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自家的崽兒在自家長輩眼中那都是稀罕物,她也能理解金嬤嬤的愛護之心。
“金嬤嬤,王爺有喜歡過別的女子嗎?”人家說了一堆,她也不好繼續沉默,索性找點話題打發時間。
誰知金嬤嬤一聽她這問話,眉眼彎了起來,“奴婢從沒見過王爺對哪個女子上心,除了寧兒小姐您。”
裴映寧暗嘆。
難怪。
就楚陽王那種不解風情的模樣,實在不像有過情史的。
金嬤嬤又道,“王爺對寧兒小姐不是一般的上心。”
“是嗎?呵呵!”裴映寧忍不住尬笑。對她實施身體上的「報復」,這應該也算上心吧。
“寧兒小姐,您不相信嗎?王爺是真的喜歡上了您。”金嬤嬤笑得越發慈眉善目。
“……”裴映寧暗暗地掉了一身雞皮疙瘩。要是喜歡一個人是這麼變態,那她寧可孤獨終老!她實在不想就這個話題再聊下去,可又不舍拂了金嬤嬤那一臉的慈愛,便轉移話題,“金嬤嬤,王爺小時候是什麼樣子,能同我說說嗎?”
提到尹逍慕小時候,金嬤嬤如同打開了話匣子。
這可能是老年人的共性吧,提到自己疼愛的晚輩,無不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
而裴映寧要的是便是這樣,與其讓她吐糟楚陽王,還不如安安靜靜做個聆聽者,既遂了老人的意,又不易得罪人。
馬車行了一個多時辰,眼看著就要到紫虹山莊了,突然后面傳來一陣陣疾馳的馬蹄聲。
沒多久,馬車被逼停下。
裴映寧好奇地想探頭,卻被金嬤嬤暗示。
緊接著金嬤嬤便揭起簾子走了出去。
“奴婢見過四公主,不知四公主來此有何指教?”
“金嬤嬤,聽說三王兄邀請了裴大小姐前往紫虹山莊,本宮閑來無事,也想隨裴大小姐同去山莊坐坐。”
聽到對方的聲音,裴映寧直接冷了臉。
當朝四公主,尹湘沫,與太子尹懷宇是一母同胞,都是沈皇后所生。
對這位四公主,裴映寧原身的記憶中沒有什麼印象。但昨日在獵場,她是深刻地見識過這位四公主的「霸氣」。
只是她沒想到,這瓜婆娘居然會追來這里!
外面,金嬤嬤說道,“四公主,紫虹山莊乃禁地,未經皇上和楚陽王同意,任何人不得進出。寧兒小姐前往,是受我家王爺所邀,前去祭拜瑜妃娘娘。四公主同往,怕是有所不妥。”
“有何不妥?本宮是晚輩,本宮順道去祭拜瑜妃娘娘,難道還失禮了?”尹湘沫坐在駿馬背上,微揚著下巴,不滿地道,“再說了,裴大小姐還沒同三王兄成親,還不是尹家兒媳,如此去祭拜瑜妃娘娘,怕是更加不妥。”
“四公主,寧兒小姐雖未與我家王爺成親,但賜婚圣旨已下,寧兒小姐便是瑜妃娘娘的準兒媳,準兒媳參拜婆母,這也是合理合法的。”金嬤嬤不卑不吭的道。
“你!”尹湘沫執鞭的手怒指著她,罵道,“金嬤嬤,你算什麼東西,竟敢教訓本宮不懂規矩?”
“奴婢不敢。”金嬤嬤略微低下頭。
裴映寧實在聽不下去了,扯開簾子走了出去,一邊扶住金嬤嬤一邊怒瞪著馬背上盛氣凌人的女孩,“瑜妃娘娘沒來東烏國和親前是西堯國的公主,她的一應事務都是金嬤嬤在打理,瑜妃娘娘嫁來西堯國后,還是金嬤嬤伴其身側。
論資歷、論閱歷、論輩份,她哪一樣沒資格教導公主?何況是四公主自己找上門來的,金嬤嬤不過是善意提醒,難道還有錯了?”
“放肆!”尹湘沫身旁的侍衛拔劍怒斥,“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頂撞四公主!”
“裴映寧,你不過是鄉下來的野丫頭,居然妄想嫁入我尹家,真是不自量力!”尹湘沫也怒罵道。
“呵!”裴映寧忍不住嗤笑,“我是自不量力,可是我同楚陽王的婚事乃圣上所賜,四公主要是覺得我不夠格,大可以去同皇上說明,讓他取消這門親事。”
看來,這就是一個無腦的東西。
太子廢了一番「苦心」讓她嫁給楚陽王,目的就是逼她監視楚陽王的一切,這無腦的東西如此貶低她,不知道太子知道后會是何反應?
她腦中生出一計,隨即便對金嬤嬤說道,“金嬤嬤,我突感身子不適,想來是今日出門忘了算日子,要不我們先去楚陽王府吧,回頭再擇良日去祭拜瑜妃娘娘。”
金嬤嬤微微一笑,眼中突然多了一絲寵溺,“就依寧兒小姐吧,我們先回王府。”
一老一少隨即回到馬車內。
車夫也是相當機敏的,不用她們招呼便調轉馬頭。
見他們說走就走,完全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尹湘沫更是掛不住面子,直接朝侍衛下令,“給本宮攔下他們!”
裴映寧忍不住捏起拳頭。
奶奶個熊!
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嗎?!
“寧兒小姐,不必擔心,王爺的人就在附近。”金嬤嬤低聲安慰道。
“金嬤嬤,你說如果我打了公主,會不會給王爺添麻煩?”
“不會。”金嬤嬤幾乎是想都沒想便搖頭。
“那便好。”裴映寧猛地起身,揭開簾子便飛了出去。
金嬤嬤張著嘴,好半響都沒回過神。
還是外面一聲慘叫讓她回神,她慌忙揭起簾子,再一次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