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全紅是不可能的,可還是希望齊娘子沒有騙他。所以每日都過來看,甚至還每日都數上面的青角,就希望少一點,昨晚他大半夜還在數呢,結果數了二十幾遍都沒有變化,氣憤而又失望的去睡覺了,不曾想,真的全紅了。
他聽說紅頂天紅了,睡意都沒有了,一下子從床上折起來,鞋子都沒穿,朝著爹爹的書房跑來。
看到書房里紅角綠葉的紅頂天,激動的一手拉著魏老爺,指著紅頂天說道:“爹,紅了,全紅了!我會中秀才的!爹,我會中秀才的,對不對?”
魏老爺用力的點點頭,說道:“對,紅了,你會中的。我已經讓人去榜旁邊守著了,若是有你,一定會盡快的回來報的。你趕快去穿衣服!”
魏鴻昌用力的點點頭,開心的去穿衣服,然后著急的等著。
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小廝回來,就準備自己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們侍說報喜官來了。
父子兩人急忙跑了出去,一聽全縣總共有一百二十八個秀才,魏鴻昌排到了一百二十六,也不在乎是倒數第三名,直接打少了五十兩銀子。
報喜官喜滋滋的離開,他就知道,第一個來魏府是對的。
言姝吃過早飯,退了房間,走出客棧就聽說榜單出來了。
想到這個時候人多,她就不去湊熱鬧了,朝著府城外走去,卻不想,剛剛走出城門,就看到齊智山駕著馬車過來了。
這兩個孩子,是天不亮就從家里出來了嗎?
齊智山看到嫂子,急速的趕著馬車走過去,然后看了看左右,問道:“嫂子,大哥還沒有回來?”
大哥真是的,出去那麼久,不知道嫂子擔心他嗎?
言姝笑著說道:“應該就這一兩日了,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早?”
齊智清跳下馬,開心的拉著言姝的手,叫道:“嫂子!”
齊智山笑道:“清兒天不亮就叫我,說來接你。”
齊智清擔心嫂子責怪自己,低著頭嘟噥著說道:“我不是擔心萬一大哥沒回來,嫂子沒辦法回家嗎?”說完,感覺到嫂子在摸自己的頭,抬起頭,就見嫂子笑著,瞬間不緊張了,大著膽子說道:“嫂子,除了接你,我還想看看今天誰中秀才了,誰是案首,我將來好想他學習。”
言姝見都走到這里了,就點頭說道:“好,走吧,我們去看看誰中了案首。”
順便看看齊智文在不在榜上。
雖然齊智驍沒有說,不過言姝覺得,齊智驍很是憎惡齊智文,和她一樣不想要齊智文成為秀才。
三人到了榜單旁,言姝怎麼都沒有想到,劉哲書居然考了案首,而魏鴻昌是倒數第三名,見他被眾人簇擁著,得意的樣子,心想,那剩下的四百兩紅包,這是快要到手了。
很快她就發現了齊智文,發現齊智文不僅臉上出了很多紅點。甚至都瘦的不成樣子了,只見他失魂落魄的站在榜單下,一旁一個紅衣女子柔聲勸道:“相公,沒事,這次不是生病了,又是癬癥又是拉肚子的,又怎麼能夠考好?過兩年我們再考就是了。”
齊智文溫柔的拉著女子,歉意的說道:“本來想要給你掙個秀才娘子的,恐怕要再等兩年了。”
齊智文進入考場后就覺得臉上脖子上癢的厲害,又沒有帶藥,又不能夠看大夫,只能忍著不抓,可后來越來越樣,又拉肚子,雙向折磨的他完全沒了意志力,忍不住的時候就開始抓撓。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臉都抓爛了。即便請了大夫臉上有不少的瘡疤。
原本還算俊俏的臉,此刻丑陋無比,言姝甚至能夠看到紅衣女子眼中淡淡的厭棄了。
“無妨,我們回去吧,大夫說不宜吹風。”
齊智文點點頭,兩人剛走兩步,抬頭就看到言姝和齊智清齊智山三人站在不遠處,瞬間臉色陰沉了起來。
許氏意識到齊智文的動作,順著他的眼睛往前看,就見一個膚白艷麗的女子站在不遠處,瞬間怒氣橫生,相公不是說他外面沒有人嗎?
那個女子又是誰?
還看的那麼專注。
咬了咬嘴角,眼中劃過一絲不悅,柔聲問道:“相公,你在看什麼?”
“我看到三弟妹了!”
三弟妹?許氏想了一下,很快意識到,就是挑撥大房斷了親的那個囂張跋扈的言姝。
她總以為言姝是個膀粗腰圓又黑又壯的鄉野悍婦,沒有想到,居然是個細皮嫩肉、貌美如花的嬌女子,很難想象,這樣的女子居然都得過齊老太。
那老太婆她可是見識過,又貪又精又無賴,她這個在大戶人家呆過的女子,也要費勁了力氣對付,沒有想到,這個瘦弱的女子,居然有這麼厲害。
她倒要看看,她多厲害,斷親了還攪的兩家不安寧。
想到這里,氣勢洶洶的走向前,對著言姝就是一個耳光,怒道:“言姝,作為大嫂,我警告你,別整天惹是生非,做個女人,就要安分守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否則,貪心的人沒有什麼好下場!”
言姝氣急,這女人,同齊智文一樣,惹是生非就算了,還喜歡顛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