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尹懷宇那滿覆黑氣的臉,溫景東凌厲斥道,“嚎什麼嚎,潔兒還沒死呢!”
何州瑤沒再出聲了,可哭得渾身直顫。
溫景東忍著怒火向尹懷宇詢問出事經過。
尹懷宇咬牙切齒,還是管家替他開的口,把丫鬟婆子們描述的經過告訴了溫景東。
溫景東聽完,怒火直燒腦門,“倘若讓我知道是誰把潔兒害成這樣,我定親手宰了他!”見尹懷宇臉色更差,他突然問道,“殿下,你們最近可有得罪什麼人?”
管家正要開口,但尹懷宇立馬橫了他一眼。
管家不得不低下頭,假裝沒聽到溫景東的問話。
見狀,溫景東惱怒地追問,“殿下,有何事好隱瞞的?難道你不想為潔兒報仇?”
尹懷宇一轉身,帶著一張黑沉得快要吃人的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管家回頭望了好幾眼,確定他走遠后,這才偷偷把昨前日的事說了出來。
末了,管家一臉苦惱,“相爺,這應該是楚陽王府做的,他們想報復我家王妃。可是,我們沒抓到那繃帶刺客,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是楚陽王府的人。”
何州瑤聽完后,從床邊起身,破口大罵,“周傾璇那小賤人,這輩子都沒人要,我家潔兒寬容大度,愿意替雍順王收了她,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你閉嘴!”溫景東差點一巴掌給她呼過去,“你還有臉護著她!她若不做那事,別人如何會記恨她?”
“老爺,我們潔兒可是在幫周傾璇那小賤人,你怎麼能說潔兒不對呢?”何州瑤憤懣不甘。
“你!”
「啪」!
溫景東忍無可忍,真一巴掌甩向了她,然后厲聲罵道,“這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要是讓人知道她做下那種事,我丞相府還有臉嗎?你這蠢婦,竟還有臉罵別人!”
何州瑤捂著臉,滿眼如同蓄滿了毒汁,又恨又不甘心。
京城那些貴女,她最見不得別人說周家女才貌比她女兒優秀!明明她女兒才是鐘流毓秀,周傾璇那小賤人不過是尚書之女,有何資格同她女兒相提并論?
自從那小賤人背上克夫的罵名后,周家就再無人上門提親,她別提多高興了!
如今她女兒開恩,愿意把那小賤人收到身邊做小,那小賤人憑什麼不愿意?又憑什麼報復她女兒?
就那種不知好歹的小賤人,注定了這輩子只能做沒人要的老姑娘!
見她還憤恨不滿,溫景東真是快被氣死了。
不得已,只能喝令自家的丫鬟,“來啊,把夫人送回府去!”
何州瑤一聽,立馬炸了,指著他惱道,“你就是如此做爹的嗎?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你不但不心疼,還責怪我?”
要不是尹懷宇的管家在一旁,溫景東真想多給她幾下,好把她打清醒些。
“滾回去!再胡攪蠻纏,你這輩子就別出府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在朝中都過得顫顫驚驚,這蠢婦再給他添亂,他是真一個頭兩個大!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里照顧潔兒!”
“你!”溫景東怒不可遏地瞪向自家府里的人,“還杵著做何?想當死人麼?”
丞相府的丫鬟一哆嗦,趕緊去攙何州瑤。
何州瑤不愿走。
但丫鬟在溫景東瞪視下,不敢撒手,只能強硬的將她拖出了雍順王府。
溫景東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女兒,狠狠地咬著牙,然后一甩廣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就如尹懷宇的管家所言,無憑無據的,他們如何去楚陽王府理論?
若是周傾璇揭發出女兒的惡行,反而是他們得不償失!
這事……
他不管了!
……
周府。
在文辛精心照料下,周常海的傷恢復得比預期還好。
秦氏也特別高興。
就是兒子女兒好幾日沒回家了,他們不但把文辛留在自家府里,還把祝家四小姐也留在了府里,那祝家四小姐每日都給文辛做幫工。秦氏每次看到她都極為別扭,實在不明白兒子到底怎麼想的。
祝家是不知道這事,要是知道自家女兒在他們家做下人,那還不得上門鬧騰?
她正為此事發愁,打算派人去把兒子和女兒叫回來,突然聽到更讓人震驚的消息——
“老爺!塵兒那兔崽子又惹禍了!”
“惹什麼禍了?”
“我剛聽到消息,說溫軟潔被黃蜂蟄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那可是皇長孫啊!”
“那關我們塵兒何事?”周常海沒好氣地道。
“那溫夫人到處宣說,是我們塵兒把她女兒害成那樣的!”秦氏說著說著開始抹眼淚,“現在外面都在傳呢!”
“可惡!丞相府簡直欺人太甚!”周常海氣得額角直冒青筋,“捅了馬蜂窩被蟄了都能怪到我塵兒頭上,孩子沒了也怨我塵兒,他們何不說那孩子是我家塵兒的!”
“呸呸呸!老爺,你胡說什麼呢?那溫夫人壞透了,我們塵兒就是睡頭豬也不可能睡她女兒!”
周常海一聽,瞬間氣笑了。
秦氏反應過來自己也亂說話后,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后焦急道,“老爺,那溫夫人本來就是個嘴毒的,現在多了雍順王撐腰,更是不得了。也不知道我家塵兒怎麼招惹到他們了,現在滿大街都是中傷塵兒和璇兒的話,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