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她肯定是在河里待久了的緣故,現在感冒了!
那男人就不能可憐可憐她,等她好了再「報仇」不行嗎?
早知道,她就不該來這里,隨便找個小客棧先應付著……
這一次尹逍慕出去以后便沒再回來。沒過多久,一名老婦人端著藥碗進來。
裴映寧喝了藥,沒多久又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還是被人吵醒的。
睜開眼的瞬間,看著床邊的人,她差點嚇一跳。
“爹……您……您怎來了?”
“尋了你一天一夜,聽說你被王爺救了,我立馬趕來,寧兒,你沒事吧?”
裴哲山的話是充滿了擔憂,但他神色沉冷嚴肅,裴映寧可沒體會到半絲關愛。
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她沒想到楚陽王竟然會擅作主張去太傅府報信!
看著站在裴哲山身側不發一言的男人,她心里暗罵過后,便假裝難受地揉著太陽穴,“頭好痛……”
媽蛋,既然他把人叫來,那就讓他去應付!
雖然她有裝的成分,可著涼生病卻是真的。看著她憔悴無色的臉蛋,裴哲山轉身朝尹逍慕問道,“王爺,不知您是如何救下寧兒的?”
“聽說寧兒落水,本王也派了人手前去尋找,在上游河堤邊尋到了寧兒。”尹逍慕低沉道。
“上游?寧兒怎會跑上游去了?”裴哲山大感驚訝,明顯不信他的話。
“太傅,本王也想知道,她一個嬌弱女子,是如何跑到上游去的?又是何人引她去護城河賞燈的?”尹逍慕同他對視的眸光泛起了冷意。
裴哲山被反問得啞口無言。
裴映寧虛弱地開口,“爹,那日是二妹和四妹一同邀我去護城河賞花燈,還帶我去河邊放燈許愿,二妹不慎落水后,我入水施救,不想突然抽筋,我和二妹都被卷入水下,我嗆了許多水后就不省人事了,后面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一醒來便瞧見王爺在身邊……咳咳……”
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昨日給她送藥的老婦人在尹逍慕身后候著,聽見她咳嗽,忙端了一杯清水喂她服下。
她的難受和那一身病氣明顯不是裝的,裴哲山一時間更是無話,只緊緊把她盯著。
二女兒出事,大女兒失蹤,他當然要質疑這個大女兒!
可面對如此病狀的大女兒,他又不好直接審問,加之他也查問過,那日的確是二女兒和四女兒主動邀大女兒去河邊,且大女兒是只身前往,若說大女兒使手段,僅憑她一人之力,如何能把人傷成那般?若說大女兒有幫手,可她臨時出門,又寸步不離的同兩個妹妹在一起,如何請得幫手?
裴映寧緩過勁兒,像是才想起什麼,虛弱地問道,“爹,二妹還好嗎?”
她這問題一出,裴哲山直接冷了臉。
而尹逍慕突然開口,“太傅,寧兒落水有許多可疑之處。若不是本王派人尋找,只怕她此時已經遇害了。上次寧兒被人誣陷清白,太傅還未給本王一個交代,這次寧兒又遇險,本王瞧著怎麼都不像是巧合。身為當朝太傅,連番讓愛女出事,這說出去多少有損太傅的名聲。太傅,你說對麼?”
他的話不可謂不陰陽怪氣,饒是再臉皮厚,裴哲山也難掩難堪。
“王爺放心,此事臣定會徹查到底的!”說完,裴哲山扭頭瞪著女兒,“你且好生休養,等你痊愈后我再派人來接你。”
目送他離開,裴映寧嘴角狠狠一扯。
都不接她回去養病的?!
好吧,不接就不接,她還不想回呢!
“金嬤嬤,你先下去吧。”
尹逍慕突然遣人。
“是。”金嬤嬤躬身退了出去。
很快房里就只剩他們二人。
裴映寧撐著身子坐起,難忍心中不快,“王爺,您這是何意?”
“怎麼,你來本王府中,不就是想本王幫你作戲好擺脫嫌疑麼?”面對她的不滿,尹逍慕眉心擰了擰,明顯不懂她的反應。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作戲擺脫嫌疑了?我只想躲在您這里不要被人找到!”裴映寧吐血的心都有了。
她只想躲在一個地方尋找學弟,根本就沒想過再回裴家!
“你不想回去?”尹逍慕眸底凝聚起一團疑云。既沒想到她是這種心思,也不明白她為何有這種心思!
“那種吃人的地方,我回去干什麼?我很惜命的!”
“那你到本王府中究竟想做何?”
“我……”裴映寧不自然的別開頭。
“裴映寧,你身上幾萬兩銀票是從何得來的?”尹逍慕突然話鋒一轉。
聽著他審問般的嗓音,裴映寧不自然的繃緊身子。
好在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哪怕心里虛得一批,面上也能笑得跟花一樣,“王爺,那是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給我的嫁妝。”
尹逍慕突然勾起她下巴,涼薄的唇角若有似無的揚了揚,“是本王見識淺薄,第一次聽說女子的嫁妝全是銀票。如此龐大的數額,看來本王娶你是穩賺了。”
眼前的俊臉,屬實英俊迷人,可俊臉下威脅的氣息,又著實讓裴映寧唾棄。
她不敢正兒八經的同他斗,可又不服他的欺壓,只能道,“王爺,男人用女人的嫁妝,那是可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