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也在他們夫妻手上吃了不少虧。不瞞大王兄,前段時日,那周塵假借白寒之名在契約上動手腳,騙走了我不少銀子,差點把我家底掏空。說起對他們的恨,我可不輸你。”
尹懷宇驚詫地挑了挑眉。
是沒想到這個一向精明利己的兄弟居然也會在裴映寧他們身上栽跟頭!
當然,除此詫異外,他也看出了尹凌南是真心想同他化干戈為玉帛。不然以他的德性,打死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丑事告訴他!
“那你說,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
“裴映寧如今懷孕了,要接近她,不容易。更何況她本人就很難對付,現在被保護得更是密不透風,要直接對她下手。不但成不了,反而還會讓我們落把柄在她手中。我們得想個辦法從別的地方下手,人嘛,總是有軟肋的,只要抓到了她的軟肋,還愁對付不了她?”
“軟肋?你是說太傅府還是周府?”尹懷宇蹙起了眉。
尹凌南立馬搖頭,并嗤嗤笑道,“太傅府?你也太看得起裴哲山了!裴哲山對裴映寧這個女兒如何,連街頭巷尾的狗都知道,你居然以為裴哲山會是裴映寧的軟肋?就裴映寧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她沒整垮太傅府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至于周府,不得不說裴映寧對周府是真上心。因為周塵的關系,裴映寧把周府當成了自己的娘家。不過明著對付周府,就等于明著挑釁裴映寧,她能放過你才怪!你想想,太尉府是如何落敗的?除非你沒有把柄落在裴映寧他們手中,否則他們一定把你往死里弄!”
尹懷宇越聽臉色越陰沉,“依你所言,那我們還對付什麼?不如直接找棵樹撞死得了!”
尹凌南沖他翻了個白眼,絲毫不掩自己的嫌棄,“我說王兄,當初你是如何讓裴哲山把裴映寧接來京城的?對她,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嗎?”
尹懷宇驀地愣住。
見狀,尹凌南也不跟他拐彎抹角了,直接道,“近的人我們不敢動,怕遭裴映寧報復,可遠的人咱們還不敢動嗎?”
……
紫瑜宮。
裴映寧他們都做好準備等著尹懷宇上門,可等來等去,卻等來了尹懷宇回雍順王府的消息。
他不但沒去天牢看尹湘沫一眼,甚至連鳳寧宮的大門都沒踏入。
這就叫人有點想不通了。
“寧姐,你說尹懷宇這家伙是幾個意思?連夜趕回京不就是想找我們算賬嗎?怎麼連個屁聲都沒有?”周塵一邊念叨著一邊忍不住猜測,“這家伙不會是在憋什麼大招吧?尹湘沫不是他胞妹,他可以不管,可虞皇后到底是他親母后,他沒道理不去看一眼的!”
“他的舉動是有些可疑。”裴映寧也贊同的他分析和猜測。
“干娘,您怎麼看?”周塵朝座上的駱詩瑜看去。
“他不來最好,來了也是自找難堪。”駱詩瑜不屑地揚了揚唇角,“這次他去靖陽縣賑災,慕兒救了他一命。若是你們見著他,別忘了跟他算診金,咱們九紫塢可從來不做賠本生意。”
“收到!”提到有銀子進,周塵雙眼就忍不住大放光彩,“干娘放心,我肯定不會手軟的!”
裴映寧忍不住失笑。
正在這時,文辛跑進來,沖周塵喊道,“塵哥,周大人差人來喊你回府,讓你今晚之前務必要回去!”
周塵道,“肯定是因為我被封侯的事,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那老頭子肯定高興壞了。”
裴映寧唇角忍不住扯動。
尹逍慕突然出聲吩咐文辛,“你陪他回周府。”
周塵趕緊擺手,“不用,我回去一趟,很快就來。”
尹逍慕無視他,繼續交代文辛,“有你在,周大人應該不會將他打死。”
“噗!”文辛忍不住噴笑。
“……!”周塵瞬間一臉黑。
旁邊裴映寧、駱詩瑜、金嬤嬤他們全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
看著兒子邁著八字步甩著大袖回來,周常海真是眼疼得沒法形容。
“你這兔崽子,又干了什麼好事?你看看我和你娘,最近因為你長了多少白發?”
周塵到床邊,對著他腦袋認真瞧了瞧,“也沒多長幾根啊!就你這把年紀,沒幾根白發那才奇怪了!”
“你!”
“哎呦,我說老爹,你這麼急著找我回來,就是為了批判我嗎?我可是皇上欽封的瀟樂侯,瀟樂侯耶,咱們周家歷代祖宗要是知道我這麼爭氣,今晚一定會爭相恐后給你托夢,夸你教子有方!”
“我現在是擔心祖宗給我托夢,讓我多抽你幾鞭子!”周常海沒好氣地瞪著他,“你說說你,何德何能得此封賞?你都不心虛麼?”
“我心虛什麼?皇上賜的,不要白不要。再說了,圣旨上那些贊美之詞也不全是虛夸,我也有真正做過。”周塵在床頭坐下,笑著拍他的肩,“我說老爹,你就別操心我的事了,你要真覺得把我養廢了,那就跟娘商量一下,趁著你們還不算太老,趕緊再生一個。”
“你!”
“哈哈!”
秦氏從門外進來,見父子倆一個黑臉一個笑,忙問道,“又怎麼了?”
周常海指著兒子沖她道,“趕緊的,把這兔崽子扔出去!”
秦氏朝兒子嗔了一眼,“塵兒,你就別惹你爹生氣了,他為了你都快寢食難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