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跟你們說話都像打密語,還得給你們解釋!”
門房哭笑不得。
這哪里是笑話,他后背都起雞皮疙瘩了好不?
聽說裴哲山賴在大門外不走,尤林不得不帶著門房出去。
前幾次,尤林都還客客氣氣的。雖然心里把人嫌棄到天邊去了,但禮數該有的他也沒失。可這一次,他不但扳著臉出現在裴哲山面前,連語氣都開始不好了。
“太傅大人,小的早已向你說明清楚了,我們王爺陪王妃去西堯國養胎了,勞煩你別再來打擾。小的忙得很,無閑招待你。”
而裴哲山也一改往日的溫和態度,不滿地質問他,“王妃既是養胎,為何要長途跋涉去西堯國?可是她做了什麼事故意躲了起來?”
尤林冷臉斥道,“我們王妃的事豈是你能妄議的?更何況擅自揣摩我們王妃行蹤,還污蔑她行為失當,簡直放肆至極!當我們楚陽王府是何地方,你眼中還有天子嗎?”
裴哲山并不服,“你們王妃再有威儀,那也是我女兒!正所謂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身為她親父,別說我說她幾句,就是打她罵她那也不違天理!”
尤林聽完,笑了,“沒錯,是人都該尊奉雙親,此乃大孝。可也有云,生而不養枉為人。還有云,生者功勞雖不小,養者恩情大如天。你是我們王妃生父不假,可你也不配為人父,更不配給我們王妃做父!我還沒見過哪家父親像你這樣,把女兒扔棄了,不管女兒生死,待女兒長大了又把女兒接回身邊,還利用女兒謀權。太傅大人,你為人師表,卻做著畜生不如的事,真不知你是以何顏面育人子弟的?”
“你!”裴哲山一臉鐵青。
這本是他裴家家事,如今不但被一個外人拿來評說,還被他當面羞辱。
然而,他再憤怒,也沒底氣為此事辯駁。
最后他咬了咬牙,恨道,“我夫人沒回府前,我還會再來的!”
一甩廣袖,他上了馬車,帶著家奴揚長而去。
他來這里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與人爭執,他只需要讓外人知道,范氏來過楚陽王府,要外人相信范氏失蹤與楚陽王府有關……
目送馬車駛遠,尤林半瞇著眼,面色泛著寒意。
門房侍衛到他身側,小聲道,“尤管事,你說這裴太傅到底想做何?我們連他都沒放進府中,更別說他夫人了。如今他夫人不見了,卻非說同我們有關,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尤林冷著臉道,“安排幾個人去把太傅府盯著!”
“是。”
……
山莊外的人和事,每日都有專人把消息送進山莊來。
包括宮里的消息。
聽說帝王突染疾病只是風寒所致,裴映寧無語到了極點。
她這皇帝公公不是一般的怕死,可他又賤得很,老喜歡作。一面惹人厭恨一面又要博可憐,也幸好他是帝王,若沒有那身龍袍,他們早都指著他鼻子罵死他了!
聽說北攏國那兩人,趙真意和司徒明櫻最近一直很老實。
可有時候,有些人,太過老實,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畢竟一個使節,出使他國多日,一直不談兩國邦交事宜,每日就跟大姑娘在房里繡花似的,連面都鮮少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大老遠從北攏國過來只為蹭吃蹭喝呢!
“慕,娘把凌武帶去宮里,是不是有意引蛇出洞?”她問道。
“嗯。”尹逍慕摸了摸她的頭,“都部署妥當了,自然該誘其出動了。”
“好可惜,我不能參與!”裴映寧重聲嘆氣。
尹逍慕拍了拍她屁股,雖然是打板子的意思,可力道跟彈灰塵似的,“還想著湊熱鬧,真是繩子都拴不住你!”
裴映寧正想再說什麼,周傾璇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王爺,尤管家來信了。”
“進來!”尹逍慕面無表情地朝門口看去。
周傾璇很快推門而入,腳步匆匆,將一封信呈向他。
尹逍慕拆開信,只掃了一眼便斂緊的鳳目,身上的氣息也微微轉寒。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府里有事派個人來說一聲就可,怎麼還寫信了呢?”裴映寧伸手摸索,摸到了他手中的信紙,只可惜她看不到。
但直覺告訴她,這事非同尋常。
“裴夫人范氏死了,被人埋在野外。”尹逍慕低沉道。
“啊?”裴映寧驚訝不已。
“裴夫人死了?誰如此大膽殺她?”周傾璇也驚訝無比。這信是府里送來的,她只負責傳信,可不敢私看,這會兒聽到信中消息,她都不敢信。
“尸體是太傅府管事馬安埋的,至于是誰殺的,無法定斷。”尹逍慕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尤林說裴哲山前去我們府上要人,還聲稱范氏失蹤與我們府上有關。”
“媽蛋!他可真會!”裴映寧聽完,直接破口開罵。
“那個……馬管事怎麼把裴夫人殺了?還埋尸荒野?尤管事怎不將此事告訴裴大人?”周傾璇一臉迷惑,好多地方她都想不明白。
裴映寧面朝她的方向笑了笑,“二姐,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某位大人把他夫人殺了?”
周傾璇比聽到范碧珍死訊還驚訝,“不會吧?好端端的,裴大人為何要殺掉他夫人?”
裴映寧笑了笑,沒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