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白天咱們還能躲在胡一明家補瞌睡,就晚上才出來,比我以前遇上的條件好多了去。”裴映寧不以為意地道。
“你一個女子,為何要做捕快?”尹逍慕眸光深深凝視著她,似怎麼都看不透她的心思。
裴映寧停止嚼食,眼神突然有些渙散。
正在這時,遠處掠過一團白影。
裴映寧驚醒般繃緊了身子,定眼一看,那白影已經不見了。
她朝尹逍慕看去,只見他緊斂著眸子也盯著那一個方向。
很明顯,他也看到了。
裴映寧趕緊把道具從隨身的挎包里拿出來,麻溜地裝扮自己。
看著她喬裝后的模樣,尹逍慕心肝肺都在顫抖,不是怕,而是凌亂無語。
白皮假面,一對從眼眶里滾落出來的大眼球,裂到耳根的大血唇,唇上粘著長長的紅舌……
這哪里是「捉鬼」,簡直是要把他「送走」!
“王爺,你在這里盯著,要是對方逃走,你要負責把人攔下!”裴映寧甩了甩披散的秀發,然后一躍飛上了夜空。
尹逍慕沉著臉。
說生氣吧,他也說不出來為何生氣。
說心情好吧,瞧她那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的樣子,他就沒一日好心情……
……
那白影消失的方向不是別家,正是孟阿婆家!
孟阿婆家的房子還算大,冬香和冬月來了以后,孟阿婆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她們住。而她則是搬去了兒子和兒媳以前的屋子。
裴映寧躲在房頂上,看著那「白衣女鬼」在下面忙活。每個窗戶她都會去查看,直到到了冬香和冬月所住的屋子外面,她先是在窗戶下面蹲了許久,確定不會被人發現后,才從身上拿出一根又細又長的竹管。
眼看著「白衣女鬼」要把竹管捅進窗戶中,裴映寧冷冷一笑,揮起廣袖朝那女子的方向扇了扇。
這大晚上的,頭頂突然涌來一股風,「白衣女鬼」明顯覺得不正常,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可草棚子搭的屋頂上什麼也沒有。
【啊唔啊唔……】
突然,低低幽幽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她猛地回頭,只見一襲白衣由遠及近的朝她飄來。風刮著她長密的黑發,露出她整張臉。
“鬼啊——”
看著那雙掉出眼眶的眼球,「白衣女鬼」脫口驚叫。
為了達到最好的「飄逸」效果,裴映寧可是踩著小蓮步加了N倍速度,甚至連內力都用上了。
靠近對方的瞬間,她猛地握拳,對著「白衣女鬼」的臉就咂了過去,然后一個擒拿術,接著一個過肩摔……
三招,一氣呵成,讓那「白衣女鬼」連神都沒回過來便四腳朝天地暈死了過去!
看著對方那沒有五官的白臉,裴映寧冷笑著低下頭,正要研究怎麼扯下對方的假皮,冬香和冬月便從房里跑了出來。
“啊!”瞧著她那一副鬼樣,小姐妹倆直接嚇癱在地。
“是我!”裴映寧趕緊扯下鬼臉妝。
“王妃!”看清楚她模樣后,小姐妹倆又激動地從地上爬起來。
胡福和孟阿婆聽到動靜,也趕了出來。
幸好裴映寧先一步將面具扯了。不然就她那對逼真的眼球,只怕孟阿婆會再一次嚇出大病。
但祖孫倆看著被她踩在腳底的無臉「女鬼」,還是嚇了一跳,都不敢上前。
“尹夫人,這是……”孟阿婆顫抖地指著無臉「女鬼」。
“阿婆,這就是你上次見到的「女鬼」,是人假扮的,不信你過來摸摸。”
裴映寧笑著招呼她。
雖說孟阿婆的病痊愈了,可心理還是留了些陰影的,哆嗦著直擺手,不敢上前。
“奶奶,我去看看。”胡福摟著她肩膀拍了拍,然后走近裴映寧,用腳踢了踢無臉「女鬼」,然后沖孟阿婆直笑,“奶奶,真的是個人!”
孟阿婆小心翼翼地朝他們走了兩步,揪心問道,“尹夫人,他們假扮鬼祟抓未嫁人的女娃,究竟是要做何?”
裴映寧狠狠地瞪著地上的假鬼,“此事我們也是剛接手,也不知背后是誰在制造這些失蹤案。”
胡福問道,“尹夫人,接下來需要我們做何?”
裴映寧抬頭看著他們,認真交代起來,“對于我們的身份,你們千萬要保守秘密,誰都不能說!冬香和冬月會繼續留在你們家。一來保護你們,二來也能替我們監視著村里的情況。我懷疑,這村里有內應。”
“內應?”孟阿婆和胡福都吃驚不已。
“嗯。”裴映寧沉著嗓子道,“如果沒有內應,外村人是不可能清楚的知曉這里有二八年華的姑娘的!所以你們務必謹慎,若是發現可疑人,切記不要打草驚蛇,只需要悄悄給我們送信便好。”
祖孫倆不停地點頭。
裴映寧將女鬼扛在肩上,很快飛出了孟阿婆的家。
……
看著「滿載歸來」的女人,尹逍慕啞然失笑,“把鬼嚇死了,你可滿意了?”
裴映寧把「女鬼」扔到他腳邊,叉著腰道,“尹逍慕,我可是在幫你辦案,你還敢埋汰我?信不信以后我天天帶著那鬼面具,看你還敢不敢碰我!”
尹逍慕不怒反笑,“有何不敢?大不了熄了燈火辦事!”
裴映寧真是被他氣樂了,一腳踹過去,“閃開,不想跟你說話!”
她蹲在「女鬼」身邊,仔細地搜起身來。除了一根細長的竹管外,搜出了一瓶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