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他們背后的身份,就他「白寒」的名字,那也是讓無數人趨之若鶩的。何況是與他有了這樣身后的交情,那將來少得了他的好處?
他承認,商人逐利。但這種送上門的好事也不是他算計求來的。所以就算高興,他也是心安理得、正大光明的高興。
沒辦法,誰叫他運氣好呢!
……
午后,陶寬和佘氏被接來裴映寧暫住的小院。
見外孫女眼瞎了,老兩口一左一右抱著她,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尹逍慕被擠到一旁,想黑臉,可又黑不起來。
不得已,他只能朝林子源使眼色。
“咳!”林子源接到指示,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然后上前安慰他們,“老太爺,老太夫人,你們別哭了,夫人她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等生了孩子就好了。你們這樣會影響夫人安胎,她先前才喝了安胎藥,不宜太過悲傷,否則對孩子不好。”
聞言,老兩口立馬收了哭聲,快速把眼淚擦干。
裴映寧雖然看不到他們的動作,但是能感覺到他們的情緒變化,遂也笑著安慰他們,“外祖父、外祖母,我真的沒什麼要緊的。而且,有慕寸步不離地照顧我,我就算看不見,但也跟正常人沒兩樣。”
聽到她嘴里的人,老兩口這才發現身旁還立著一個高大冷酷且俊美非凡的男人。
這就是他們的外孫女婿!
老兩口趕緊起身,往他跟前一跪,欲行參拜大禮——
只是,他們膝蓋還被落地,便被一雙手里的手臂托了起來。
“外祖父、外祖母不必多禮。”
“謝王爺!”老兩口受寵若驚地謝道,佘氏還忍不住解釋,“王爺,方才是草民太擔憂寧兒了,所以才……”
“我知你們心疼寧兒,外祖母不用自責。如今寧兒身子有恙,還需你們關心和陪伴,外祖父和外祖母應多保重身子,不宜悲喜過甚。至于寧兒的眼疾,你們盡管放心,我自會想盡辦法為她治療,不會再置她于危險之中。”
老兩口悄咪咪地對了一下眼色,嘴角都帶著滿滿的笑意。
對這外孫女婿,那真是無法形容的滿意!
裴映寧聽著他們的話,忍不住打岔,“外祖父、外祖母,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慕他對我很好的,你們就放心吧。”
老兩口活了一把年歲,豈會沒有看人看事的眼力勁兒?
這里沒有丫鬟婆子,可外孫女穿戴一新,干凈整潔不說,氣色也是紅潤剔透,這根本不可能是她自己弄的!
誰為她做的,還用說嗎?
他們決定明日就離開麟安城,姜玉婕聽說后。雖然沒說一句話,可旁人都看得出來她不舍。
就連裴映寧都能感覺到她那過分安靜和失落的心情,隨后她請林子源帶兩位老人去隔壁休息,只單獨把姜玉婕留了下來。
第二天,姜玉婕隨他們一起出發了。
而那位身著補丁的福伯也跟在他們隊伍中。不過他這次不是趕驢車,而是充當了他們的車夫。
就在他們離開麟安城的第二天夜里。
原本人去屋空的西山莊園內,數道黑影借著夜色潛入,他們入園后,沒去別處,而是直接奔向了莊園后面的地下密室。
啟動密室開關后,黑影們正欲奔進密室,突然一股異香從密室口傳出。
“唔!”有黑影最先忍不住難受悶哼。
“不好!有毒!”另一道黑影驚呼。
所有人如同踩中了鬼門關一樣,驚恐得紛紛往外跑。
但沒跑幾步,一道道身影劇烈踉蹌,然后紛紛栽地。他們試著掙扎起身,可沒一個成功。
一個個就像沒有骨頭的蟲子般在地上狼狽地蠕動。
突然間,火光大放。
數道火把把他們這一方照得清晰明亮。
然而,令黑衣人們臉色大變的不是這幾道火把,而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幾十個人!
看著為首的男人,地上某個黑衣人怒不可遏,破口大罵,“尹逍慕,你這卑鄙無恥的東西,竟使如此下作手段!”
尹逍慕提腳行到他身前,冷冽的眸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下作?再下作,能比得上你?二王兄!”
“你想怎樣?”尹凌南咬牙切齒地怒問。
“你說呢?”尹逍慕蹲下身,涼薄的唇角微微一勾,“這軟筋散只是「開胃菜」罷了,接下來臣弟會好好送你上路的。”
“尹逍慕,你敢殺我?就不怕父皇知道饒不了你?”尹凌南滿眼惡氣,恨不得化身惡虎咬死他。
“二王兄,你是聰明人,可是你最多聰明一時。”
“你什麼意思?!”
“你當真以為父皇看中你?不,應該說你以為我們這些子嗣在父皇眼中很重要?你、我、我們不過都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別把自己想得那麼必不可少。”
“你……”
“二王兄,還是好好算算我們的賬吧。”尹逍慕打斷他的話,直起身,手中的利劍直接抵上他褲襠,“我以為讓你變成「太監」,你便能有所收斂。沒想到你變成「太監」都還不安分,機會我給你,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不顧手足之情了!”
“什麼?!你、你對我下的手?!何時做的?!”尹凌南一雙眼睛瞪得猶如牛眼,完全不敢置信,自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