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裴映寧以下犯上重傷本宮,你是想包庇她不成?”
“公主,您若說別人將您打傷,臣必定深信不疑。可您說是寧兒將您打傷,屬實有些可笑了。誰都知道,寧兒雖是我裴家嫡女,可從小便在鄉野長大,別說身無長物,就連大字都不識幾個,如此淺薄無用之人,她能將您打傷?”一想到好端端的計劃被這位公主破壞,裴哲山怒火不禁外溢,說出話都不再客氣了。
“你的意思是本宮誣陷她?”尹湘沫氣得抓狂。
“公主殿下執意說是寧兒傷了您,那不知公主殿下有何證據?”裴哲山冷著臉反問。
“本宮受此重傷,連本宮帶去的侍衛都叫她殺了,難道這些還不是證據?”
“呵!”裴哲山冷笑一聲,“據臣的府醫診斷,公主身上的傷皆拳頭所為,且推斷出行兇之人力大無比,寧兒不過是一柔弱女子,如何能用拳頭傷您致深?”
“你……你……”尹湘沫被氣到渾身直哆嗦。
“老爺,太子殿下來了。”正在這時,馬安來報。
裴哲山趕緊到門旁恭迎。
很快,一男子闊步而入,玉冠錦袍,衿貴惹眼。不等裴哲山行禮,便抬手示意其免禮。
而他直視著正下床的尹湘沫,陰鷙的眸底沒有絲毫溫度,怒火隨時待發。
“皇兄,您可要為沫兒做主啊!”尹湘沫在丫鬟攙扶下撲到他身前,抱著他痛苦不堪的哭訴起來,“那裴映寧以下犯上,實在罪大惡極。皇兄,您快讓太傅把她交出來,砍了她腦袋為沫兒出氣!”
尹懷宇猛地將其扯開,冷聲問道,“誰讓你去紫虹山莊的?”
尹湘沫心虛地咬了咬唇,緊接著淚水漣漣,不甘心地繼續哭訴委屈,“沫兒自知不該去紫虹山莊,可是裴映寧毆打沫兒確實該死……”
“住嘴!”尹懷宇一臉寒沉,眸底的怒火再難以抑制,“敢壞本宮的好事,打死你都活該!”
“皇兄……”尹湘沫不敢置信地睜大著美目,顯然是不信自己的皇兄竟然會說出這樣冷血無情的話。
“來人!”尹懷宇低喝。
從門外進來兩名體格高大的女子。
尹懷宇抬手一指,“將四公主帶去太子府嚴加看管!”
兩名女子肅然領命,然后走向尹湘沫,架著她左右手臂就要帶走。
尹湘沫抓狂了,一邊劇烈掙扎著一邊喊叫,“皇兄……你怎能如此對我……分明就是裴映寧那賤人……唔!”
其中一女子掄起手刀果斷地劈向她后頸,直接將她劈暈了過去。
然后將其扛上肩膀快速離去。
“殿下,是臣大意了,應該早些提醒寧兒,讓她遠離四公主,如此便不會發生今日之事。”裴哲山自責道。
“四公主的脾氣你我皆知,除了惹禍還是惹禍,今日讓她吃點虧,也算是給她一記教訓,太傅不必往心里去。”尹懷宇一改先前陰鷙的怒容,溫然安撫他。
“多謝殿下。”裴哲山拱手拜道。
“太傅,該交代裴映寧的事可「交代」好了?”尹懷宇話鋒突然一轉。
“回殿下,已經「交代」妥當,她不敢不從。”裴哲山點頭。
尹懷宇滿意的笑了笑,接著又別有深意地問道,“裴映寧真的不會武功?”
面對尹湘沫的指控,裴哲山那是真不相信大女兒會武功。可面對尹懷宇的疑問時,他突然遲疑了,莫名的沒有了底氣。
“寧兒她……”
“太傅,本宮想見見她。”
……
裴映寧坐在房里,想的都是楚陽王會找什麼理由再來接她。
對于四公主尹湘沫,她還真是沒放心上。
反正鍋甩給了楚陽王,她就會咬死同自己無關。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
裴映寧抬頭望去,頓時微微發愣。
來的人不光有裴哲山,還有一名年輕男子。
金冠玉帶,除了氣宇非凡外,模樣也俊美出色。
“寧兒,見著太子殿下,還不快行禮!”裴哲山嚴肅地訓斥著,隨即又朝尹懷宇歉意道,“殿下,寧兒她從小在京外長大,許多規矩還來不及教導,不敬之處還請殿下勿要責怪。”
裴映寧的原身是沒見過這位太子的,所以裴映寧才有些發愣。
回過神來,她也不算太意外,很快便做出乖巧的模樣到他們跟前,跪地拜道,“臣女映寧拜見太子殿下。”
“嗯。”尹懷宇淡淡的應了一聲,但沒叫她起身。
裴映寧低著頭也不敢動。
不過她心里很清楚,太子突然出現,肯定是為了四公主的事。
就在她做好準備接受太子審問時,只聽太子突然問道,“你回京已經有段時日了,本宮一直未召見你,對你多有生疏。如今本宮委以重任,卻不知你有何本領?”
裴映寧抬起頭,臉上帶著幾分自卑,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后快速低下頭,弱弱道,“回太子殿下,臣女不才,沒有過人的本事……”
尹懷宇緊緊盯著她,毫不掩飾對她的打量和審視。
他的視線堪比X光檢測,裴映寧豈能感覺不到?何況她早就做好了準備接受審問,心里自然是不虛的。
“來人。”尹懷宇突然朝門外喚道。
一名高大的女子走了進來。
“扶寧兒小姐起來。”
“是。”
裴映寧又抬起頭,眼中是真的有些茫然了。
扶她起來?
她需要人扶嗎?
那高大女子到她身側,猛地抓住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