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笑著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沈公子便能為我作證。這花活了之后,我表舅就是愛花之人,一直在他那里養著,沈公子在我表舅家住了幾日,一定能認出蘭花來。”
說到沈英昊,唐夫人一下子想起來,前兩日侄兒還說這蘭花他很是熟悉,和他曾經見過的一株很像。
沒有想到,天下居然有這麼巧的事!
唐夫人能夠想到,一直跟著她的蘭葉自然也就想到了,瞬間臉色變得蒼白。
唐銘誠立刻笑著說道:“我現在就去叫表哥。”
剛沒走幾步就被他娘叫住了,“你不用去了!”
唐夫人冷眼看著蘭葉問道:“蘭葉,你自己說,是不是你想的主意?將姝兒養活的蘭花給了賈文耀,好讓我把你婚配給他?”
蘭葉聽出唐夫人生氣了,顫抖的開始磕頭:“還請夫人受罪,奴婢只是一時想不開,夫人饒了我吧!”
“你想不開?我看你最通透了,要不然還怎麼死不承認的污蔑齊娘子?”
蘭葉心中發恨,平時覺得這五公子性情直爽好擺布,今日真是讓人討厭透了!
可此刻她只能哭著求饒。
對于蘭葉,唐夫人自認為對她不比自己的庶女差,卻沒想到她居然如此設計自己,又是生氣又是失望。
回頭又覺得這一切都是賈文耀勾引自己的奴婢所致,憤憤的說道:“你這書生不好好的讀書,不僅勾引我的婢女,居然還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
說完,又對唐大人說道:“老爺,他不僅頂替別的學子名額,還頂替別人的養花之名,這樣坑蒙拐騙之徒,一定要好好的嚴查,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做出如此之事!”
賈文耀一聽,瞬間慌了,磕頭求饒道:“夫人饒命啊,這蘭花之事不關我的事,小人也是聽從蘭葉的安排呀!還請夫人明察秋毫,小人真的是冤枉的。”
唐大人冷喝道:“那你倒是說說,何人幫你考上秀才的?”
賈文耀眼神閃了閃,磕頭說道:“大人,那是學生自己考的,同他人無關。”
唐大人冷笑道:“既然你不肯從實招來,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侍武,將他給我拉下去。二十大板,看他還招不招!”
“是,大人!”
門外的許管家見唐大人三番兩次都沒有使喚他。而用的是大少爺身邊的小廝,不由得一驚。尤其是想到大人回來就讓自己沒有理由的跪下,心中更是忐忑萬分。
低著頭努力的想著自己最近到底做了錯了什麼事,惹的大人今日這麼不開心。
啪啪的打板子聲和賈文耀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落在他的心坎里,讓他更加的忐忑。
不到二十大板,賈文耀就哭著喊著道:“大人,小人真是冤枉的!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爹安排的。”
唐大人當即吩咐道:“來人,把那個賈花匠給我帶來。”
賈花匠帶來之后,更是矢口否認,說那功名是賈文耀辛苦學習得來的,被打了二十大板,才說出真相。
這賈花匠知道自己兒子的水平,也知道若是想娶許管家的女兒,兒子就必須成為秀才。
所以三個月之前,他將自己的小女兒給府學的李助教做妾,并且以唐夫人和鎮國公府的名義,許管家作為誘餌,誘惑李助教調換試卷,讓他的兒子賈文耀當上秀才,并承諾,若是他的兒子能夠娶到唐夫人的大丫鬟,以后一定讓兒媳婦兒在唐夫人面前多提他的好處,讓他升為教授。
同時還給了李助教三千兩銀子。
在唐大人再三追問一下,才知道這一個小小的花匠之所以如此有銀子,是因為他在外面一直打著唐夫人的名號,做高利貸。
唐大人想到一個小小的花匠,就敢打著他家的名號和鎮國公府的名號,連科舉考試都敢摻和,實在膽大包天。
正好看到姜捕頭帶人過來,立刻說道:“姜捕頭,你帶人去搜查這老奴的房間,我倒要看看看,他仗著我唐府的名義,到底收斂了多少錢財!”
姜捕頭讓六人看著抬來的三個大箱子,帶著剩下的四人去搜查。
大家都靜靜的等著,半個時辰之后,姜浦頭才帶著眾人回來,只見五人都拿的有東西,姜浦頭搬了一個小箱子,另外兩個各抬了兩個大箱子。
姜捕頭將小箱子遞過去,拱手說道:“回大人,這是手下在賈花匠家中搜到的房契、地契以及銀票,一共有六百畝良田,在府城有兩處院落,在附近的縣城,還有三家店鋪,箱子里有一萬多兩銀票。這兩個大箱子,一個箱子裝的是金銀首飾,一個箱子里裝的是他放高利貸字句。”
他剛說完,后面的兩個箱子已經打開。
唐大人看到箱子里半箱子的字據和半箱子的金銀,一股怒火瞬間從心口直沖他的腦海,這些狗奴才,一個個仗著他的勢,在外邊為非作歹,真是將他當做傻子了。
當即命令道:“來人,將他們一家打六十大板,女的全都淪為官妓,男的送到煤礦去!”
眾人都知道,送到官煤礦的人,都是重型囚犯,在那里只有沒日沒夜的干活,死都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