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金嬤嬤,以后她再來,直接攆走。“
“好。”裴映寧笑著摟住他脖子,突然轉移了話題,“昨天范碧珍找我,說我們騙了她錢,還說要去官府告你。你看要不要給點藥,先堵一堵他們的嘴?”
要她醫治好裴靈卿的雙腿,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但是玩他們,她是認真的。
偶爾讓「白寒」露個面,時不時給裴靈卿一點藥,讓他們一邊恨著她一邊又要依賴她……
至于要玩到什麼時候,那就得看她心情了。
對于她的心思,尹逍慕如何能不懂?更何況既能誆太傅府的銀子,又能耍著他們玩,他自己也樂在其中。
“過兩日我會讓人把藥送去太傅府。”
“好。”裴映寧笑著在他俊臉上親了一口。
尹逍慕唇角微微抽動,摟著她的手忍不住在她身上捏了捏。她最近是越發會勾人了,是不是吃定了他現在「不行」?
“殿下!”門外又突然傳來喬公公的聲音。
夫妻倆不約而同地皺起眉。
最近都是喬公公在門房當值,只要喬公公出現,不用說都知道又有外人來了。
雖然沒聽到他們夫妻倆出聲,但喬公公還是在門外稟道,“啟稟殿下,天牢有人來傳話,說是四公主吵著要見王妃。”
裴映寧頓時就有些來氣了,從尹逍慕腿上下去,拉著臉去把房門打開。
“四公主在牢里都不安分?皇上知道嗎?”
“回王妃,天牢的人有去稟報皇上。但皇上朝事繁忙,暫無心過問四公主的事。”喬公公畢恭畢敬地回道。
裴映寧心里越發不爽了。
她那皇帝公公又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回頭朝某爺看去,只見他已從桌邊起身,走到門口,低沉問她,“想去看看嗎?”
裴映寧沉默了片刻,提前朝門外而去。
……
如今的尹湘沫,已是名副其實的階下囚。
黑色的囚衣,衣上大大的「囚」字,披頭散發不說,發上還有幾根枯草,一看就是牢里那草墊上粘來的,原本精致的臉蛋也失去了水潤又貴氣的光澤,灰撲撲的,額頭和唇角甚至還有黑色的污跡。
裴映寧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沒敢認。
要不是這位公主大人盛氣凌人的嗓音讓她倍感熟悉,她都以為這是哪里抓來的叫花子呢。
猶記得當初在獵場,她為了尋找一同穿越來的塵塵兒,故意唱了一首小毛驢。因為不識人,沒認出這位公主大人,唱著歌的她便沒同這位公主大人打招呼。于是便這樣被公主大人刁難上了……
那時的尹湘沫,高高在上,囂張跋扈,是何等的威風和驕傲,再看看此時眼前的「叫花子」,裴映寧忍不住搖著頭。
真慘!
“裴映寧,你告訴本宮,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見到她,尹湘沫激動地拍打著牢門,又兇又惡地質問道。
裴映寧沒眼直視她發瘋的樣子不說,還被問得一頭霧水。
啥真的假的?
尹逍慕突然朝獄卒看去,“你們先退下吧,我們同四公主說說話。”
獄卒應聲退下了。
尹逍慕眸光倏地轉冷,盯得尹湘沫,“若你膽敢再如此放肆,本王不介意現在殺了你!”
他冰冷的眸底是真夾著幾分殺氣,讓這本就陰冷的牢中溫度更下沉了不少。
尹湘沫莫名一哆嗦,突然蹲下身,雙手抓著牢門,然后仰著頭望著裴映寧,“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我不是母后所生,她不是我生母,是不是?”
裴映寧驚訝不已。
不止她,尹逍慕都微微一愣。
夫妻倆相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意外。
裴映寧壓著嗓音問道,“誰告訴你的?”
尹湘沫突然間崩潰落淚,淚水沖洗著她臟兮兮的臉龐,一時間整個臉看起來更加污濁不堪。
“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為何會這樣!母后為何要騙我——”
她這一哭,裴映寧直接皺緊了眉頭。
四公主并非虞皇后親生這事,她也是從婆婆那里知道的,從婆婆的話中,她推斷朝帝王應該也是知情的。
假設這個推斷成立,帝王這些年都沒聲張,那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再聲張。
虞皇后就更不可能了,她若是承認四公主非自己親生,那不等于把自己推進火坑嘛!四公主明顯是被她利用了,也徹底地做了替罪羊。要是四公主知道自己的身世,還不得第一次時間叛變?
那究竟是誰告訴四公主這件事的?
看四公主這副崩潰模樣,明顯是對這個秘密深信不疑……
最關鍵是的,四公主不去找帝王確認,不找皇后確認,竟然要找她確認!
“四公主,你到底知道多少?”她也蹲下了身,壓著嗓音試探地問道。
尹湘沫放開牢門,抱著頭崩潰哭喊,“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不是母后親生!我就是個賤種!是個賤種!你們都騙我!全都在騙我——”
裴映寧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你既然都知道真相了,那你想怎樣?”
“裴映寧,我好恨啊!”尹湘沫猛地指著她,撕心裂肺地吼道,“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我是東烏國的四公主,是你把我變成賤種的!你要不出現,我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我不是賤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