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布匹是給二姐打發時間用的,聽說她女紅很好,沒事繡點東西,我想她應該會高興。”
“別以為她在那里就不需要打扮了,女孩子都愛美,胭脂水粉這些就算不用,只要擁有,放在一旁看著也能讓人心情變好。”
“還有零食,備多點,她吃不完你就幫她吃。如果你不吃,就她一個人吃,她除了不好意思外,還會以為你嫌棄她。”
“天氣轉冷,要時刻為她添衣,別等她開口。畢竟她不是練武之人,不可能像你一樣抗凍。有些男人雖然嘴上會關心人,可也只是嘴上關心,行動上啥也不做。這討女人歡心,不但嘴上要說,行動上也要付出。也別拿什麼不會說話當幌子,兩個人蓋一條被子都不嫌害臊,說點甜言蜜語還能被羞死?”
聽著她細致的「教導」,凌武一臉通紅,抹著后腦勺道,“我們……我們還沒睡一起……”
裴映寧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我是打比方,是提醒你私底下相處時,你要主動些,畢竟人家是女孩子。”
金嬤嬤在一旁忍不住掩嘴偷笑。
凌武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沒給女人買過東西,根本不知道從哪里下手。但進的鋪子多了,特別是聽裴映寧一路講解后,他也放開了,還主動挑了一面手鏡,付了銀子后,悄悄地藏在懷里。
一直到午后,裴映寧才帶著他們進了福樂賭坊。
這家賭坊已經開了多年,來此揮金灑銀的人不少,男女老少都有。為了不讓他們顯得格格不入,在裴映寧暗示下,凌武也佯裝成賭客,在其中一個賭臺下了注。
而且一連七把,把把都贏。
看著他身前的銀子越來越多,周圍賭客看凌武的眼神漸漸地變了,偏偏凌武一板一眼地下注,仿佛跟莊家扛上了。
裴映寧哭笑不得,暗扯他衣角,壓著嗓門提醒他,“咱們是來看熱鬧的,不是來砸場子的。”
這榆木疙瘩,他難道不知道,再贏下去,他們說不定出門就會被人砍!
凌武扭頭,滿眼疑惑,“才贏叁佰兩而已。”
裴映寧差點給他跪了。
這壓根就不是叁佰兩的問題好嘎!
真正的問題是他把把贏!
就算他看穿了莊家的手法,也要懂得變通,得適當的讓一讓……
“啊——”
突然,二樓傳來驚恐的叫聲。
還不是一個人發出的,而是此起彼伏的發出,直接把樓下大堂喧嘩的聲音都蓋過了。
樓下大堂的人不得不好奇,全都紛紛要往樓上去。
結果樓上的人如洪水猛獸般沖下來——
“殺人了——殺人了——”
“有人死了——”
“快報官——”
沒多久,樓上的賭客全跑了下來,有些逃命似的跑出了賭坊,有些留在一樓跟旁人講訴樓上的情況。
本來他們玩得好好的,有個人彎下腰撿掉落的銀子,突然發現桌子下面躺著兩具尸體!
那人嚇慘了,直接把賭桌給拱翻了。
這一下還得了?看到兩具面目全非的尸體,所有賭客如同沸開的水,驚叫著紛紛往樓下跑。
樓下的賭客有膽大好事的想去瞧個真切。但剛要上樓梯便被賭坊的伙計給攔住了。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站在樓梯上,對著一樓大堂揚聲說道,“諸位,對不住,今日賭坊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還請諸位改日再來。”
他話音剛落,賭坊的伙計就開始清場,欲把所有人都請出去。
“慢著!”
裴映寧從人群中走出,一步步踏上樓梯。
那八字胡男人見狀,冷了臉,很是不客氣地道,“這位夫人,還請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裴映寧「呵呵」一笑,“賭坊死了人,你們不給個交代,是想毀尸滅跡嗎?”
“這是我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你們的事?你們是官府的人?死人這麼大的事是你們能擅自處理的?”
“你!”八字胡男人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瞇得緊緊的,眼縫里迸射出凌厲的光,將她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咬著牙問道,“夫人面生,應該不是我們賭坊的常客,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怎麼?想調查我的底細,回頭報復我?”裴映寧一記冷笑,突然從樓梯上直飛二樓,對著他膝蓋窩便是一腳。
“唔!”八字胡不堪受擊,猛地單膝跪地。
裴映寧轉到他身前,彎下腰捏起他的臉,嬌美的眸中一片冷意,突然壓低了嗓音,“敢到鐵鋪搶東西,還傷我兄弟,別說我會放過你,就是你家主子現在在這里,我也敢把他弄成傷殘人士!”
“你!”八字胡雙眼一瞪,滿眼的不敢置信,還有滿眼的惡氣。
「啪」!
裴映寧一記耳光甩向他。
八字胡又一次猝不及防地被她扇倒在地。
裴映寧緊接著一腳踩在他鎖骨上,也不知道她腳下用了多少力,直接將他踩到痛苦扭曲,連眼珠子都突出來了。
裴映寧眼中凝聚著殺氣,是真恨不得下一刻將他骨頭踩斷!
這人便是三幅畫像中的人之一!
換言之,也就是他和另外兩人去的鐵鋪,并將她塵塵兒打傷的!
“鴻爺!”
賭坊伙計見他慘被裴映寧欺負,紛紛氣炸了,擼起袖子就要去抓裴映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