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今日多虧了你,為兄在此謝過了。”他很鄭重的向裴映寧拱手。
裴映寧完全沒有謙虛,心安理得地受他一拱,然后指著床上的人兒問道,“二王兄不幫二王嫂沐浴嗎?”
“……”尹凌南很明顯地僵住,然后朝尹逍慕看了一眼,再朝她笑道,“你二王嫂身嬌體弱,我一個男人笨手笨腳的,真怕傷到她。”
“沒看出來二王兄笨手笨腳的,我反而覺得二王兄照顧起人來溫柔細致,比下人做的都好。”裴映寧說著話,突然嗔怨地看向尹逍慕,“王爺,妾身覺得你應該多向二王兄學習。你看二王兄多體貼啊,這般會照顧妻子的男人都能寫進史書供后人膜拜了。哪像你,除了幫我洗浴,啥啥都不會!”
她話音剛落,面前兩個男人都不同程度地變了臉。
究竟她是在褒獎尹凌南還是在貶低尹逍慕,只有他們自己能體會。
裴映寧接著便對尹凌南笑了笑,“二王兄,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我同二王嫂說好,三日后去豐安寺院祈福,懇請佛祖保佑她早日康健。雖然二王嫂身子弱不宜遠行,可是為表誠心,二王嫂想親自前往,你應該不會有意見的,對吧?”她也不等尹凌南點頭,便笑瞇瞇地走到床邊,背對著尹凌南一個勁兒地沖姜玉婕眨眼,“二王嫂,你多休息,三日后我來接你。”
姜玉婕先是愣著,看到她眨眼后才明白過來,她這是要幫自己擺脫……
“……有勞弟妹了。”她虛弱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回去了。”裴映寧沖她福了福身,然后才回到尹逍慕身邊。
尹逍慕向他們拜別后,帶著她離開了睿和王府。
聽管家說他們出了大門,尹凌南才黑著臉走出姜玉婕的臥房。臨走前,他還朝正被丫鬟扶著下床去沐浴的姜玉婕陰狠地瞪了一眼。不僅完全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甚至狹長的眼縫中布滿了嫌惡。
看著他冷戾絕情地離去,姜玉婕也沒一句話,只是無聲地掉著眼淚……
……
離開睿和王府。
馬車上,裴映寧向尹逍慕說起今日之事,那真是疾惡如仇,痛恨得牙癢癢。
“尹凌南這爛賬東西,勞資就沒見過這麼爛的男人!也就時下的女人能逆來順受。要是遇上勞資,老子非把他切了,還要把他切得比女人還干凈!”
“……!”
尹逍慕端坐著,雙手出奇安分地擱在大腿上,只斜眼盯著她。
裴映寧見他一直不說話,忍不住怨道,“我說那麼多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啞巴了嗎?你倒是發表點意見啊!”
尹逍慕俊臉悄咪咪染上了黑氣。
他有說話的機會?
他有說話的權利?
確定他說了話不會被她罵?
第32章 打翻了醋壇子
“你……高興便好。”在她怨惱的眸光下,他硬邦邦地擠出這麼一句。
“高興?我高興什麼?”裴映寧眨了眨眼,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后,頓時哭笑不得,“我就隨口說說宣泄下情緒,哪可能真把他切了?要真切了,我腦袋怕是也保不住了!”
尹逍慕伸手將她撈到自己腿上,圈著她身子,還是那句話,“你高興便好,不用顧忌任何。”
裴映寧笑,“不顧忌才怪了!你在朝中無權無勢,我要是把事情做絕了,你父皇不但會降罪于我,還會降罪于你,可你身邊一個為你撐腰的人都沒有,到那時咱們只能束手就擒乖乖等死。”
尹逍慕眸光微閃,唇角莫名地勾勒起來,“既然如此怕死,那為何還敢去炸丞相府?”
裴映寧知道,這一定是玄柒告訴他的。
而她本就沒打算隱瞞這事,既然他提了,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同他說起了太子與她見面時的對話。
經過講完,她接著說自己打算,“太子要我偷你的「暗器」,我決定送把火槍給他,不過不會送他子彈,他就算拿到火槍也沒法用。”
本以為他會立馬同意,誰知道她話音一落,就見尹逍慕唰地沉了臉,凝聚在她臉蛋上的眸光莫名地起了怒。
“那是你送給本王的定情信物,你敢再送給別的男人?”
“呃……”裴映寧傻眼了,黑線一溜溜地從腦門上往下掉。
定情信物?
什麼時候火槍成了他們的定情信物了?
再者,有誰會拿那玩意兒當定情信物?
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身上那把火槍是從她那里硬搶過去的!
“裴映寧,你給本王聽好了,本王不許!”尹逍慕扣著她后腦勺,咬著牙溢道。
“那個……你對定情信物是不是有什麼誤解?”裴映寧試探地問道。
“有何誤解?那是本王從你手中拿到的第一件物品!”
“噗!王爺,你別這麼搞笑行麼?”她是真被他逗笑了。可眼見他俊臉越來越黑沉,眸底的怒火越來越旺盛,連扣著她后腦勺的手掌都有些控制不好力道了,她靈機一動,突然摟住他脖子,咧著嘴笑道,“你最先得到的是我的身體,那什麼火槍能跟我比?王爺,到底是我的身子重要還是身外之物重要?”
尹逍慕薄唇一抿,突然間說不出話來。
裴映寧主動湊上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后哄道,“王爺,不就是一把火槍嘛,給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