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還沒靠近汪崢,尹逍慕猛地一腳將她揣倒在地。
“唔!”
張嬤嬤捂著肚子痛呼,但明顯又不甘心,試圖要爬起來,可尹逍慕那一腳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氣,讓她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反而越動越痛苦。
“張嬤嬤……”虞皇后身側的大宮女文玉忍不住想過去扶她。
虞皇后一記凌厲的眼神朝文玉射去。
文玉立馬收聲,并低下了頭。
正在這時,伴隨著另一道痛苦呻吟聲,馮御醫從偏殿里爬了出來,邊爬邊伸手呼喊,“救……救命……救救我……”
他這狼狽又痛苦的模樣就足夠讓人震驚了,可不知怎麼回事,隨著他爬動,他身下拖出一地血,觸目驚心到了極點。
裴映寧指著他繼續哭訴,“王爺,就是他,皇后娘娘叫他來為我把脈,他說我胎象不穩,給我開什麼安胎藥,還發誓說。如果給我喝的不是安胎藥,他就變太監……王爺,你瞧他現在的樣子,就是發誓所致,我哪里還敢喝那碗藥啊!”
“荒謬!”虞皇后忍無可忍地怒斥,“楚陽王妃,你這是何意?污蔑本宮的罪責你可擔得起?”
“皇后娘娘。”裴映寧轉頭看向她,沒好氣地反問,“我哪句話污蔑你了?張嬤嬤不是你的人?馮御醫不是你找來的?你們一群人在這里,難道還是我請你們來的?”
質問完,她又抹起了眼淚對尹逍慕哭訴,“王爺,你可得為寧兒和腹中孩子做主啊!”
尹逍慕冷著臉走向馮御醫,負手立在他腦袋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馮御醫,你有何想說的?”
馮御醫早就不堪痛苦折磨了。何況他身上的痛還是那麼的難以啟齒。
就算他活了大半輩子,可再老他也是個男人。如果是這樣的死法,那他還不如死無全尸……
“王爺……救我……那落胎藥是皇后娘娘指使的……下官……下官不敢不從……”
“馮正!”虞皇后怒喝,氣勢洶洶上前,尖利的指甲狠狠指著他,“你心術不正,意圖謀害皇長孫,還欲嫁禍本宮,真是罪大惡極、罪不可赦!”
“我……”
“來啊!把馮正拉下去處以極刑!”不等馮御醫再多說一句,虞皇后凌厲下令。
鳳寧宮的太監和宮女趕忙上前。
尹逍慕猛地一轉身,冷眼橫掃眾人,“誰敢!”
太監和宮女被他這一嗓子嚇得立定不敢動。
尹逍慕朝虞皇后看去,譏諷道,“娘娘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一派胡言!”虞皇后想也沒想地斥道,“楚陽王妃稱身子不適,本宮好心來看她,沒想到她竟如此。不但不識本宮的心意,還用手段逼迫御醫污蔑本宮!”
她說著話,美目陰冷地瞪向裴映寧。
裴映寧委屈的直抹眼角,帶著哭腔道,“皇后娘娘,我使什麼手段了?你瞧瞧你叫來的人,他們身上有傷嗎?說我逼迫他們,我拿什麼逼迫?”
“你!”虞皇后玉手怒指向她。
“王爺,你看嘛,皇后娘娘氣勢好嚇人啊!如今父皇病重,宮里就屬她身份最高貴了,她現在是想殺誰就殺誰,父皇都管不著她了!”裴映寧受驚般地撲到尹逍慕懷里。
虞皇后臉色鐵青,險些讓她氣到五臟六腑大出血,
這該死的賤人,就只差說她想造反了!
一旁的汪崢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皇后娘娘,陛下只是昏迷。”眼瞧虞皇后憤怒地朝他瞪過來,他接著又道,“謀害皇族子嗣,罪大惡極,此事需徹查清楚,還請皇后娘娘切莫擅作主張。”
說簡單點就是,皇帝還沒駕崩,東烏國的律法尚在,她就算是中宮之主,也不能在此次事件中定奪誰有罪誰無罪。
正在這時,三名御醫跟著喬公公進了紫瑜宮。
這次不等任何人說話,汪崢先把手里的藥碗遞給三位御醫,“還請你們辨認一番,這碗中究竟是何藥?”
三位御醫看了一眼面前的場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場面氣氛劍拔弩張,讓他們都不敢多問,只依照汪崢的要求仔細地檢查起藥汁來。
其中一名御醫先道,“回汪公公的話,這碗中乃是落胎藥。”
另外兩名御醫點頭附和,“是落胎藥。”
虞皇后立馬怒指馮御醫和張嬤嬤,“你二人好大的膽子,竟敢打著本宮的名號謀害皇長孫!”
張嬤嬤還躺在地上,聽到她的話,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望著她。
皇后娘娘這是……
不是說把所有罪名都推到馮正身上嗎?
為何她也背上了謀害皇長孫的罪名?
“娘娘……”她哆嗦的開口。
“來人,把他們二人押去大牢,等皇上病愈后由皇上親自發落!”虞皇后又一次下令。但這次改了口,沒有直接要處決他們。
鳳寧宮的太監和宮女再一次行動起來。
而尹逍慕這一次沒有阻攔,任由他們扭押著二人離開紫瑜宮。
只是等那二人離開后,他擁著裴映寧面對虞皇后,語氣跟之前一樣嘲諷,“皇后娘娘請的御醫,皇后娘娘的親信,再加一碗落胎藥,皇后娘娘是覺得只要自己不承認,任何人就無權給您定罪?若如此,那便讓天下人知曉,讓天下人一同來評判,看看皇后娘娘是否清白,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