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王妃喜歡陰陽怪氣地整他,楚陽王動不動就威脅要閹了他,他以為楚陽王已經夠狠了,沒想到他們中還有個更渾的,一上來就要砍人……
周塵揮劍朝桌面一劈,瞪著眼咬著牙大罵,“要不是你們勾結,我寧姐會受這樣的罪?你就算不是主犯,也是幫兇!還敢跟老子狡辯,你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司徒明櫻眼眶都紅了,“我哪算幫兇?我什麼都沒做啊?最多就是盜了凌武的令牌,可那還是一塊假的!就算我替凌家家主做事,我也是被逼的,這些我都同楚陽王講清楚了的,不信你去問他!楚陽王還答應我,說要把北攏國的皇位給我,還讓我安分地待在這里……”
看著他泫然欲淚的模樣,周塵嫌棄地瞇起了眼。
眼前的家伙估摸著和他差不多的年紀,個子比他矮半個頭,長得還娘里娘氣的,就這樣的還想當皇帝?
他是從來都不照鏡子嗎?
司徒明櫻抹了一把眼角,然后指向門外,“你要不信的話,可以問外面的人,他們能為我作證的!”
周塵把劍插回劍鞘中,將劍抱在胸前,冷冷地問道,“你都有些啥本事?”
司徒明櫻偏頭想了想,接著略顯尷尬地反問,“吃喝玩樂算不算本事?”
周塵雙眼一瞪。
司徒明櫻又露出一臉哭相,“我沒啥本事,你要我如何說?”
“那為何北攏國會派你出使東烏國?”
“我是北攏國七皇子呀,凌家家主拿毒藥控制了我們,我們不得不替他辦事,為他尋找失落的凌家家主令。”
“就這樣?”
“就這樣!”
周塵突然抿緊雙唇,只瞪著他看,似乎是在衡量他說話的可信度。
司徒明櫻被他看得渾身發麻,突然雙手環胸,別扭地道,“都是爺們兒,別這樣看我行嗎?”
周塵額角瞬間掉下黑線,“你當老子是變態?”
司徒明櫻縮了縮脖子,同時小心翼翼地盯著他手里那把劍。
看著他那慫樣,周塵只能用嫌棄來形容。
他隨即把桌子拉回原位,又把凳子扯到身后,一屁股坐下,然后朝司徒明櫻抬了抬下巴,“給你個機會,把你在北攏國的事說給我聽,包括你那皇子老子、還有凌家現任家主、以及傀王的情況,知道多少說多少!”
司徒明櫻汗,“……”
……
郅州城。
如周塵收到的消息那般,駱詩瑜和尹逍慕母子到達郅州城后發現,城里死的百姓以及病中的百姓并非瘟疫所致,而是中毒所致。
他們到達郅州城的第二天就將城內的情況控制住了。只不過中毒的百姓過多,一時間根本救治不過來。
好在城里各大小藥鋪和醫館都施以援手,用他們給的方子用最快的速度趕制出了解藥。
只是此次投毒事件極其惡劣嚴重,死了上千百姓,說是一場浩劫都不為過。城中沒了往日的熱鬧喧囂,到處都是哀嚎悲痛之聲,真真是見者淚目、聞著心痛。
駱詩瑜、尹逍慕和城中那些大夫們連著多日都沒能好好合眼,還是文辛帶著九紫塢的弟子們趕到后接替了他們的手,才讓他們得以喘口氣。
母子二人帶著玄柒、凌武、金嬤嬤離開醫館,打算找家客棧洗漱休整一番,再商量一下后續的安排。
街上,發喪的隊伍隨處可見,他們看著揪心無比,可除了嘆氣還是只有嘆氣。
路過一街頭時,突然看到一女子跪在路邊痛哭。而女子的身前還躺著一具婦人的尸體,身上皆補丁不說,那去世的婦人連塊草席都沒有,就那麼被擺放在地上。
婦人明顯是中毒而亡的,且露在外的肌膚上起了尸斑,明顯已經死了好幾日了。
“恩人吶,求你們發發善心吧,我愿做牛做馬報答你們,只求你們給我點銀子讓我好好將我娘親葬了……”女子邊哭邊向他們磕頭。
駱詩瑜從袖中摸出幾粒散銀遞給她。
女子激動不已的伸手接下,緊接著又朝他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駱詩瑜沒說話,哪怕看慣了生死的她在經歷了這幾日后,心情都極為沉重,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隨后他們離開了。
找了家客棧,他們洗漱一番后便稍作休息,傍晚才坐到一起用膳。
尹逍慕本就不善言辭,這幾日更是沒說幾句話。駱詩瑜也知道兒子的心思,郅州城發生這樣的事,他做不到袖手旁觀。但同時又擔心媳婦和腹中的孩子。
“慕兒,這里有文辛和眾多弟子,明早你就帶凌武和玄柒回莊里吧。寧兒如今的情況,我也很是不放心。”
“嗯。”尹逍慕低沉地應了一聲。
“傀王既然到了東烏國,那就沒必要再同北攏國客氣,你回去后便告訴尹承佑,可以發兵了。”
“嗯。”
看著他提不起精氣神,駱詩瑜嘆了口氣,給他碗里添了些菜,“多吃點,有勁兒才能照顧好寧兒,她現在做什麼都不方便,還得指望你。你這副樣子回去,為娘都擔心你能否照顧好她們母女。”
尹逍慕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后還真是多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