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動不動就在宮中過夜,這能是正常的?
難道皇帝沒嬪妃牌子翻了?
一晚上她都處在半睡半醒中,第二天整個人就跟蔫茄子似的,金嬤嬤以為她生病了,趕緊把文辛叫過來。
文辛要給她把脈,她知道自己沒病,所以拒絕了。
“嫂子,你要有何不適就同我說。雖然我醫術不精,可是針灸我還是拿得出手的,實在不行我給你扎兩針,保證你生龍活虎!”
“呵呵!我很好!真的,我一點毛病都沒有!”一聽他要對自己用針,裴映寧立馬挺直了腰桿。從小到大她啥都不虛,就怕打針。何況是那比巴掌還長的銀針,光想想她心尖就有些哆嗦。
“嫂子……”
“我只是沒睡好而已。王爺被叫去宮里一夜,凌武和玄柒也沒帶個話回來,我怕他們出啥意外。”她不想被誤會成病人,干脆坦白了。
“原來是這樣。”文辛「嘿嘿」咧嘴,“師兄要是知道嫂子如此擔憂她,肯定又會偷著樂的!”
裴映寧汗。
想到什麼,她趕緊轉移話題,“文辛,不是說塵塵兒回周府了嗎?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再出來?”
“回嫂子的話,塵哥派人來送過信,他說要給周尚書寫一本什麼孫子兵法,寫完了再來找我們。”
“……”裴映寧嘴角狠狠一抽。
周常海身為兵部尚書,主管兵籍武器,塵塵兒要是把另一個時空的兵法之道「搬」來這里,簡直是正對了周常海的胃口!
“王妃!”尤林突然小跑進廳內。
見他神色慌張,裴映寧趕緊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尤林嚴肅地稟道,“皇后娘娘派人來接您去太子府。”
裴映寧眉心直蹙,“皇后娘娘出宮了?”
尤林道,“太子被禁足,聽聞昨夜身子抱恙,皇后娘娘不放心,今日一早便去了太子府。”
聞言,不止裴映寧臉色難看。
文辛和金嬤嬤臉色比她還難看。
文辛道,“嫂子,皇后不是善類,此番見你更是別有居心,你可千萬別上當!”
裴映寧當然明白。
尹懷宇壞成那逼樣,皇后能好到哪里去?
何況是這個時候召見她,還要她去太子府,這不明擺著找她算賬嘛!
“王妃,既然皇后要見您,那奴婢陪您去吧。”金嬤嬤突然說道。
“嬤嬤……”文辛驚訝地扭頭。
“有我在,王妃不會有事的。”金嬤嬤瞇著眼打斷了他。
裴映寧腦瓜子有些疼。
什麼皇后不皇后的,若是她怕這些,就不會去揍四公主,更不會去對付太子了。
她不想去,只是單純的沒睡好,對付這種BOSS級別的人,她有點擔心自己的發揮。
可瞧著金嬤嬤眼中翻涌的怒火,好像比她更想去找皇后干架……
最終,她和金嬤嬤乘坐馬車去了太子府。
不過去之前,金嬤嬤對文辛說了一句,“給你師父報信。”
裴映寧聽得云里霧里的。
他們是去見皇后,文辛的師父有多牛逼,能對付得了皇后?
……
上次因為太子府遭遇「雷火」,皇后心情不佳,帝王免了裴映寧去給皇后請安,所以裴映寧沒見著皇后。
今日,算是她第一次與皇后見面。
跟她想象的沒什麼差別,端坐在美人榻上的虞皇后鳳儀典雅,富貴逼人。特別是那威不可侵的神色以及睥睨眾生的眼神,讓她直后悔沒帶香蠟紙錢出門……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虔誠的姿勢跪拜在地,比那日去寺院拜菩薩還端正,只差雙手合十了。
都說千年王八萬年龜,面前這位算是東烏國女人中的王……吧?
一定算的!
金嬤嬤在她身后側方,也跟著她一同向虞皇后行大禮。
虞君娣睥睨的眸光從裴映寧身上移到金嬤嬤身上,似很意外般,“金嬤嬤,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托皇后娘娘的福,奴婢很好。”
“本宮還以為你在紫虹山莊頤養天年,早知道你在楚陽王府,本宮便早派人去接你回宮了。”
“多謝皇后娘娘,奴婢如今在楚陽王府當值,負責楚陽王殿下的起居。”金嬤嬤雖跪著,眉眼也低垂著,但語氣一直不卑不吭。
“金嬤嬤,本宮想單獨同楚陽王妃說說話,你且先退下吧。”虞君娣微微一笑。
“是。”金嬤嬤應聲退出了廳門。
虞君娣接著又屏退左右宮人,“你們都下去吧。”
宮人也紛紛退出了廳門。
奢華氣派的廳堂里,就剩下她們兩個女人。
虞君娣沒叫起,裴映寧便也只能跪著。
“楚陽王妃,你可知本宮為何叫你來太子府?”
裴映寧直起身,笑著看向她,“可能是臣妾太過優秀了,皇后娘娘迫不及待地想見臣妾。”
虞君娣美目一厲,“裴映寧,你敢在本宮面前放肆?”
裴映寧「呵」了一聲,干脆從地上起身,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她。
“皇后娘娘,你召臣妾來,想必也不是要善待臣妾。既如此,你何須廢話,直接把招放出來吧,是要賞臣妾毒酒呢還是白綾?”
“你大膽!”虞君娣猛地起身,金光閃閃的假指甲怒指著她,“就憑你此刻的目中無人,本宮便能賜你一死!”
“行啊,那你下令吧。”裴映寧揚了揚下巴。
“你!”虞君娣氣得緋紅的唇角都歪了幾分,那眼神簡直比假指甲還尖利,恨不得挖了她的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