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她失明,周傾璇不自然地緊張起來,還小心翼翼地看了尹逍慕一眼。
果不其然,尹逍慕俊臉微沉。
見狀,姜玉婕趕緊道,“映寧,那些人又惡又壞,瞧不見才好呢,省得污了眼!”
“就是就是!瞧他們作甚,惡心自己罷了。”周傾璇立即附和。
她倆一唱一和,生怕裴映寧情緒受此影響。感受到她們的緊張,裴映寧忍不住失笑,然后認真安慰她們,“你們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我沒有那麼脆弱,真的。”
接著她主動轉移話題,問起了自己那對外祖父和外祖母。
周傾璇和姜玉婕又打配合,叫她安心,兩位老人有她們和秦氏一同照顧著,好得很。
有他們幫襯著照顧陶寬和佘氏,裴映寧自然是放心的。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想好如何安置那兩位老人。但目前的情況對她而言,已經是很妥當了。
……
太傅府。
正如周傾璇說的那樣,范碧珍偷偷去楚陽王府蹲守了兩日,發現尹逍慕和裴映寧是真的不在府里,這才返回了自家。
可回到太傅府,她越想越恨,竟拿了根繩子到裴哲山面前,當著裴哲山的面要把自己往房梁上掛。
裴哲山本就心煩意亂,見她如此胡鬧,氣得當場就給了她兩巴掌,欲把她打清醒。
結果范碧珍非但沒清醒,還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朝裴哲山反撲,對裴哲山又抓又扇又撓的——
“你這沒用的老匹夫,枉自做這麼大的官,卻一點能耐都沒有,我當初真是瞎了狗眼才嫁給你!你說你在朝中管那麼些人,為何連自家的孽種都管不了?不但被那孽種騙去了家財,還被那孽種耍得團團轉,你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
她雖是婦人,可撒起潑來也是兇悍無比的。裴哲山雖是男人,平日里也擅長大擺威嚴之色,可到底是文人出生,還沒同人打過架。面對她如此潑辣兇悍的一面,他非但沒占上風,還被狠狠扇了一巴掌,錦袍的衣袖還叫她生生抓扯裂開了,整個人差點被她推搡倒地。
“夫人,您快放手!快放手啊!”要不是馬安及時上前拉著范碧珍,裴哲山還會更加狼狽。
可馬安越是阻攔,越是激發了范碧珍的恨意,轉身把馬安狠狠一推。
馬安猝不及防地被她推倒,還屁股先著地摔了四腳朝天。
“哎喲!”五十多歲的人了,這麼一摔,差點沒要了馬安的老命,痛得他一時間爬都爬不起來。
裴哲山見狀,怒不可遏的他也失了幾分理智,抓起書桌上的硯臺就朝范碧珍砸過去。
“啊!”
范碧珍腦門一痛,慘叫著翻起了白眼,然后「咚」地栽地。
馬安滿眼震驚,也顧不上疼痛了,慌忙爬向范碧珍,一探她鼻息,「啊」地驚呼著后退。
“老……老爺……夫人她……她沒氣了……”
裴哲山不信,先上前踢了范碧珍一腳,見她沒動靜,然后蹲下身也探了探她鼻息,這一探,驚得他面如死灰,像見鬼一般丟了手里的硯臺往后退。
馬安從地上艱難爬起,捂著摔疼的屁股到他身側,驚恐不已地看著范碧珍那雙突睜的瞳孔,哆嗦道,“老爺……這……這如何是好……”
裴哲山雖然也嚇得直哆嗦,但總算恢復清醒和理智了。
顫抖地指了指死不瞑目的范碧珍,他咬牙道,“天黑后把她弄去后山埋了!不許讓任何人知道!”
“可是夫人失蹤,我們該如何向外面交代?”
“她不是剛從楚陽王府回來嗎?就說她去楚陽王府后失蹤了!”
“……是!”
“趕緊的,把這里清理干凈!”裴哲山又咬牙厲喝。
馬安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于是兩個人合力,先把范碧珍的尸體藏在書桌下方,然后手忙腳亂的打來水清理地上的血污。
還好這是裴哲山的書房,平日里也就馬安進來,其他下人沒有吩咐是不敢進來的。
兩人也沒忙活多久,但清理完地面后兩人氣喘如牛,身上的衣物都快濕透了。
馬安道,“老爺,您袍子都被夫人扯壞了,可不能讓人瞧見,快回房換身干凈的吧?”
裴哲山轉頭看了看裂開的衣袖,也沒遲疑,打開門便往臥房而去。
傍晚時分——
聽說裴哲山又來了,尤林煩透了,正想叫門房趕他走,但門房卻說,“尤管事,裴大人說他今日不是來找王爺和王妃的,而是來找他夫人的。”
聞言,尤林不解,“找他夫人?那關我們楚陽王府何事?”
門房道,“裴大人說裴夫人來過我們楚陽王府,還在我們楚陽王府外面待了兩日,可至今未回府。他懷疑裴夫人失蹤同我們王府有關。”
尤林臉色瞬間染怒,“放他娘的狗屁!他夫人失蹤,還能賴上我們?他咋不說是我們府里的人看上他夫人了?”
第208章 埋下的尸體又回去了
門房第一次見他如此炸毛,再聽他罵聲,忍不住噴笑,還順口接了句,“尤管事,府里的兄弟可都是硬骨頭,寧可一輩子光棍打到底,也不可能看上那種又老又壞的女人。”
尤林斜了他一眼,“我這叫幽默!幽默,就是笑話,懂嗎?以后見著周公子,多向他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