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懷宇是那種既有野心又有手段的男人,能讓他在意的女人,不可能是蠢廢挫。
回想起上午同溫軟潔見面時,溫軟潔對尹逍慕那暗瞥的眼神,她到現在都有些不舒服。甚至比其他人明面上勾引尹逍慕還要氣憤……
祝蘭淳認了主,明顯很興奮,隨后又給她說了一些京城名媛圈別的趣事。
裴映寧倒沒有嫌她嘴碎。
等她和尹逍慕填飽肚子后,才讓尤林帶她下去。
祝蘭淳也看出他們要出門,但很識趣的沒有多問,規規矩矩地跟著尤林退下了。
子時,夫妻倆如鬼魅般潛進了太尉府——
沒人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但一早,太尉府的人便進宮替許元彬告假,稱其突染重疾,且一病不起。
到底是朝中重臣,尹承佑立馬宣了御醫吳明前去太尉府。
然而,吳明進了許元彬的房里,幾個眨眼的功夫就面帶驚恐地跑出了太尉府,那模樣,活似見了鬼一般。
回了宮里,見到尹承佑,吳明抖得啊,話都說不出利索了。
“皇……皇……皇上……太……太……太尉……”
“吳明!給朕好好說話!太尉怎麼了?莫非是得了羊癲瘋把你給染上了?”尹承佑怒喝。
“皇……皇上……太尉他……他瘋了……”吳明結結巴巴,總算道出了許元彬的情況。但接著他跪撲在地,連頭都不敢抬,“皇……皇上……微臣……微臣醫治不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如何能瘋?”尹承佑根本不信,畢竟昨日他才召見過許元彬。見吳明一副受驚嚇的模樣,他斂緊雙目,厲聲問道,“從實稟報,太尉究竟是何情況?”
“皇上……太尉他……他……他大吵大鬧……要……要做皇帝……”
“大膽!”尹承佑猛喝。
“皇上……微臣……微臣……”
瞧他那哆嗦樣,尹承佑隨即便命令汪崢,“你同王勵去太尉府!若許元彬真敢謀反,立即將其拿下!”
……
對于太尉一家,王勵如今是視如蛇蝎。
可牽涉到謀反一事,他自當要沖鋒在前,不得不帶兵同汪崢趕往太傅府,并且令人速度把太尉府包圍起來。
太尉府的人嚇慘了。
見此陣狀,許元彬的老娘廖氏當場暈了過去,許元彬的妻子賴氏則是跪在王勵面前,拽著王勵的衣袖哭求,“王副將明鑒,我家老爺沒有造反之心,只是被妖邪附了身,被迫說那些胡話而已。王副將,我家老爺為官多年,對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鑒。若不是妖邪作祟,他怎可能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許安瑩也在許元彬房中,只是她沒開口,只憎惡地瞪著王勵。
王勵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然后把賴氏的手扯開。
此刻,許元彬暈迷在床。
至于怎麼暈迷的沒人知道。
“來人,把太尉弄醒!”
“是!”
一名侍衛很快提來一桶水,直接到床邊,對著許元彬的頭便潑去。
賴氏和許安瑩慘白著臉要阻攔。但被其他侍衛用劍擋著,根本不給她們近前的機會。
“老爺啊……”賴氏哭天喊地的叫喚,活似許元彬歸了西一般。
也不知是涼水太刺激,還是被她哭聲喚醒,許元彬睜開了眼,并且自己坐了起來。
可他坐起來后,既不在乎渾身濕透的狼狽,也不在乎屋子里都有誰,而是抬手指著王勵、汪崢以及一眾侍衛,一臉威嚴地斥道,“大膽!見著朕,為何不行跪?”
汪崢直接一哆嗦,跟吳明之前一樣,猶如見了鬼。
“老爺……你別亂說……求你了……”賴氏癱坐在地上,又無助又絕望地哭泣。
“大膽婦人,膽敢在圣前喧嚷,來人,把她拖下去砍了!”許元彬聽她哭鬧,立馬起身怒指著她。
他那姿態、那口吻、那氣勢,儼然是把自己當成了皇帝……
王勵也不是傻子,瞧許元彬連自己夫人都不識了,自然看出許元彬神志有異。
可再有異,許元彬此刻的言行都是大逆不道的,他豈能忍?
“來人,速將太尉拿下!”
“是!”
見狀,許安瑩終于忍不住,氣恨地沖王勵說道,“王副將,你這是要公報私仇嗎?但凡長眼的人都看得出我爹神志不清。就算他說了什麼胡話,那也不是他本意!”
王勵目光凌厲的射向她,“許小姐,太尉大人之舉究竟是本意還是無意,你我說了都不算。有何話,你們還是到皇上面前說吧。”
語畢,他沉臉揮手,“帶走!”
“老爺……老爺……”賴氏激動地哭喊,眼見許元彬被侍衛扭住,再也承受不了刺激,兩眼翻白便倒在了地上。
“娘!”許安瑩趕緊蹲下身抱住她。
而被侍衛扭押的許元彬非但沒安分,還劇烈的掙扎著,并聲嘶力竭的吼道,“放肆!朕乃天子!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是要弒君嗎?”
汪崢單手遮著雙眼,簡直不敢直視。
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他是真不知道太尉是如何說出口的……
幸好皇上沒來,要是讓皇上聽見了,可不得當場滅他們九族!
許元彬被押走了,王勵也準備離開。
許安瑩突然激動地追上去,一把扯住他衣袖,雙腿跪下,哭著哀求,“王副將,我爹真的沒有造反之心,你也看到了,他分明就是神志失常才說出那些話,你能不能在皇上面前替他求求情……”
王勵斜視了她一眼,接著毫不留情地扯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