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們剛從靖陽縣回來,尹凌南就找上門,就是為了給裴靈卿治腿的事,他要見白寒。
只不過那時剛好收到帝王中毒的消息,他們不得不中斷吵架。
這次他和范碧珍同時出現……
“弟妹,裴夫人說的即是,你既幫卿兒引薦了白神醫,就該幫人幫到底。本王前些日子就詢問過你有關白神醫的去向,不知你打探得如何了?”
裴映寧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誰答應幫他打探白寒下落了?
同早前對待原配姜玉婕一模一樣,這家伙虛偽得能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一聲「卿兒」不但代表了他對裴靈卿的上心,還把之前他找她的事翻出來,就是要告訴范碧珍,他私下里也在為裴靈卿的腿傷奔波著急。
再看范碧珍,果然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真是一個敢演,一個敢信!
不過既然要演戲,那就大家齊演吧。反正惡心不死自己,總會把某些人惡心死的。
“二王兄,我打聽過了,聽說白寒去了靖陽縣,那里受災的老百姓多,他要幫那里的百姓義診,一時半會兒怕是抽不開身回京。所以我二妹的腿傷恐怕得延誤了。”
“什麼?!他就這麼丟下我卿兒不管了?!”范碧珍難以接受,怒目瞪著她。
“二娘,人家也沒說不管,只是白神醫心懷大義,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這種事誰敢阻止?咱們身為朝廷中人,自個兒不幫百姓消災解厄就算了,總不能不讓別人去吧?你放心,二妹的事我會關注的。雖然我跟你不親,但好歹我也冠著裴家姓氏,對外人我都做不到見死不救,又怎能看著自家妹妹受苦受難呢?你說,是不?”裴映寧一臉溫柔地勸慰著她。
“你別在這里假惺惺了!那數萬兩銀子可是我親自給了你的,你要是不把白寒叫出來,我明日就去官府告你欺詐!”范碧珍怒不可遏地威脅道。
她這態度,也算是徹底和裴映寧撕破臉了。
裴映寧不怒,反而「嗤」聲輕笑,“叫你一聲「二娘」是抬舉你。畢竟裴家對我沒養沒教,你在我心中連跟草都不算。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那我也不妨把話說白了,你要告我,隨時可去,只要你能拿得出證據,證明我騙了你的銀子,我都認。不過既然你選擇這種方式,那我也得替自己同裴家好好算算賬。我娘嫁進裴家時,可是帶了好幾萬兩的嫁妝,嫁妝單子我這里還有一份,到時對簿公堂,也請你們如數將我娘的嫁妝交出來。畢竟那是我娘的私產,就算她過世,那也該由我這個親生女兒繼承,斷沒有白給裴家、白給你們母女的道理。”
“你!”范碧珍惡狠狠地指著她,不甘示弱地斥道,“你以為我沒證據嗎?你爹就能作證!府里的人也都能作證,就是你從我們手里騙走的銀子!”
“呵呵!我爹作證?世人都知道他拋棄我多年,他都不配做我爹,你叫他作證?那我還可以叫我家王爺作證,說你們賣女求榮呢!”裴映寧掩嘴笑了笑,“再說了,白寒只不過是去靖陽救治那些沒錢治病的百姓,又沒說不給你女兒醫治了,你一口咬定他是騙子,當心他告你誹謗污他名聲。當然,你也可以說他沒去靖陽。不過我會提議讓官府派人去靖陽查探,問問那里的百姓,到時是真是假自有定斷。”
“你……你……”范碧珍聽完,氣得直捂心口。
尹凌南看她一副隨時要吐血的模樣,嫌棄得連連皺眉。
沒想到這裴夫人也是個不長腦子的!
裴映寧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是一點都不了解嗎?
別說她的身份沒資格跟裴映寧叫板。就算她拿長輩的身份來壓裴映寧,那也得要裴映寧承認她長輩的身份才行!
而且,白寒就是尹逍慕。
逼白寒現身就行了,這蠢女人居然說要去官府告發白寒?
真是可笑!
只要官府派人去靖陽打聽,便能證實裴映寧沒有說謊,到時真不知道太傅府的面子和里子該往哪里擱……
“裴夫人,既然王妃說白寒去了靖陽,那便給白寒一些時日吧,他是有名的神醫。既然收了裴家的銀子,斷不會食言的。”要不是看在太傅府對他還有些利用價值,他是真不想幫這個蠢女人說話!
“睿和王……”范碧珍皺眉看向他。不滿他幫外人說話,但礙于他身份,又不敢冒犯他。
“卿兒的情況本王都知曉,既然本王選擇娶她,自然不會嫌棄她。哪怕她終身臥床不起,本王也會好好待她的。何況她的腿疾非一時就能痊愈,本王有一生的時間可以陪他,就算白寒醫術不精,本王也會請別的能人異士醫治好她。”
他的話可謂是感人肺腑,既表達了對裴靈卿的在乎,又體現了自己的責任心,范碧珍來勢洶洶的怒火明顯得到了撫慰,感動得雙眼都凝聚起了水光。
她隨即便朝尹凌南跪下,“多謝睿和王殿下!卿兒能嫁給你,是她十世修來的福氣!”
裴映寧看著,嘴角微咧,眼角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