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睿和王府被夷為平地,加之尹凌南失蹤許久,一點消息都沒有,他甚至都不知道尹凌南究竟是死是活。所以這段時日他很是低調,連鳳寧宮去少有去了。
今日一早聽說尤林帶著楚陽王府的侍衛出現在太傅府,還在太傅府外面扎營,他聽說后很是驚異,不知這兩家到底要做什麼。所以特意囑咐裴靜嫻回娘家瞧瞧。
而裴靜嫻剛到太傅府就發現情況不對,進了大門更是察覺到氣氛很不尋常。
她沒有先去給裴哲山請安,而是先去見了自己的生母何氏。
何氏見到女兒回來自然很是歡喜。
拉著女兒問了女兒的近況,聽說女兒在雍順王府過得不錯,且看女兒打扮得精致昳麗,那水潤的氣色同早前相比猶如脫胎換骨,何氏更是開心得不得了,連連夸贊女兒好福氣。
裴靜嫻從雍順王府帶了不少東西回來給她,其中還有兩件尹懷宇賞賜她的首飾,何氏感動得都快哭了。
“娘熬了一輩子,終于要靠著嫻兒熬出頭了!”
“娘,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對于如今的日子,裴靜嫻也是極為驕傲的,“本來我還以為那溫軟潔同王爺青梅竹馬,我可能沒法入王爺的眼,可沒想到是我自己多慮了,那溫軟潔根本就不受王爺待見,大都時候王爺都是宿在我房里,還都是溫軟潔自己找過來王爺才會見她一面。”
“我嫻兒真是厲害!”何氏滿臉榮光,真真是以女為榮。
“娘,今日我回來,怎麼府上冷冷清清的?”裴靜嫻沒忘記自己回來的任務。
“范碧珍那賤人失蹤了,府里當然安靜了!”何氏拉著女兒到桌邊,一邊給女兒倒茶,一邊幸災樂禍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反正已經兩三日都沒見著那賤人了。我在府里這十多年,還從來沒有如此清閑過呢。”
“你沒問二娘去哪了嗎?”裴靜嫻好奇不已。
“我巴不得那女人死在外頭,問她作甚,找晦氣麼?”何氏撇嘴。
“那楚陽王府的人為何來太傅府?我來時見他們還在路口扎了營帳,這是要作甚?”
何氏朝門外看了一眼,雖然丫鬟就候在門外,但她還是謹慎的前去把房門關上,然后回到女兒身邊,小聲道,“我聽說你爹跑去楚陽王府要人,把楚陽王府的尤管事惹惱了,那尤管事為證清白,便帶了府里侍衛前來,說是要幫你爹尋人。你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不樂意,還為此跟那尤管事鬧了白臉。”
“還有這樣的事?爹為何不同意呢?有楚陽王府的人幫襯著,找起二娘來豈不是更加容易?”裴靜嫻越聽越迷惑。
“誰知道呢!”何氏冷笑,想到什麼,她小聲叮囑女兒,“這事我們就當看熱鬧好了,反正那對母女死了正合我們心意,我巴不得范氏那賤人慘死在外頭,這輩子都別再回來欺負我們娘倆!”
既然提到了那對母女,裴靜嫻又問道,“娘,裴靈卿怎麼樣了?我聽說她在睿和王府死里逃生,然后被接回了太傅府。但王爺不許任何人在府中談及有關睿和王的事,所以我知道的并不多。”
“那小賤人,只怕也沒多少時日可活了!”提到裴靈卿,何氏滿眼都是痛恨之色,“你爹和范氏是把她接回來了。
但她那雙腿傷得更厲害了,前幾日有個大夫還說要保住她的命必須切了她的雙腿。她那雙腿就算不被切也是個廢物,要真是切了,那她就是徹徹底底的廢物了。嫻兒,你都不知道娘有多高興!那小賤人打從我進府第一天起就欺負我,在我懷著你的時候還險些被她拿石子砸到流產,你好不容易出生,可她們母女也是從未把我們當人看,那小賤人更是打你、罵你、處處針對你。要不是你命大,都不知道在那小賤人手中死過多少回了!如今那小賤人名聲盡毀不說,還過得生不如死,這都是她該得報應!”
提到過去種種,裴靜嫻也是滿心滿眼都是憎惡和痛恨。
她們母女被范氏和裴靈卿欺辱多年,這筆筆賬她可是從來沒忘記過!
只不過礙于她剛嫁進雍順王府,腳跟還沒站穩,還不敢有所作為,所以便一直按捺著。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她還什麼都沒做呢,睿和王府就出了那樣的事,而裴靈卿作為睿和王府側妃,更是狼狽不堪……
就在母女倆說得正起勁兒時,丫鬟在門外稟報,“姨娘,馬管事來了。”
母女倆立馬停止說話。
何氏隨即去開門。
裴靜嫻知道馬安是來找自己的,便也跟著去了門外。
“小的見過側妃娘娘!”馬安一見到裴靜嫻便恭敬無比的跪下行禮。
這一聲「側妃娘娘」,可真是讓何氏和裴靜嫻的驕傲膨脹到了極點。
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母女倆一對視,都忍不住揚起得意的笑容。
何氏假作謙虛,上前將馬安扶起來,“馬管事,你這是做何呀,快起來!”
馬安起身后,先沖她們恭維地笑了笑,然后對裴靜嫻道,“側妃娘娘,老爺差小的來請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