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詩瑜還是不放心,詢問了經過。
聽完之后,她哼哼地道,“這些女人人前裝得比那天山雪蓮還圣潔,可皮下盡是腐爛肉,臭而不自知,戲耍她們也是她們活該!”
裴映寧暗戳戳地瞥了她一眼,“娘,您會不會覺得我很壞?惹了那麼多人,都快數不過來了。”
駱詩瑜「噗嗤」失笑,“什麼壞不壞的?那些人本就欠收拾,只不過他們運氣不好,剛好被你收拾了而已!”她接著感慨地嘆了口氣,“娘以前就是不明白這些個道理,總覺得容忍才叫善良。殊不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越是善良的容忍,越會叫人得寸進尺。要是早二十年前娘能有你這種膽氣和魄力,說不定娘早都一統天下了!”
裴映寧挽住她胳膊道,“娘,您要真想的話,現在也來得及,寧兒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駱詩瑜摸著她頭,「哈哈」笑,“娘知道寧兒有這實力,只不過娘不是那塊料。這些年,光是九紫塢那幾百號人的事就讓娘操夠了心,皇權,娘是真不稀罕。”
“娘娘……”楊嬤嬤從殿外進來,稟道,“德妃娘娘來了。”
婆媳倆相視一眼。
裴映寧微微蹙眉,“娘,這些女人還是讓我去應付吧。”
駱詩瑜笑著搖頭,“德妃如今代掌中饋,看似風光,實則并非如此。后宮那些女人,以前都是看虞君娣臉色過日的。如今虞君娣失勢,各個都想取而代之,好些人根本不給德妃面子。她來找我,不過是想從我這里「借點勢」,然后告訴那些女人,她也是有幫手的。”
裴映寧不解了,“娘,您都看出德妃的心思了,那您為何還要跟她來往?”
駱詩瑜看了看殿外,唇角帶著別有深意的弧度,“若她真能取代虞君娣坐上后位,我倒是樂見其成。當然,前提是她夠聰明。”
目送她朝殿外走去的裊裊身影,裴映寧聳了聳肩。
上一輩的愛恨情仇,她注定是管不著的。
她現在只希望德妃是個真聰明人,別像其他人一樣傻傻地往他們槍口上撞……
……
翌日。
裴映寧睜開眼,發現身旁某爺還在,立馬稀奇地抬手摸他的臉,“今天沒去早朝嗎?”
“今日休沐。”
“那繼續睡?”她笑著挑眉。
尹逍慕將她往懷里攏了攏,低下頭要啃她脖子。
裴映寧怕癢,一邊笑一邊推他,“干什麼呀,別鬧!”
尹逍慕突然一動不動,眸光幽幽地盯著她,“你嫌棄本王「不行」了?”
裴映寧一記粉拳捶在他胸膛上,哭笑不得地道,“說什麼呢?這不是特殊時期嘛!就算娘沒讓你吃那個藥,也不能要啊!”
尹逍慕手掌輕撫著她肚子,貌似現在只有她肚中的小家伙才能安慰他沮喪的心情了。
裴映寧看著他,黯幽幽的眉眼,輕撇的唇角,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
她想笑,卻又不敢。
于是主動貼緊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等生了孩子解了蠱,以后會好好補償你的,乖哈!”
尹逍慕微瞇著眸子嗔了她一眼,算是接受她的安慰吧。
外面天色不早了,可兩個人都沒有起床的意思。特別是裴映寧,最感動的是婆婆出現后。從來不叫她早起,遇上他們夫妻獨處,更不會來打擾他們。
不過婆婆善解人意,不代表其他人也識趣——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就是喬公公和金嬤嬤小聲對話。
“殿下和王妃醒了嗎?”
“何事?”
“太傅府四小姐在紫瑜宮門外,說是要求見王妃。”
“王妃還沒醒,讓她等著吧。”
“是。”
很快又傳來喬公公離開的腳步聲。
床榻上,夫妻倆都繃著臉。雖然他們沒把太傅府的人放在眼中,但聽著太傅府的名字都感覺晦氣,直接壞了心情。
“慕,我餓了。”
尹逍慕掀被坐起。
雖然知道餓只是她的借口,但也知道她沒心情再賴床了。他也不樂意她去見那些不相干的人。但時辰不早了,的確不能讓她餓著。
金嬤嬤聽到他們起床的動靜,進來服侍他們洗漱。
慢條斯理的用完早膳后,裴映寧才問道,“嬤嬤,裴靜嫻走了嗎?”
金嬤嬤道,“奴婢差人去看看。”
“嗯。”
沒多久,裴映寧移步去了隔壁一間小花廳。
又過了一會兒,喬公公帶著裴靜嫻到了她跟前。
“大姐。”裴靜嫻一見到她便甜甜地喚道。
眼前的女孩,十四五歲,有著一張稚氣未脫但甜美乖巧的臉蛋,在裴映寧的觀念中這就是一個初中時期的小少女。雖然她現在的身體也才剛成年,可她心理年紀大,看這些十幾歲的人真的就是老阿姨看小屁孩的感覺。
只是,在這個世界混久了,她會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輕視這些年輕的女孩,她們的小心思動起來,那可真是會要人命的!
就拿這裴靜嫻來說,為了男人,敢殺親姐,敢替嫁,其心思和手段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那絕對是能引起社會嘩然的。
最關鍵的是她還沒十五歲!
她搞刑偵那些年,未成年犯罪接觸的也不少。
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年紀就能裝、會演、心狠毒辣的!
“四妹怎麼到宮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