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姐她除了繡花啥都不會。要是遇到危險,就她那動不動就哭唧唧的性子,要把綁匪惹煩了,難免不會對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出來!”
金嬤嬤從外面進來,見他們姐弟二人焦急不已,小聲說道,“王妃、周公子,你們放心,除了楚陽王府的人出去尋找周小姐外,我家夫人也派人去打探周小姐下落了。”
裴映寧一聽,沒想到她婆婆都出手幫忙了。
雖然她很少見自己的婆婆,但她多少已經知道一些事,她婆婆身邊是有些人手的,而且這些人手還不一般。
想到這,她心里稍稍踏實了一點。
周塵感激地看向金嬤嬤,突然想到什麼,他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金嬤嬤,我二姐失蹤的事沒有外泄吧?這事可不能讓我爹娘知道!”
他那對爹娘,對子女是打心眼里疼愛的。要是知道女兒出事,那還不得急死過去?
金嬤嬤點了點頭,“周公子放心,周小姐失蹤只有我們知道。”
裴映寧其實也坐不住了,就在她剛起身時,聽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極細的哨響。
金嬤嬤一震,趕緊奔出廳堂。
沒多久,她帶著一名白衣少年出現。
白衣少年先是向裴映寧做了個揖,然后說道,“稟少夫人,京城幾大府邸都安排了人盯梢,暫無發現可疑動靜。”
他叫她「少夫人」,裴映寧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她婆婆的人。
她感激地道,“有勞你們了。”
少年道,“若有周家小姐的消息,小的會及時稟報少夫人。若少夫人無別的吩咐,小的先退下了。”
“嗯。”
很快,少年離開廳堂,消失在夜色中。
裴映寧看向周塵,“塵塵兒,府里需要人坐鎮,你在這里負責接收消息,我去外面轉轉。”
周塵抬了一下腿,可下一刻他又頹廢的將腿放下。
府里確實需要人坐鎮,不然找到他二姐,都沒個組織和號召的人。再者,他沒輕功,就算跟著出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他心急如焚歸心急如焚,但關鍵事情上基本的抗壓能力還是有的。
……
朝華宮。
因為尹懷宇大婚的婚期倉促,許多事都是臨時決定,虞皇后擔心禮部不夠細心上心,許多事親自張羅不說,還纏著尹承佑要他拿主意。
尹承佑拿了幾分耐心對她,午膳也是在鳳寧宮用的。
但用完午膳,他便捂著心口大呼難受。
御醫院的御醫全都到了位,可給他好一番檢查,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從他的癥狀中斷定他有心疾。
尹承佑又難受又氣惱,指著一群御醫罵道,“朕一向康健,何來心疾?你們倒是說說看,朕這心疾因何而起?”
“皇上息怒!”眾御醫跪了一片,無不顫驚恐慌。
他們實在瞧不出皇上的心疾是何引發的。因為他們發現皇上的脈象并無異樣!
他們甚至懷疑鳳寧宮的膳食出了問題,可把帝后用過的膳食都仔細查了一遍,也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面對眾御醫的無能,尹承佑怒不可遏。可他越是動怒,心口越是如火燒一般痛苦難受。不得已,他只能壓著怒火,沖王勵道,“速去把楚陽王叫來!”
所有人都不解,這時候叫楚陽王來做什麼?
可看著帝王那一臉豆大的汗,隨時都有可能下令砍了他們腦袋。
所以也沒人再出個聲,都識趣地閉嘴當啞巴。
尹逍慕被叫來后,尹承佑立馬讓汪崢把所有人都帶出殿外。
只他們父子二人。
此時的尹承佑渾身都被汗液浸濕,捂著心口就差在龍床上打滾了。
這還是尹逍慕第一次見他狼狽樣。雖然有些大逆不道,但一想到他對他們母子的所作所為,他是一點愧疚感都沒有,端得依舊沉穩和冷漠。
“慕兒,快給父皇看看,父皇心口難受,猶如火灼一般……嗯……”一口氣講了太多話,尹承佑忍不住扭動呻吟。
尹逍慕在床邊坐下,修長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一本正經地為他診脈。
然后又仔細查看他眼耳鼻舌等。
接著又檢查他直呼難受的心口。
一套尋常的診斷完畢后,他才低沉開口,“父皇的脈象并無病癥,可父皇卻一直心灼難受,很顯然這心灼之癥非尋常病因而起。”
尹承佑痛了都快一個時辰了,此刻見兒子還慢條斯理的,頓時忍不住火大,“那你說說,朕究竟是怎麼了?你別告訴朕你不知曉!”
尹逍慕垂下眸子,“父皇的病癥實屬罕見,兒臣沒遇見過此癥,只在醫書上見過,與一種叫緋火的毒性很是相似。緋火緋火,顧名思義,中此毒者毒發時會有灼火燒身之感。”
“對對……就是如此!朕如置身烈火中,火從心口蔓延……”尹承佑激動地附和。
“緋火,是北攏皇室才有的毒藥。”
“什……什麼?!”尹承佑震驚不已,震驚過后又震怒不已,滿臉不自然的紅氣中都夾雜著黑沉的氣息。
他的皇宮中出現了北攏皇室的毒……
這說明什麼還用問嗎?
尹逍慕話鋒一轉,“父皇,當務之急不是追究緋火從何而來,而是要尋到解藥。否則不出一月父皇便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