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們還是先回府吧。”對方一定還會來信的,她想回府靜一靜,讓自己冷靜地想一個應對之策。
駱詩瑜再看了一眼紙條,沉著臉點了點頭。
就這樣,他們回到楚陽王府。
本以為對方會很快再送指令來,可一連兩日過去,對方卻是音信全無。
于此同時,尹逍慕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回來復命,說他們懷疑的幾家,并沒有發現有誰去過淮安。
這日,尹逍慕被尹承佑急召。
因為他沒去源平鎮的事,尹承佑很是惱怒,叫他進宮是準備訓他一通。
尹逍慕本不想去,但駱詩瑜說道,“去吧,你離開,說不定對方會很快再有行動。”
不得已,尹逍慕只能出府。
而就在他離開楚陽王府的當天傍晚,門房侍衛匆匆跑進主院,將一封信交給裴映寧。
“王妃,剛才有個孩子送來一封信,說是給您的!”
裴映寧立馬接過信,快速打開。
信上道:今夜子時,落陽湖,只許你一人來!
看完信,她沉著臉問侍衛,“那孩子呢?誰給他的信?”
侍衛回道,“小的問過了,那孩子說是一個蒙面人給他的,還給了他十兩銀子,然后那蒙面人飛走了。”
第199章 逼她休夫
打發走侍衛后,裴映寧捏著紙團,沉冷的臉蛋上,眉眼中全是深深的糾結。
翠屏山撲了個空,足以警告她,對方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不管這綁匪是誰,對方都是有備而來,她要耍什麼心機,根本行不通。
所以,這一次她不能再大意了,若綁匪失去耐心,那兩位老人只會受更多苦。
正在這時,駱詩瑜帶著金嬤嬤從廚房過來。
“寧兒,聽說又來信了?”
“嗯。”裴映寧將字條遞出。
駱詩瑜接過字條一看,蹙眉道,“子時?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聞言,裴映寧立馬拉住她,“娘,我想獨自去赴約。”
“這如何能行?”駱詩瑜想都沒想便反對,“那綁匪就是沖著你來的,你去不等于羊入虎口嗎?絕對不行!”
“娘,對方能一再把信送到我手上,可見對方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我受不了這樣的心理折磨,我想盡快知道那兩位老人的狀況。”
“可是……”
“娘,不論生死,我只想速戰速決。你們若是不放心,可以晚些時候去。”裴映寧抓著她的手哀求的看著她。
這些日子她消沉低迷,要不是為了肚子來的孩子,她連一口飯菜都咽不下。
兩世為人,她也不是沒遇到過棘手事件,有些時候為了辦案,再煎熬她都挺下去了。
可這一次,不是棘手,而是憋屈!
那種被動到無可奈何的憋屈!
好似被人掐住脖子無法呼吸一樣……
駱詩瑜看著她肚子,心疼地道,“寧兒,不是娘不讓你去,而是你現在不能動用內力,加之又懷著身子,要是遇上危險,該如何……”
她話還沒說完,金嬤嬤便替裴映寧求道,“夫人,就讓王妃去吧。像王妃說的那般,我們晚些時候去。王妃聰明果敢,只要她拖住對方,等我們到達時一定能及時將他們救下。”
見金嬤嬤都如此說,駱詩瑜揪著眉心沉默起來。
良久,她僵硬地點了點頭,“好,就依寧兒的。”
……
亥時三刻。
裴映寧到了落陽湖邊。
沿著湖岸邊走了許久,別說人影了,連鬼影都沒見到一只。就在她暗愁是否遭對方戲耍了時,突然耳尖地聽到前面有水聲。
她腳步不由得加快。
在一排柳樹后面,她總算見到個人。
但只有一人,穿著蓑衣,帶著斗笠,完全看不清楚模樣。
對方身后停靠著一只小船,她聽到的水聲就是船槳拍打水面響起的。
“人呢?!”她咬著牙怒問。
“主子叫我來接你,還請隨我去。”蓑衣人聲線低沉沙啞,明顯掩去了真實的嗓音。
說完他轉身上了小船。
裴映寧雙手緊握,但還是跟了去。
待她在船頭坐下后,蓑衣人便搖動船槳,快速將船劃離湖岸。
一開始,誰都沒說話,但裴映寧將蓑衣人打量夠了以后,突然笑問,“我這算是上了賊船嗎?”
蓑衣人仿佛沒聽到她的話,只專注的劃船。
裴映寧又問,“還有多遠?”
蓑衣人依舊不搭理。
她突然捂著心口,皺眉道,“我問你還有多遠?我暈船!”
說完,她猛地低下頭,朝湖里嘔吐起來。
蓑衣人見狀,斗笠總算抬高了幾分,“還有一刻鐘!”
裴映寧一聽,回頭瞪著他,“誰想的這種餿主意?我咒他生兒子沒屁丨眼!”
她不是裝的,而是真有些暈船。而她不好受,自然也不會讓對方好受,哪怕罵兩句也能解解氣。
然而,她詛咒聲一落,蓑衣人竟一把抓下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張鐵青的臉,連船都不劃了,指著她怒道,“裴映寧,有種你再說一遍!”
裴映寧咬著牙,眸光憎恨地瞪著他,“你個變態!別說我現在詛咒你,就是死了我也一樣詛咒你!尹凌南,你就是個渣!又餿又臭的渣!”
四目相交,怒火和憎惡相撞,都有著一股想將對方弄死的沖動。
但尹凌南突然揚唇,一改鐵青的神色,滿臉充滿得意,“隨你怎麼罵,反正落在我手里,我有的是辦法玩死你!”
裴映寧咬牙,“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