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勛一方面覺得任旭的手段太過殘忍,上去就下殺手,另一方面也見識了皇家的無情,又覺得理所當然。
面對李村長疑惑而又氣憤的目光。一時間,唐銘勛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
“村長,這是個誤會!”
趙氏聽唐銘勛的態度軟糯,她向來欺軟怕硬,再加上村長在這里,像是有了依仗一樣,大聲叫道:“什麼誤會,他們分明是故意的,我們大家在上面看得清楚,那就是那個臭男人上來就把我男人給殺了。殺人是要償命的,村長,必須讓他們給我一個說法。”
任旭見對方敢指著自己,還敢罵自己,如此囂張,眉頭一橫,正要向前,卻聽唐銘勛問道:“你想要什麼說法?”
趙氏知道,自己的男人已經死了,而這些人,一看就非富即貴。即便去縣令大人那里,也不一定能夠討到好處,為今之計,還是換些銀子比較實惠,就說道:“我要銀子。你們最少給我一……不,五百兩,對,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黑心的殺人兇手。”
唐銘勛皺了皺眉頭,這婦人真是的,說就說,總是加一些詞語做什麼,沒有看到任侍衛臉色都黑了。
正要應下,就見一個老頭和一對中年男女跑了過來,中年男人說道:“不行,至少要……要一千兩。”
齊老頭見齊老大才有一千兩,有些不高興,這些貴人可是都是有錢人,孫子說過,他們這些世家公子,隨便一出手就是幾千兩上萬兩,上次這些貴人們進山,給言姝的打賞都有幾千兩。
“我兒子上有老下有小,這麼慘死,一千兩怎麼夠呢?至少要五千兩。”
齊老頭本來想要一萬兩的,可怕得罪對方,沒有獅子大開口。
趙氏一聽五千兩,滿是欣喜,她做夢都沒有想過這麼多銀子,五千兩,那麼以后和兒子的生活,就沒有什麼后顧之憂了。
點點頭,用力的說道:“對,必須五千兩。那挨千刀的男人殺了我男人,想要不被縣令大人判死刑,必須給我們五千兩銀子做補償。否者我就去告他!我們全村的人都看著呢,現在刀上還有血,抵賴都抵賴不了。”
唐銘勛見任旭嘴角輕抿,眼神殺意變濃,擔心這婦人再說什麼話刺激任侍衛,就拿出五千兩銀子,說道:“給你銀子,離開吧!”
趙氏大喜,正要去接,卻被齊老頭用力一推,冷聲訓斥道:“我兒子死了,你一個婦道人家接什麼銀子。公子,銀子給我就好了。”
趙氏可是知道,銀子進了老爺子的手里,那別說自己得五千兩了,就是一百兩都別想的。
穩住身子,在齊老頭接銀子的時候,一把將他推來,“我男人死了,你憑什麼要拿銀子。這銀子必須我拿。”
齊老頭屁股還疼著,被趙氏這麼一推,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疼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是見趙氏已經拿走銀票了,只能放棄,打算回頭再說銀票的事情。
唐銘勛見事情解決,就說道:“銀子收了,趕快將人抬回去,葬了吧!”說完,走到南擎璟的跟前,說道:“公子,我們走吧!”
南擎璟雖然覺得這刁民死有余辜。可是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不想落個心狠手辣的名聲。既然唐銘勛聰明主動站出來解決,他自然無話可說。
就笑著點點頭,驅馬前行。
趙氏見人都拉著馬走了,開心的看了看手中的銀票,見公爹站起身,怕他搶了,急忙放在胸口藏起來,然后撲到齊老二的身體上,哭道:“當家的,你就這麼走了,你死的怨呀,都是那個天殺的,將你害了呀!……”
言姝聽趙氏一邊哭喪一邊罵殺齊老二的人。而那侍衛,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劍,眼神陰沉,最后冷冷的看了趙氏一眼,反而將劍松開,嘴角帶著諷刺的笑。
言姝輕輕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這笑有些不懷好意。
心想,他或許是諷刺趙氏,再罵他也是枉然,反正他已經將她男人殺了。
南擎璟等人走到山坡上,青山村的百姓自動的避開,唯恐招惹了對方,被對方給殺了。不過卻沒有離開,站在遠處看這些人來青山村干什麼?
走到言姝面前,南擎璟才下馬,笑著說道:“齊娘子,我們又見面了。”
言姝感覺到韓氏緊張的抓了她一下,顯然是被剛剛殺人的場景嚇住了,拍了拍她的手,福了福,行禮說道:“參見五公子,參見各位公子。不知道各位公子來青山村所為何事?”
齊老二因為這個人而死,可他現在卻好像一點自責都沒有。甚至覺得剛剛他的侍衛只是踩死了一只螞蟻似的,讓言姝很是生氣。
可也知道,在古代這種皇權至上的時代,人命本來就很賤!
眼前的人她現在還不是對手,只能壓下心中的不適探知他們的目的。
南擎璟見青山村所有的人都臉色帶著惶恐,只有言姝臉色平靜自若,態度謙和疏遠,一如昨日。
覺得失望的同時,卻又有了更大的興趣。
正如征服而來的東西,才更有趣味性。
而他身份高貴,誰知道他的身份,不說他的相貌和氣度,都會一見傾心,阿諛奉承,倒是這言姝,不愧是清雅不凡的女子,態度都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