狠又準!
把溫景東的老臉打偏了不說。甚至讓他被打的老臉瞬間紅腫了起來。
這一巴掌,讓在場的人全都張嘴瞪眼,那真真是被嚇到了。
包括遠處那些妃嬪們,齊刷刷地把他們這邊望著,眼都沒敢眨。
而溫景東從不敢置信中回過神,雙眼瞬間噴火,怒指著裴映寧,低吼,“你竟敢打老夫?”
誰知他吼聲剛落,裴映寧出其不意地踢腿,一腳狠狠地踢在他肚子上——
“啊!”
叫聲不但從溫景東嘴里發出。
好些官員也忍不住驚呼。
那些看熱鬧的嬪妃們更是夸張的尖叫,活似被踢的她們。
有兩名官員趕緊上前將溫景東從地上扶起來,同是不滿地斥道,“楚陽王妃,你未免過分了!”
裴映寧撫摸著肚子,朝他們的方西冷笑,“過分?過分又怎樣?你們現在去告狀啊,我們比一比,看誰先人頭落地!”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在朝中「身經百煉」的人物?可誰見過囂張成這樣的?
“爹!”
從寢殿中突然跑出來一道華麗身影。
緊接著一道威嚴的女聲又響起,“誰在殿外造次?楚陽王妃,你毆打朝中重臣,還有沒有禮法了!”
隨著虞皇后和溫軟潔出現,在場的人也不知道是懼怕他們相斗還是想更好的看一場罕見的熱鬧,都不由紛紛地退后了幾步,給他們讓出了一塊較大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