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看看二小姐的癥狀,這是治好兩條腿的事嗎?楚陽王妃有意隱瞞二小姐病情,在下可以看在她愛妹心切的份上不與她計較,可這診費總不能不給吧?“
范碧珍凝噎問道,“白神醫,還要多少銀子?”
“要徹底醫治好二小姐,還需多加兩萬兩。”
“什麼?!還要這麼多?”范碧珍脫口驚呼。
“多?”周塵冷哼,“裴夫人不妨去外面打聽打聽,能讓在下出手的人,是銀子就能使喚的?”
“這……”范碧珍朝裴哲山看去。
裴哲山一聽還要兩萬兩銀子,頓時老臉直接垮下了。他沒理會范碧珍,而是目光凌厲的朝裴映寧瞪去。
裴映寧苦惱又無奈地道,“爹,此事是怨我,事先不了解二妹的情況,故而讓白神醫以為我是在有意隱瞞。要是您覺得不劃算,大不了拒絕白神醫……”
她話還沒說完,范碧珍便激動地打斷,“你別在這里挑唆,救不救卿兒也不是你說了算!你們覺得不劃算,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便是賠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救她!”
說完,她撲通朝周塵跪下,哀求道,“白神醫,求您務必要治好我的卿兒,那兩萬兩銀子我明日就補給你。”
周塵點頭,“看在裴夫人如此誠心的份上,在下便應下了。”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只是要讓二小姐徹底痊愈需要不少時日,你們這里在下也不便常來常往,所以在下需將二小姐帶走。至于在何處為她醫治,你們無需過問,只需在家等待消息便可。”
“這……”范碧珍遲疑起來。
“當然,若你們信不過在下,在下也不勉強。”
“白神醫盡管將人帶走,我們靜候佳音便是!”裴哲山沉著臉道,同時還瞪了范碧珍一眼。
正在這時,給裴靈卿施完針的文辛向周塵說道,“公子,我已給二小姐施好針了。二小姐陽耗陰虛,近來應多是夜不能寐,我這幾針下去,二小姐應該能睡個安穩覺了。”
范碧珍起身到床邊,雖然女兒一點反應都沒有,但肉眼可見的安寧平靜。
這一下,她也不好再說任何話了。
因為這陣子,女兒一睜眼就鬧騰,就算鬧騰累了也是噩夢連連,不止她自個沒睡好,就連院子里的丫鬟下人也都萎靡不振。
沒多久,周塵和文辛帶著裴靈卿離開了太傅府。
裴映寧沒急著離開,而是把手掌攤向范碧珍,“二娘,白神醫收的伍仟兩,勞煩你給結一下。”
“你……”范碧珍臉色就跟滾過臭水溝似的,怒斥道,“那可是你妹妹,你身為她大姐,幫她出點銀子難道不應該嗎?”
“應該?為何應該?你是養過我,還是我欠了她?”裴映寧哼道,“再說了,我自回京后,裴家可沒給過我一分花銷,你身為裴家現任主母,克扣我吃穿用度就算了,還想掏我的錢用,說出去你就不怕被全京城的官家夫人笑話嗎?”
范碧珍看了看裴哲山,見他冷著一張臉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我給!明日我便讓人送去楚陽王府!”
裴映寧這才露出笑,“這就對了嘛!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楚陽王府了!”
臨走前,她看了看裴哲山。
那一身隱忍的怒火,很明顯不是沖她起的……
……
走出太傅府,已過了子時。
裴映寧知道周塵和文辛今夜是不會回楚陽王府的。頭幾日他們便找了一處別院,布置成「白寒」
在京的落腳地,地址在城北,離楚陽王府兩三里,現在為了戲耍裴哲山和范碧珍,他們最近都得在別院住。
因為是偷偷幫裴家引薦「白寒」。所以她刻意低調,乘了一輛轎子就出來了。
充當轎夫的兩名侍衛抬著她回府,走著走著,突然將轎子放下。
裴映寧頓覺不妙,以為半夜遇到歹人攔路,于是揭起轎簾就準備飛出去。
結果看清楚轎子前負手而立的男人時,差點沒讓她狠狠摔一跤。
“我說王爺,你大半夜出來能不能先吱個聲?這樣很嚇人的!”
“你們先回去,本王同王妃走走。”尹逍慕對倆侍衛使了使眼色,然后走向裴映寧,自然又不失霸道的牽起她的手。
“王爺,這夜黑風高的,咱們又不干壞事,不如早些回去吧?”裴映寧笑得很牽強。
京城雖繁華,可到底不能和二十一世紀相比。二十一世紀大小街頭都是霓虹燈,夜景美得不要不要的,哪里像現在的地方,到處都是黑燈瞎火,走在哪都像逛鬼屋。
雖然她也喜歡浪漫,可這種浪漫她并不想要。她只想回去睡覺,睡飽睡足的那種。
看著倆侍衛抬著轎子走遠,尹逍慕突然將她圈在胸前,撫著她微涼的臉頰,低沉道,“本王等了你許久,你若再不出來,本王就該去太傅府問人了。”
裴映寧「呵呵」笑,“等我做什麼?”察覺到他眸光微寒,她立馬又補充道,“我這不是一忙完就趕著回府嘛!放心,黑燈瞎火的,我不會亂跑。就算外面再好,也沒有府里的被窩好!”
尹逍慕眸中的寒意散去,突然扣住她后腦勺,結結實實地吻住她。
裴映寧嗚咽的喚了兩聲,最終還是選擇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