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寧額角忍不住掉下黑線。
“王妃,您有沒有什麼話要屬下帶回去給王爺?”凌武突然問道。
“那個……”面對他充滿期待的目光,裴映寧直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眸子閃轉后,她「嘿嘿」笑了笑,“話就不說了,畢竟有些話我也不好意思說,要不這樣,你幫我帶幅畫給王爺吧。”
說完,她找來炭筆,又拿了一張文辛開藥方的紙,然后躲到一旁畫畫去了。
因她有意遮掩,凌武也不好上前,只得耐心地等待。
沒多久,裴映寧將折好的紙交給他,“把它交給王爺吧。”
凌武接過,寶貝似的揣進懷里。
見文辛和周塵在忙活,他對裴映寧說道,“王妃,現在天色尚早,去睿和王府還是入夜為佳,屬下先回府向王爺復命,待晚些時候再來聽候差遣。”
“好。”裴映寧笑著點頭,“晚上等你到了我們再行動。”
“那屬下回去了。”
凌武出了別院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楚陽王府。
也第一時間將裴映寧的畫呈交給了尹逍慕。
聽說某個女人特意為自己作了畫,尹逍慕眸底罕見地閃著亮光。
只是當他展開畫紙時,視線定格在畫紙上,眉心皺了又皺。
“王爺,王妃這畫?”凌武因為好奇忍不住伸長脖子,待看清楚紙上的東西后,硬挺的五官直接扭成了一團。
畫中可見兩幅場景,一副是吃飯,一副是睡覺。
可是……
畫中的人是人嗎?
腦袋就是一個圓圈,軀干及四肢各一筆,乍一看就跟鬼畫符似的……
尹逍慕狠狠地抿了抿薄唇,對于某個女人拙劣的畫工,那真是無語到了極點。
可一想到是她第一次為自己作畫,他就算是嘔血也只能受著。
眼見凌武滿眼驚訝和嫌棄,他俊臉一沉,冷聲道,“你懂什麼?這是王妃給本王的暗語!”
凌武抓了抓頭,盯著畫不解地問道,“王爺,這兩個小人,一個端碗、一個臥榻,這是何暗意?”
“王妃這是在告訴本王,沒本王在身邊,她寢食難安。”
“……”凌武張著嘴,傻愣愣地看著自家王爺,腦子里全是疑問,是這樣嗎?
“王妃還說了什麼?”
“回王爺,王妃問了您的去向,屬下都如實稟了。”
“嗯。”尹逍慕薄唇微微勾勒,看來那女人心中還是有他的!
“王爺……”想起自家王妃今晚要做的事,凌武趕緊上稟。
聽完,尹逍慕嘴角狠狠一抽。
高高在上的太子、八面玲瓏的睿和王,兩個在朝堂中攪弄風云的人物,卻在短短不到一月之間,被他的女人像逗猴一樣戲弄……
當某天他們得知真相時,不知是否會當場氣絕身亡?
……
太子入獄,朝堂上下可是沒幾人合過眼。
皇后虞君娣領著太子一黨的官員在御書房外跪成一片,一致替太子呼冤,要帝王徹查此案,還太子清白。
睿和王一黨的官員則是拿著「人贓并獲」的證據要求帝王嚴懲太子,以告慰睿和王妃在天之靈。
至于保皇黨,全都默不吭聲。
為此事,帝王似乎很頭大,將自己關在御書房內,拒不見任何人。
這樣的形勢,僵持了一天一夜。
然而在這樣的形勢之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宮外突然傳來消息,太傅府的人闖入睿和王府,兩府的人打起來了!
文武百官再次嘩然,連跪在御書房前的裴哲山都錯愣不已。
帝王被驚動,令御前將軍汪崢前去睿和王府調查緣由。
沒多久,汪崢回宮復命,不僅將兩府的管事帶進了宮,還把人事不省的裴靈卿也帶進了宮。
尹凌南得知兩府打斗的經過,簡直難以置信。當即跪在自家父皇面前義正辭嚴地表清白,“父皇,兒臣兩日未回府,如何能派人去劫持裴二小姐?何況,全是那所謂的「神醫」誣陷之詞。兒臣懇請父皇為兒臣主持公道,還兒臣清白!”
同樣了解了事情經過的裴哲山立馬駁斥道,“睿和王雖不在府中,難道府中就無辦事之人嗎?你說誣陷你,那小女卿兒為何會在你府中被發現?她腿有傷殘,難不成是她自己去的?”
尹凌南那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是不是他所為,難道他還不清楚?
這就是栽贓陷害!
為了給太子報仇,他們故意趁他不在府中時把裴靈卿弄到他府里,然后又賊喊捉賊……
“父皇!兒臣冤枉!”跪在龍案前,他痛聲呼道,“是誰報的案,兒臣愿同他對質,兒臣敢拿人頭擔保,這絕對是他人蓄意陷害!”
“夠了!”尹承佑似是被他們吵得心煩,輕壓著太陽穴,頭痛地看著裴哲山,“那所謂的神醫現在何處?”
“回皇上,白寒神醫一向神秘無蹤,臣也不知他在何處落腳。”裴哲山躬身回道。
“那你是如何結識他的?你連對方家住何處都不知曉,竟也敢把女兒性命交由其手中?”尹承佑沉著臉問道。
“皇上,容臣細稟……”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裴哲山將大女兒為自己引薦神醫白寒的經過詳細講訴。
沒有保留,是因為白寒在這件事中起到至關緊要的作用!
太子入獄,他們焦頭爛額,突然抓到睿和王的把柄,他豈能放過睿和王?那白寒雖神秘,但來歷與楚陽王有關,也就等于楚陽王可以為他作證,所以他沒必要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