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會在乎那些朝臣的態度,也不怕被你父皇罰跪。但我心里憋火啊,我不想逃避,也不想你在其中為難,既然他放了招,那我接招便是!”
見他還是繃著臉,她眸光別有深意地盯著他腰腹,“尹逍慕,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要是有女人勾引你,你會動情嗎?”
尹逍慕猛地握住她肩,緊斂的冷眸中染上了怒,“你不信本王?”
裴映寧突然抱住他腰身,仰著下巴看著他,“我信你不是風流之人,也知道你不會沾花惹草。可是你跟我好,是因為我招惹了你,那如果再有女人招惹你呢,你會不會也要追著她負責?尹逍慕,我沒有你想的那般豁達開朗,我也有鉆牛角尖的時候,我想看你拒絕那些對你有想法的女人,我喜歡看她們吃癟的樣子,好像只有那樣我心里才會踏實,只有你態度明確了,我才會覺得留在你身邊是值得的。”
眼前的她跟平日里很不一樣。與其說她在表達自己的不安,不如說她在向他求寵……
尹逍慕心里是有些惱怒的,但突然間想起周塵同他說過的話,此刻看著她眼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彷徨,他心中那簇惱意不知不覺便散去了。
緊握她雙手的手也將她擁住,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
“不是因為你招惹了我我才同你在一起,而是了解了你才想把你留在身邊。”
“那你說說,我是怎樣的人,你喜歡我什麼?”裴映寧眼眸中有了笑。
“你是一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斤斤計較……”
“尹逍慕!”不等他說完,裴映寧便垮了臉。
“可我就喜歡你敢愛敢恨、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樣子。”
“你這是夸我?我看你是欠揍!”
房間里,屏風倒地的巨大聲音把門外正送熱水來的尤林和丫鬟嚇了一跳!
尤林趴在門上聽了聽動靜,壯著膽子問了句,“王爺,現在還要洗嗎?”
“進來!”
尤林這才推開門,但頭也不敢抬,只默默的招呼著丫鬟把洗澡的東西送進去,然后又快速把她們招出來。
關上房門的瞬間,屋子里立馬傳來女人的聲音——
“尹逍慕,你有種別躲!”
尤林忍不住捂嘴,怕自己笑出聲來。
就他們王妃連王爺都敢打的魄力,還愁收拾不了其他人?
……
翌日。
日上三竿了夫妻倆才攜手同出房門。
只是,剛踏出房門,夫妻倆便同時冷了臉。
“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十個妙齡少女加上各自的丫鬟,院子的空地都讓她們擠滿了。
放眼望去,可真是五光十色,仿若一群孔雀到臨。
反觀臺階上的夫妻,灰藍似的長袍和衣裙。雖然是裴映寧故意弄的情侶裝,但簡單素雅,跟花枝招展的她們仿佛不是一個世界的。
“都起來吧。”尹逍慕冷聲開口。
一群女人直起身,張張麗顏望向他,無不是含羞帶媚。
可尹逍慕眸底除了冷還是冷。
尤林很快讓人抬了兩張椅子安置在他們身后。
夫妻倆隨即落座。
裴映寧一反常態的沒說話,只讓尤林拿了瓜果點心,當著一群女人的面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全場只聽她吧唧吧唧嚼食的聲音,原本一張張含羞帶媚的臉漸漸地失了色。
偏偏某位王爺完全沒有一點指責的意思,甚至還不滿地訓斥了她一句,“慢些,沒人同你搶。”
等裴映寧放慢了嚼食的速度,他才正臉看向滿院的女子。
“你們都是皇上挑選出來的,不知都有何能耐?”
“回王爺,小女安雪月,是禮部侍郎之女,小女最擅撫琴。”最前面最左面的女子最先開口自報家門。
緊接著,她身旁的女子便接道,“回王爺,小女莊子秋,家父是翰林院侍讀學士莊偉明。小女不才,平日里只會跟著家父研讀一些詩詞歌賦。”
她旁邊的女子立馬接道,“小女孫溪遙,家父任宗人府理事。小女自幼便習文識字,精通琴棋書畫……”
“夠了!”尹逍慕突然沉臉斥道。
眾女子一驚,特別是自報家門的三位,更是一臉不解,不明白自己哪里說錯了。
“你們就只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眾女子一致愣然。
“本王的女人,要上得了戰場、打得了流氓、受得饑寒、扛得了重物,你們到本王府中是伺候本王和王妃的,就這些華而不實的能耐,能伺候本王和王妃什麼?遇到危難時,莫非還要本王和王妃替你們解圍?”
聞言,眾女子一張張俏臉全然失了色。
她們是來給楚陽王妃做女人的,怎麼變成侍衛了?
許是看出她們憤而不滿,尹逍慕沉著臉繼續說道,“本王在京中樹敵太多,總有刁民想要本王性命。若是身邊人連保護本王的能耐都沒有,那本王憑什麼養你們?只因為你們家世顯赫?還是因為你們姿色出眾?什麼也不是,那便自行離開楚陽王府,別礙本王的眼!”
還是最前排最左面的安雪月最先開口,“王爺,小女不是不愿保護您,可小女自幼學習詩經女誡,從未習過武……”
不等她說完,尹逍慕便冷聲打斷,“不會,難道不能學?王妃能陪本王出生入死,甚至用性命護本王安危,憑何你們安享榮華富貴?難道你們身份比王妃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