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他擔心,還不如安安靜靜等京城的消息。
許久,她都沒有睡過回籠覺了,這天她睡了個回籠覺,到午后才起床。
起床后,并沒有看到尹逍慕的身影。
別院的人主動告訴她,說尹逍慕巳時便出去了,還給她留了話,說他今日可能會晚些回來。
裴映寧沒想那麼多。
傍晚,林子源突然到來。
看到他,裴映寧不由得便想起周塵,只因他們年紀相仿,都有一顆熱心腸。不過林子源畢竟是古人,沒她的塵塵兒那般外向搞怪。
“夫人,白公子回來了嗎?”
看他一臉焦急,裴映寧脫口問道,“出何事了?”
林子源道,“還不是那些救災糧被劫一事,我派了好些人去云龍山搜找,都沒有發現救災糧的蹤跡,也不知道那些劫匪把救災糧究竟藏哪去了!”
“什麼?!救災糧被劫了?!”裴映寧震驚地從椅子上起身,不敢置信地問道,“何時發生的事?怎麼發生的?”
“夫人,您還不知道嗎?”林子源意外地眨了眨眼,見她震驚,也沒隱瞞,如實道來,“朝廷不是派了軍隊護送救災糧物來嘛,今早我按白公子的吩咐派人去打探消息,結果得知昨日大軍在云龍山遭遇劫匪,傷亡慘重不說,救災糧物也被洗劫一空。特別是那個姓楊的將軍,為保護雍順王,受了極重的傷。我以為您知道,沒想到白公子還沒告訴您。”
“怎會如此嚴重?”裴映寧驚嘆,甚至有點難以想象,“是誰如此大膽敢打劫朝廷的救災糧?如此龐大的物資,對方就算要轉運也會有不小的動靜,想隨隨便便藏起來更不容易,怎麼可能找不到?!”
“夫人,怪就怪在這里啊!”林子源也揪心嘆道,“我都派了好些人去云龍山了。可回來報信的人都說沒發現救災糧被轉運的痕跡!”
“那楊將軍和雍順王現在在哪?我夫君是不是在他們身邊?”裴映寧急聲問道。
“楊將軍和雍順王被安置在驛站,白公子應該還在他們身邊,我以為他應該回來了,所以才……”
林子源話還沒說完,裴映寧就奔出了廳堂。
這麼大的事,她不可能坐視不理。
畢竟那可是百萬斤的救命糧!
再說了,要是她那皇帝公公降罪下來,以他的尿性,說不定連他們夫妻一起怪罪!
“夫人!”林子源拔腿追了出去。
但他剛到門口,便被一人攔住。
定眼一看,是自己家中的下人。
“少爺,老爺叫您回去,說是有要事與您商討。”
林子源望了望那遠去的纖瘦身影,她腿腳太好了,他根本追不上。
猶豫了片刻,他對下人道,“我自己回去,你跟去驛站看看,那邊有何消息隨時回府稟報。”
……
驛站在城郊,裴映寧剛想走小巷抄近路,就被一人攔下。
“夫人,請留步!”
“你是?”裴映寧瞇著眼打量他。對方五十來歲,舉止神色帶著幾分恭敬,不像百姓,更像是哪家的仆從。
“夫人,小人是無憂堂的伙計。白公子此刻正在酒樓與我家老爺議事,他說今晚會晚歸,怕您擔心,故而吩咐小人去接您。”對方畢恭畢敬的解釋著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無憂堂?
這名字裴映寧聽說,京城最大的藥材鋪。
她男人現在的身份是大夫,跟藥材鋪有接觸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他們夫妻去過無憂堂。
只是……
她突然瞇了瞇眼,“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來人回道,“夫人同白公子去過我們無憂堂,小人自然記得夫人的容貌。”
裴映寧抿了抿唇,又盯著他多看了兩眼,并沒有發現他神色有何可疑的,于是說道,“那勞煩你帶路吧。”
“夫人,請,白公子和我家老爺就在賢和酒樓。”來人指了指不遠處。
“好。”那酒樓就在前面一條街的距離,裴映寧覺得,不管真假,去看看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跟著中年伙計進了酒樓后,他們直接上了二樓。
站在一間雅室外,中年伙計沒有進去的意思,只恭敬地抬手引道,“夫人,白公子就在里面,您請。”
裴映寧推門而入。
這一進去,她剎那間變了臉,猛地轉過身瞪向那領他前來的中年伙計!
只因屋子里什麼人也沒有!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一把細粉突然撲面而來。
那入鼻的異香讓她暗叫不妙,可已經晚了。
她連一點反應都沒做出,便覺得眼前一黑,瞳孔最后收入的畫面是那中年伙計得逞的邪笑——
第148章 中蠱,反殺
裴映寧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在一間土墻房子里。
屋子里就一張老舊的桌子,桌上除了一盞油燈外,還有她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那把火槍以及好幾枚改良版手彈。
燈旁坐著一個男人,正一臉邪笑地看著她。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晚在城主府跑掉的齊總管!
“白寒的女人果真與眾不同,都成階下囚了,還如此冷靜。”
“不知閣下是?”裴映寧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臉,“我想閣下抓我來,應該不是為給葛維光報仇吧?雖然我不知道閣下的最終目的,但人總有一死,我認服,只是我這人睚眥必報,不想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免得做鬼都不知道該找誰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