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嫁了,那二妹就是他的人,你現在才來擔心這事不覺得太晚了嗎?”裴映寧恥笑道。
“我能有何辦法?”裴哲山為難又氣憤,“睿和王親自上門提親,我還不是怕得罪他!再說了,你二妹那種情況,這輩子能嫁得出去就不錯了。何況還是嫁皇家,我本來想考慮考慮,可你二娘非要點頭。這嫁了也就嫁了,可歸寧日他們都沒回太傅府,連個口信都沒有,問上門去還不見客,你說我能不憂心?我也沒盼著你二妹在睿和王府能有多好過,大抵過得去我也欣慰了,可現在這樣,實在是……唉!”
“行了,你別跟我叫苦,我現在挺著個肚子,別說去管別人家閑事了,就是寢殿都不能多出……”裴映寧一手撫摸著肚子,一手搓著指腹,就像指腹上有什麼臟東西似的。
她現在懷孕四個多月,肚子已經開始漸漸顯懷了……
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搓指頭的動作!
裴哲山黑沉著臉,咬了咬牙后從懷里摸出一張銀票,起身走向她,拍在她手肘邊的桌上。
“這是一千兩辛苦費!”頓了一下,他又惱道,“你一共拿去不少,這次你兩個妹妹出嫁府里為他們置辦了一些嫁妝,已經沒多少銀子可使了!”
裴映寧斜眼看了看銀票,微微撇嘴。
一千兩,當打發叫花子麼?
不是她瞧不上眼,而是在這異世,這是她賺得最少的一筆了!
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何況是他主動送上門來的,這跟以前的情況不同,她豈有推開的道理?
于是在嫌棄了一番后,她不情不愿地拿起銀票,折好塞進懷兜里。
“行吧,看在你這父親思女心切的份上,我就幫你打聽打聽二妹的情況吧。不過先說好,我只負責打聽消息,不插手別家的事哈。”
“知道了!”裴哲山沒好氣地應道。
送走他后,裴映寧趕緊去找婆婆。
聽說她收了裴哲山的打探費,駱詩瑜哭笑不得,“你這丫頭,咱們缺那點銀子嗎?”
裴映寧笑道,“是不缺,不過每次賺了銀子都被慕收繳去了,他扣著我嫁妝錢到現在都沒給我看一眼呢,這銀子我得藏起來。娘,你別告訴他哈!”
駱詩瑜掩嘴,“好,不告訴他。”不過說到睿和王府,她接著又道,“有關尹凌南的情況,我倒是聽說了一些,前幾日睿和王府的人幫他告假,說是他染了風寒。我擔心他會有什麼小動作,便派人盯著睿和王府,這幾日他的確是閉門不出。”
裴映寧本就有些好奇,聽婆婆這麼一細說,更是來了興趣,“以他那樣的身份,若真染了風寒,早就把御醫請去了。這家伙是哪里有熱鬧就往哪里湊的,沒道理會閉門不出。娘,說不定他是在暗中搞什麼詭計,我覺得真有必要去打探一番。”
駱詩瑜沉眉道,“北攏國那邊沒動靜,尹凌南這邊也封鎖了消息,是得留個心眼。正好今日慕兒去了大理寺,一會兒我讓人給他傳個話,讓他去瞧瞧。”
裴映寧拉著她手晃了晃,“娘,還是我去大理寺接慕吧,正好我想去周府看看凌武他們。”
駱詩瑜瞧了瞧她肚子,不放心地道,“我喬裝成宮女模樣陪你去。”
沒辦法,她這兒媳的仇家比她還多,她實在不放心……
……
婆媳倆出了宮,直奔大理寺。
接了尹逍慕,他們以探望為由拍響了睿和王府大門。
沒一會兒,側面小門開了,門房侍衛跑出來一瞧,先是一番行禮,然后恭敬地問道,“不知楚陽王和王妃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裴映寧關心地道,“聽說二王兄病了,我們路過睿和王府,便想著來看看二王兄。”
“這……”侍衛直接低下了頭。
“怎麼,有何不妥嗎?”尹逍慕冷聲質問,“難道本王的兄長發病得厲害?為何不見府中派人去傳御醫?要是本王的兄長有何閃失,當心本王御前參你們一本!”
旁邊的侍衛一聽,趕緊拉了拉同伴,兩人快速交換眼神后,躬身引道,“王爺、王妃,里面請。”
主院臥房。
聽說他們夫妻來了,尹凌南立馬朝廉明罵道,“讓他們進來做何?看本王笑話嗎?”
廉明哭喪著臉,“王爺,門房攔不住……”
主仆倆正說著話,就見一男一女攜手進來。
看到他的那一刻,尹逍慕和裴映寧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此刻的尹凌南的確臥在床上。但原本白皙如玉的臉卻不是一臉病態,而是……
顴骨青腫,額頭、臉頰、鼻翼、下巴結著一道道痂,已經不是破相能形容了,簡直就是變了形!
夫妻倆相視一眼,是真沒想到他會變成這麼個鬼樣子。
“咳……”尹逍慕手握拳抵在唇上咳了咳,不解地問道,“二王兄為何傷成這般?”
尹凌南目光凌厲地瞪著他們夫妻,把「不待見」展示得明明白白,“本王不小心跌傷了,不行嗎?”
“噗!”裴映寧很不厚道的噴笑,“二王兄,你這一臉的傷跌得可真有水平,是哪塊石頭不長眼,我們去幫你碎了它!”
鬼才相信他的話,這些傷一看就是人為的!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英雄好漢出的手,做了她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