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兩個月前也不會任人欺壓了。如今不過是我家逍慕在朝中有份官職,我沾了他的光,婦憑夫榮罷了。”裴映寧嘴角掛起很明顯的嘲弄。
至于是自嘲還是嘲諷某些人,那就看她是說給誰聽的了。
尹懷宇突然嘆了口氣,溫和的鳳目中隨之帶上了愧疚,“三弟妹,我知道早前是我醉心權勢,做了許多讓人憎恨之事。給你投毒、折你手臂、還威脅你要你替我監視三弟……我承認,我是真渾蛋!”
裴映寧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梢。
如果別人說這些話,她還不會有啥反應,可面前這位是誰啊,那可是前太子!
尊貴又冷傲的前太子!
“三弟妹,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也不說什麼要你原諒的話。但我今日來也是想向你表明,我已經不再肖想那些權勢地位了,往后余生只想平平靜靜的度過。如果可以,我愿意彌補曾經對你的傷害,只要你開口,我絕不推辭。”
“大王兄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嗎?”裴映寧好笑地問道。
“我知道三弟妹不信我說的,這不要緊,時間會證明一切。”尹懷宇起身,似慚愧得待不下去了,“府里還有事,我就不多叨擾三弟妹了。改日三弟得閑時,我再邀三弟和三弟妹過府一聚。”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裴映寧翹二郎腿,笑了。
“王妃,雍順王這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尤林收回不敢置信的目光,想求證自己看到的。
“他洗不洗心革不革面都是他的事,我們與不與他來往是我們的事,總不能他說自己是好人了,我們就必須同他來往吧?”
“王妃說的是!”尤林立馬點頭附和。
裴映寧是挺意外尹懷宇如此改變的。
其一,他坦誠地承認了自己所做的事。其二,他也沒有道德綁架非要得到她的諒解。
按正常邏輯來說,像他這樣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決心改正的,的確該令人感到欣慰。
可是,問題是他們之間不僅僅是個人恩怨,她婆婆和虞皇后之前還有恩怨。別說她不會買尹懷宇的帳,就算尹懷宇真的愿意洗心革面同他們友好來往,她也得顧及婆婆和尹逍慕的感受。
更何況,她壓根就不相信尹懷宇能改!
就是不知道,這曾經高高在上冷傲不羈的前太子如今一改本性放下尊嚴來向她示好,究竟有何目的……
尹懷宇剛走,門房侍衛又突然來報,“啟稟王妃,太傅差人來問,您何時回太傅府?”
裴映寧剛剛有所好轉的臉色又臭了起來。
如果尹懷宇是坨屎,那太傅府的人就是一群屎蒼蠅!
現在針鋒相對是沒有了,可一個個的到她面前刷存在感,著實叫人惡心!
歸根到底,是她心太軟了,沒把這些人整痛啊!
“告訴太傅府的人,就說本王妃身子不適,最近沒空去太傅府。等過幾日身子好了,再去看太傅大人。”
“是。”
門房退下后,尤林忍不住皺眉,“王妃,太傅大人讓您回去,應是為了裴二小姐的傷勢吧?您上次不是答應他們要把「神醫」再給他們請去嗎?就算太傅大人不著急,想必那范氏也該沒耐心了。”
裴映寧冷笑,“本就是騙他們的,我心情好可以露個面陪他們玩玩,我要心情不好,鬼才理睬他們。”
她可沒忘記,上次去裴家,范碧珍還想著把裴靜嫻塞給尹逍慕……
既然他們到現在都還不安分,那就讓裴靈卿繼續暈睡吧!
……
太傅府。
聽說裴映寧稱病,范碧珍直接罵上了,“她真是越發不把我們放在眼中了!楚陽王也不過是剛得了一點勢,她就如此目中無人,實在有夠過分!太傅府好歹是她的娘家,她也不想想,一個女人再得寵,若沒有娘家做依仗,她在夫家算得了什麼?”
“行了,她又沒說不回來了!”裴哲山沒好氣地斥道。他知道這大女兒對他們有怨恨。但明面上大女兒也沒與他們撕破臉面,這已經是很給他們顏面了。
若非如此,現在尹懷宇那些擁躉者只怕已經對付上他了!
范碧珍不服氣地道,“老爺,您還幫上她說話?您可知道,她現在對外人都比對我們好!我真不明白,那周家究竟給了她多少好處,她不是為周家這個出頭,就是為周家那個撐腰,不知道的還以為周家才是她娘家呢!咱們是沒怎麼養她,可您怎麼說也是她爹啊,周常海受傷這段時日她都去過周家好幾次了,可有回來看過您一次嗎?”
不得不說,她這番話真是戳到了裴哲山心口上。
這些日子以來,大女兒與周家的關系,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范碧珍見他有聽進去,繼續抱怨道,“前些日子皇上給楚陽王挑了好些女子,最終祝府的一個小庶女被留下了,這事我們干涉不了,也就不說了,可轉頭裴映寧就把祝家那庶女給送去周家,讓她在周常海夫婦跟前為奴為婢的做事,伺候得那叫一個細致,外面不知情的人都以為是周塵那傻子討了媳婦呢!這也就算了,可前兩日兵部侍郎家出事,把周家夫人牽扯進去,裴映寧是直接帶人去了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