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爺……妾身也是為您、為裴家著想啊……妾身哪知道裴映寧會如此不近人情……”范碧珍捂著臉委屈地哭起來。
“我之前就說了,此事絕對不能急,那楚陽王要是真那麼好拿捏,就不可能把皇上賜的女人都送走!你這蠢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裴哲山惱怒地大罵。
“老爺……這能是妾身的錯嗎?那些女人中,不是還有個祝蘭淳被留下了?妾身想著,既然裴映寧能容留別的人在身邊,那嫻兒是她四妹,總不可能她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認吧?”
“你給我閉嘴!”裴哲山揚起手臂,恨不得再扇她幾巴掌。
范碧珍嚇得條件反射地直往后退。
裴哲山氣不打一處來,改為指著她,厲聲威脅,“裴家的事,以后不用你管!今后誰再去招惹裴映寧,我讓她立馬滾出裴家!”
他現在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就不該聽婦人之見!
皇上為尹逍慕挑的十個女子。就算最終留下了一個祝蘭淳,可尹逍慕的態度也明確地擺在那,他連皇上的面子都不給,旁人還想給他塞女人,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
如果說這是自己大女兒善妒造成的,他還能說大女兒幾句,可今日他看得一清二楚,大女兒什麼都沒說,連一絲不滿地表情都沒有,就他替四女兒說了幾句話,尹逍慕便怒了。
這說明什麼?
說明尹逍慕才是決定那些女人去留的人!
同時,也足以證明,尹逍慕是真的在乎她大女兒。既然大女兒如此得尹逍慕心意,那他還費什麼勁兒?何必再費心思繼續塞女兒給尹逍慕!
想明白后,他又指著范碧珍,“你去庫房挑些貴重的東西給裴映寧送去。
從今日起,給我討好她,哪怕是把她供起來!要是你做不到,你就帶著卿兒給我滾出裴家!”
范碧珍臉色慘白如紙,垂在身側的手顫抖地攥緊,指甲都快刺破掌心皮肉了。
裴映寧之所以從小就被送走,她防的就是裴映寧這個嫡女會分奪她兒女的寵愛和家產。
她防了十六年,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心如意,可沒想到裴映寧不出現則以,一回來便成了尊貴的皇子妃。得楚陽王寵愛不說,還不費一句口舌便奪回了裴哲山的關注和疼愛……
若是如此,那她這十六年所做的一切豈不成了笑話?
女兒現在的樣子,就算勉強治好了腿,也是失了清白和名節的人,而兒子也才十五歲,羽翼尚未豐滿,根本沒有能力撐起裴家的一切……
最可恨的是,自打裴映寧回京后,前前后后從裴哲山和她手中套走了十余萬兩銀子!
這不就是回來奪家產的嗎!
眼下,還要她拿府中貴重物去討好裴映寧,這叫她如何能甘心?
……
馬車上。
看著尹逍慕比她還氣,裴映寧笑著哄他,“我現在都想通了,別理他們,任他們怎麼說,我都當放屁。”
尹逍慕冷著臉鄙棄,“虧得裴哲山身為當朝太傅,竟是那般愚昧。”
裴映寧附和,“他要是不愚昧,又豈會在朝中站隊?若是他像別的大臣那般保持中立,一心為你父皇辦事,今天也不會淪落到進退兩難的地步。他要是個聰明人,應該早就看出你父皇是個表里不一的人,選擇激流勇退才是最明智的。可惜啊,一個個做官做久了,真覺得朝廷非他們不可。
殊不知,這天下不會因為離開了誰就會大亂。”
尹逍慕眸中有了笑。
沒有哪個女人比他的女人更睿智更通透……
他突然從懷中拿出一只藥瓶。
裴映寧接過,好奇的要拔開瓶塞。
但被他攔下了。
她不解地沖他眨眼。
尹逍慕壓著嗓音低沉道,“此物一旦食用,便會有灼心之痛,與緋火之毒發作時極為相似。可它并非藥物煉制,就算心痛難忍,也讓人查不出病因。”
裴映寧一聽,兩眼都發光了,像得了寶貝似的把瓶子緊緊捂住。
這便是她昨夜想的辦法,靠這個東西把尹懷宇手中那一顆千年冰珠給騙出來!
而「中毒」之人,自然是……
……
偏僻的街口。
鐵鋪中。
周塵正在鐵鋪里同鐵匠說話。今日他出來,主要是為了尋找一些零部件。
而周傾璇則是在門口的攤板上挑選趁手的刀具。這是周塵提議的,說讓她選上一兩件藏身上做防身用,她覺得有道理,便也對這些感了興趣。
不遠處。
一輛馬車緩緩經過。
透過車窗,馬車內的女人瞥到鐵鋪門口的身影時,美目一瞇,接著便讓車夫將馬車停在一處隱僻的拐角。
周傾璇挑了兩件比較趁手的匕首,可她左右比較,不知該選哪一件為好。正打算進鋪里詢問周塵的意見,突然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
她回頭看去。
誰知對方一記手刀迅猛朝她劈來,她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便眼前一黑——
周塵跟鋪里的鐵匠談了一些事,滿足地從鋪里出來,可四下張望,并沒有看到自家二姐。
“二姐?”
“咦,人呢?”
“二姐!你跑哪去了?”
他忍不住捧嘴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