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趣!你可真有趣!”男人仰頭大笑。
裴映寧沒接話,反而垂下眼簾,似乎他不交代自己的底細,她便不再同他廢話一句。
“我乃傀王徒弟妖齊。抓你來,自然是為了對付白寒和他娘白夫人……不,應該是東烏國的瑜妃娘娘。”
裴映寧抬眸,沖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潛伏在麟安城,看著是幫城主斂財,實則是自己門派缺錢,對嗎?難怪我們找遍了城主府都沒有發現藏銀子的地方,那些被你們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應該早就被轉移了。”
妖齊微愣。
他們的話題并不在一個點上,最主要的是面前這個女人居然猜到了他們的秘密,且還說得如此云淡風輕,好像他們做那些事她都一一看著似的……
裴映寧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認真聽自己說話,“我不知道你們打聽過我多少事。但我還是要聲明一下,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就算要我死,我也希望來點痛快。你需要我如何配合,直接來吧。既不用耽誤你時間,也不用我費神地猜來猜去。”
妖齊瞇起了眼,眼神如同看怪物一般在她臉上不停打量。
片刻之后,他扯開嘴角笑了。
“好!既然你如此豪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說著話,他從懷里拿出一只黑色的瓶子,從瓶子里倒出一枚黑得發亮的藥丸。
然后走向她。
也如同他所說,他是真的一點都沒客氣,捏著她下巴便將黑丸塞進她嘴里,確定她完全咽下去之后才松開手。
裴映寧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根本沒掙扎的機會。
再從容冷靜,此刻的她臉色也如失血般發白,咬著牙問道,“什麼東西?”
妖齊蹲在她身前,笑得邪惡又得意,“陰陽蠱。白寒太難對付了,想接近他不容易,只能逼著我用這招。你如今中了陰陽蠱,只要他與你交丨合,蠱毒便會轉移到他身上。你放心,這蠱不會傷害女人,只會要男人的命!”他突然低下頭看著她腹部,“你懷孕了,如果三日后蠱毒沒發作,那你腹中的孩子必定是個女孩兒。反之,若是三日后你小產,那你腹中的孩子必定是個男孩兒。”
裴映寧臉色何止慘白,簡直白得都發青了,被捆綁的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顫抖,活活被氣的!
兩輩子,她接觸的惡人壞人不計其數。但沒有哪一個人像這般可惡到讓她想將他撕成碎片!
傷害她她能忍,可既要傷害她的男人,還要傷害她的孩子,她死也不會忍!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畢竟我還要讓你帶著蠱蟲去幫我對付白寒呢!”妖齊突然摸了摸她的下巴,眼里的笑更是邪氣橫生,“白寒一死,九紫塢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你,待你守寡走投無路那日,可以來找我,我對美人一向是憐愛有加的。”
裴映寧咬著牙溢道,“那我先謝謝你了!”
“哈哈!”妖齊非但沒有因為她的咬牙切齒而惱怒,反而愉悅的大笑起來。隨即他起身回到桌邊,拿起桌上的一顆黑球,好奇又不解地向她挑眉,“這是何物?”
黑球就是裴映寧他們改良后的手雷彈,跟鴨蛋一樣的大小。
妖齊將「黑球」托在手心里,又是翻來覆去的查看,又是放鼻尖嗅來嗅去。
“此物有硝沫和硫磺的氣息,該不會是你們煉制出的什麼丹藥吧?”
“……”裴映寧嘴角暗暗扯動。
如果塵塵兒在場的話,一定會告訴他,是丹藥,趕緊吃一顆嘗嘗味兒吧!
可她此時滿心滿肺都是恨意,沒心思同他玩笑,只佯裝平靜地道,“你若喜歡送你便是。至于這是什麼東西,你得去問我夫君,畢竟是他給我玩的。”
“玩?”妖齊扭頭,狐疑地盯著她,“你確定?”
“不然呢?”裴映寧撇嘴,“我又不懂岐黃之術,什麼毒啊蠱的我要是知道,還會落在你手里?”
妖齊抿唇,似乎認可她說的。
他隨即將「黑球」放下,又拿起桌上的火槍,同樣的又是翻來覆去的查看又是嗅來嗅去。
“這不像是弩,究竟是何物,作何用?”
“……”裴映寧心里暗笑,傻缺,要是讓你知道,那她還怎麼混?
妖齊又扭頭看她,很明顯要她給個答案。
裴映寧佯裝不耐,“看我做什麼,這不過是一件耍器,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耍器?如何耍?”妖齊眼中再次充滿狐疑,同時舉起火槍左右擺動。
“能不能先給我松綁?”裴映寧惱道,“那是我夫君給我打造的東西,你別給我玩壞了!大不了我教你,然后借你玩一陣子!”
妖齊能喂她蠱,自然沒想過要殺她,這也是她敢提要求的原因。
而妖齊呢,拿著火槍又到她跟前。不過在為她松綁前,他在她身上點了兩下。
“我封鎖了你的內力,若你敢擅自動用,便會反噬腑臟。勸你別耍什麼花招,好好給我解釋清楚,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如何用?”
聽著他威脅的話,裴映寧癟著嘴,一副既委屈又不得不屈從的模樣。
“拿來!”她從他手里奪過火槍,一邊抱怨一邊往桌邊走,“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怎麼回事,都喜歡玩打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