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逍慕冷冷地盯著她,柔弱的外表,哀求的神色,皆充滿了可憐和無助。
然,盯著她緊抱自己腳踝的雙手,他深冷的眸光微不可查地閃了閃,莫名有種遇到無賴的感覺……
“收起你那惺惺作假的眼淚,或許本王能信你幾分!”
“呃……”裴映寧僵住,然后松開他的腳,抬頭望著他,癟了癟嘴,“王爺,看破不說破,好歹以后一個被窩里睡覺的,床頭不見床尾見,不用如此拆臺吧?再說了,您也應該慶幸,昨日我撲倒的是您。要是我沒遇上您,把其他男人撲了,只怕我們現在都淪為了全京城的笑話。”
“你倒是個能說的!”
他語氣冷硬,但裴映寧沒聽出動怒的趨勢,便彎起嘴角道,“我當這是王爺夸獎哈!”
尹逍慕嘴角又狠狠一抽,“若本王說你涎皮賴臉,你也覺得是褒獎?”
裴映寧立馬直起脖子,“王爺,您這話恕小女不認同。不是人人都能有厚臉皮的,我覺得臉皮厚反而是一種魅力。比如在受到挫折或打擊時,臉皮厚的人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不折不撓的勇氣也比一般人大。就像我,要不是臉皮厚,我現在應該痛失清白自掛房梁了。可是我沒死,為何,因為尋死解決不了問題啊。何況我死了也沒人為我傷心。反而讓仇人得意,我干嘛要拿自己的命去哄仇人開心。”說完,她咧了咧嘴,“王爺,您說我講得可在理?”
尹逍慕冷眸瞇成了縫,盯著她那喋喋不休的嘴巴。雖然嘴上不愿承認,雖然他依舊想掐死這女人。可不得不說,他還真是小覷了這女人!
想起今日來此的目的,他俊臉恢復了冷冽,眸光又如利劍般射著她,“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裴映寧眨了眨眼,“王爺,您指的那句?”她說了那麼多,也沒搞明白他究竟喜歡聽什麼!
“昨日至今早你都同本王在一起!”
“呃……”裴映寧微愣,有些發懵。
這不是之前她在裴哲山他們面前編造的謊話麼?
他強調這句話是何用意?
回想昨日在樹林中的情形,他被毒蛇咬了,正在割肉準備清理蛇毒。且當她霸王硬上弓時,她明顯感覺到他內力有損。
堂堂的楚陽王在那種地方出現,還是那般狼狽之態,這其中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爺,是不是任何人問起,我都必須那樣說?要是這樣,您是不是可以饒我一命?”
“你沒資格同本王講條件!”尹逍慕忍不住捏緊拳頭。
觸及到他眸底冰冷無情的威脅,裴映寧縮了縮脖子,癟嘴道,“不講就不講唄,嚇唬人作甚,人家好歹是個弱女子,您身為王爺就不能有點憐香惜玉之心?”
尹逍慕嫌惡地斥道,“弱女子會對男人霸王硬上弓?”
裴映寧非但沒紅臉,還又直起脖子反駁,“王爺,您別忘了,后面是你在上面!”
“你!”尹逍慕俊臉唰黑,指骨節捏得「咔咔」作響。
“我那時腦子是不清醒,可是我沒記錯,你第一次時間短,后面又要了一次!”
“閉嘴!”尹逍慕一把拽緊她衣襟,臉黑的他耳廓卻詭異的漲紅。
裴映寧被迫挺起胸,對上到他眸底冰寒刺骨的氣息,她咬著唇不說話了。
因為他彎腰的動作,兩人的臉靠得極近,近到彼此都能聞到對方的呼吸,尹逍慕更是因此而看到了她衣領下的大片風景,那雪白的肌膚上還存著他落下的痕跡……
他猛地松手,接著頎長的身軀挺得筆直。
裴映寧屁股落地,她沒喊叫,也沒有再說話,一反常態的安靜下來。
昨日的條件有限,她沒過多的時間和心思去研究這個男人,今日在徹底清醒的狀態下,她對這個男人有了清晰和深刻的認識。
原身記憶中有關他的信息是,不受皇寵,被其他皇子公主孤立。其母妃是西堯國公主,和親嫁來東烏國,但去世早,死因不明。總而言之,這位楚陽王除了有封號外,好像一無是處。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這男人外形出色,氣場強大,還略帶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感覺,橫看豎看都不像草包廢物……
“大姐!”
突然,門外傳來嬌柔的喚聲。
裴映寧忍不住捏拳,畜生玩意兒,她還沒找她算賬,她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瞄了一眼身前挺拔如山的男人,她嘴角暗勾,心中泛起一陣陣冷笑。
裴哲山是太子黨,可裴靈卿心心念念的男人卻是這位楚陽王。正因如此,裴靈卿才容不下自己的姐姐,才有了昨日下丨藥的事……
“王爺,咱們作戲都作到這地步了,您再行行好,幫小女一次,行麼?”她討好地沖男人笑了笑。
不等他開口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然后請他落座。
尹逍慕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正猜測她想做何時,只見她突然往他腿上一坐,兩條手臂像藤條一樣纏住他脖子,并沖門外揚聲,“進來!”
房門被推開。
裴靈卿端著茶具進來。
一看兩人姿勢,原本掛在臉上嬌美昳麗的笑容瞬間僵住。
裴映寧佯裝驚訝,“二妹,你怎麼來了?”說完,她粉拳輕握,嬌羞地捶了捶某王爺的胸膛,聲音媚得讓人發酥,“王爺,人家都已經是您的人了啦,也別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嘛,您瞧,讓人看笑話了,人家以后還如何見人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