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站穩了腳跟,她才有對付溫軟潔的底氣。
像今日這般,讓他對溫軟潔充滿怨恨,得利的只會是她……
“王爺,您說什麼便是什麼,妾身都聽您的。”
見她如此乖巧聽話,尹懷宇心中對她的滿意又加深了不少。抬手用指腹摸了摸了她紅腫的臉頰,語氣也帶著一絲溫柔,“一會兒把藥喝了,好好休息。臉上的傷記得搽藥,可別毀了這張漂亮的臉蛋。”
裴靜嫻羞赧地低下頭,“嗯,王爺放心,妾身定會好好養身的。”
“本王還有事需要去處理,等本王得空了便來看你。”
“嗯。”
……
侍衛真的按尹懷宇的命令將麗娘帶到了溫軟潔面前,當著溫軟潔的面就對麗娘一通棍棒亂打。
麗娘一開始還哭著喊著溫軟潔救命,但很快便在棍棒下沒了聲。
可侍衛執行的是死令,不是麗娘沒聲了便會停手的,而是生生打得麗娘皮開肉綻,連腦袋都開花了才停的手。
這場面,何止一個暴力血腥就能形容的?
溫軟潔院中的丫鬟婆子全都嚇到噤聲,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而侍衛們那一棍接一棍的動作,看在溫軟潔眼中,如同擊在她心口,麗娘身上的血就像從她身上流出的一般,讓她臉色比死人還難看。哪怕用盡了全力也止不住渾身的顫抖。
她比誰都清楚,麗娘的死代表著什麼……
而尹懷宇沒有向她問罪,不代表他沒有問罪的意思。反而是借助這種方式給她最為嚴厲的警告!
她能說什麼?
她什麼也不敢說!
何況死的還是一個低賤的奴婢,她更加不可能為了這麼一個賤奴再去惹尹懷宇動怒!
那些侍衛把麗娘活活打死后便抬著麗娘尸體走了,仿佛只把她的院子當成了刑場。
等他們一走,溫軟潔突然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王妃!”
打從這以后,尹懷宇就沒再進過溫軟潔的院子。就像她小產時候,他再一次對她不聞不問,就算溫軟潔主動去找他,他也以公事繁忙為由將她打發了。
溫軟潔氣不過,還想去找裴靜嫻麻煩。但上一次吃的虧讓她對裴靜嫻有所忌憚。她完全沒想到裴靜嫻竟是那般的狠,為了誣陷她不惜自己把自己扇成豬頭。
不止她開始忌憚裴靜嫻,就連她身邊的丫鬟婆子都主動避開裴靜嫻身邊的人。最終,她們只能看著尹懷宇每日往裴靜嫻院子里去。
就連府里的管事也漸漸的不往溫軟潔面前跑了,府里的大事小事都去請示裴靜嫻。
一時間,溫軟潔在雍順王府就像一只花瓶,還是被遺忘在角落的花瓶……
對于雍順王府里的事,裴映寧有聽說一些。但不是兩個女人爭寵的細節,而是裴哲山近來時常出入雍順王府的事。
對這個墻頭草的爹,她早就看透了,如今不過就是聽個熱鬧。
當然,也不是她主動打聽的,都是周傾璇和姜玉婕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主動到她耳邊來聊那些八卦。
因為半個月過去了,郅州那邊并沒有傳來什麼消息,他們僅僅知道郅州城封鎖了。至于城里的情況,并無消息傳來。
山莊里的人都擔心著,但只要在裴映寧面前,大家都極為默契地不提一字。
這一日——
午后,秦氏來陪裴映寧說話。
作為長輩,她跟裴映寧聊的都是有關孩子的話題,這段時日她做了許多小衣裳,花色、布料、式樣這些都會詢問裴映寧的喜好。
裴映寧聊這些的時候,話也是最多的。
她正摸著秦氏縫制好的一件小馬褂,想著寶寶以后穿上的樣子,突然一聲「寧姐」從門外傳來。
秦氏險些被嚇了一跳。
還沒來得及起身去開門,就見房門被撞開,她那離京許久的小兒子風一樣地沖了進來。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裴映寧也難掩驚喜。
只是她剛起身就被緊緊抱住。
接著便聽到耳邊哽咽的話,“怎麼會搞成這樣?那些王八蛋!麻辣個巴子!老子弄死他們,把他們泡酸菜壇壇里頭天天燉酸菜湯!”
聽到他后面又忍不住飚方言,裴映寧哭笑不得,拍著他后背哄道,“沒事,就是一時看不見而已,別擔心哈。”
秦氏趕緊過去拉兒子,“你這兔崽子,回來就回來,一驚一乍的嚇唬誰呢?趕緊的,把王妃放開,別笨手笨腳的碰到王妃的肚子!”
“我不!”周塵扭著肩擺脫她的拉扯,抱著裴映寧說什麼也不松手,“寧姐變成這樣,我以后照顧她,你們都別爭!”
“你……”
秦氏還想勸兒子莫激動,結果她剛張嘴,就見兒子把下巴擱在裴映寧肩膀上,大聲哭了起來,“寧姐……我的姐喲……你啷個這麼不小心啊……”
他那腔調,秦氏聽不聽得懂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聽得一臉冷汗。
這兔崽子,哭喪吶!
“塵兒!”她有些惱了,更為用力的想拉開兒子。
“你走開!莫要拉我!我就要我寧姐!嗚嗚嗚……”周塵扭擺肩膀,繼續擺脫她的手。
裴映寧雖看不見,但氣氛在這里擺著的,她趕緊拍著他繼續哄道,“行了,我還沒死呢,哭這麼慘,你不嫌滲人啊?快讓你娘看看,你這次出去可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