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哥,你別大驚小怪。”文辛善解人意地說道,“王副將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許小姐又是太尉嫡女,他們不但門當戶對,且還郎才女貌,就算在一起,那也是天作之合。皇上知道這事以后,一定大感欣慰,說不定回去就給他們辦喜事呢!到時候你隨尚書大人去吃喜酒,可別忘了把我帶上!”
他這「善解人意」的話一出,許安瑩更是扯破了嗓子「啊啊」尖叫。許是接受不了自己失身給王勵的事實,又或許是不堪光著身子被人圍觀,叫著叫著她兩眼一番,突然倒地昏死了過去。
“滾出去——”她沒聲了,卻換王勵咆哮了。
雖說王勵身上搭著被褥,但裴映寧也沒敢亂看,只是觸及到他嗜血般兇狠的目光,她轉身沖金嬤嬤他們道,“都出去吧,人家兩個就是睡個覺而已,我們全都跑進來,忒不成體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有什麼癖好呢!”
玄柒忍著笑,道,“王妃,刺史大人和城主大人都在外頭等著要見王副將呢!”
裴映寧佯裝斥道,“見什麼見?現在能讓他們過來嗎?難道王副將不要臉面?”
在她揮手趕人下,一窩子人又跑了出去。
王勵兩手的指骨都快捏碎了,滿身殺氣噴發中,那鐵青著臉、赤紅的眼,猶如走火入魔般可怖!
裴映寧!
該死的女人!
他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嗜血的目光落在地上暈死的女人身上,可他除了厭惡還是厭惡。哪怕這個女人昨夜同他翻云覆雨。哪怕此刻她一絲不掛的躺在自己面前。哪怕這樣有家室的貴女成了他的女人,他心中都無一絲歡喜……
皇上為何要把許安瑩賜婚給楚陽王,他不能理解。
跟這個女人相處的數日,他沒從這女人身上看到過人的一面,只看到她驕縱、任性、表里不一,跟四公主一樣除了有張皮囊外,其他簡直一無是處!
相反的,那裴映寧雖然潑辣彪悍,但起碼比這許安瑩有腦子!
如今,他不但有違皇命,沒有把許安瑩送到楚陽王床上。反而自己還與許安瑩有了肌膚之親……
“呸!”他跳下床,發泄地朝昏死的許安瑩狠狠踹了一腳,無比憎恨地罵道,“真他娘的晦氣!”
……
因為昨夜沒能赴約,刺史和城主一早過來向尹逍慕賠禮。
聽說太尉之女和御前副將睡在一起,兩人都深感震驚,同時又一副想聽八卦的模樣,詢問尹逍慕發生了何事。
尹逍慕嘆了口氣,低著嗓子道,“讓兩位大人見笑了,都是本王之過,沒看護好他二人,才讓他二人在本王眼皮下發生那種事……”
刺史陸博勝驚訝道,“王爺,聽說皇上欲將太尉之女許給您做平妃,她怎能背著您同王副將有私情?”
城主董涎也忍不住附和,“真是太不知廉恥了!太尉之女怎能如此不守婦道?在您眼皮下也敢與人私通,就不怕傳出去讓太尉大人也跟著被世人恥笑嗎?”
尹逍慕低垂眉眼,抿唇不語。
陸博勝和董涎相視了一眼,都不敢再作評嘆了。
畢竟許安瑩是皇上賜給楚陽王的平妃。如今許安瑩與外男做出如此茍且之事,楚陽王也同樣是顏面無存……
正在這時,裴映寧帶著金嬤嬤步入廳堂。
“下官參見王妃。”倆官員立即向她行禮。
“二位大人免禮。”裴映寧臉上雖帶著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笑容牽強。
“如何了?”尹逍慕沉著臉意有所指地問道。
“回王爺,被抓了個正著,可是許小姐跟發了瘋一樣又吼又叫的讓我滾。王副將也是兇神惡煞的,我們都不敢多說半句。”裴映寧一臉的難過和委屈,“他們一個是太尉的嫡女,身份高貴,且又有太尉撐腰,一個是父皇的得利干將,深受父皇器重,我不過一個內宅之婦,哪里管得下來?像他們現在這樣惱羞成怒,我都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殺我滅口。”
聽她說完,陸博勝和董涎臉色微變。
如果連楚陽王妃都要被滅口,那他們同樣知道了許安瑩和王勵的奸情,又豈能好過?
裴映寧明顯看出他們的擔憂,體貼地同他們說道,“二位大人,今日實在不便招待你們,不如你們先回去吧。待王爺處理好了身邊事,再請你們過來,如何?”
倆官員一聽,都不禁對她生出一絲感激。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向尹逍慕告辭時,許安瑩的丫鬟小游怒氣沖沖地跑進廳房,指著裴映寧就質問,“楚陽王妃,你好歹毒,竟敢伙同周塵對我家小姐使媚丨藥!”
“放肆!”尹逍慕瞬間怒起。
“王爺,求您為我家小姐做主!”小游撲通跪在地上,連磕了兩個頭后便指著裴映寧狀告起來,“王妃同周公子關系緊密,被我家小姐撞個正著,他們二人勾搭成奸不說,還合謀設計對我家小姐下丨藥,讓我家小姐痛失清白!懇請王爺徹查此事,還我家小姐公道!”
尹逍慕面如覆冰,正要開口。
裴映寧先一步制止了他。
見陸博勝和董涎二人一臉吃驚的把小游看著,她沉著臉斥道,“簡直是滿口胡言!”隨即她沖陸、董二人抬了抬手,“今日二位大人正巧在此,本王妃便請二位大人做個旁聽,讓二位大人來斷斷其中的是非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