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去縣城的時候,她特意問了一下府城各府公子的性情,知道這譚小公子喜歡聽好聽話。所以特意追捧一番,然后找到共鳴,訴說自己的委屈。
譚四本以為自己是個明察秋毫、伸張正義的俠士,轉眼卻變成了坑害人的幫兇,尷尬的臉色有些漲紅,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雖然說的不假,不過也不用那麼強勢吧?同我們好好說不就得了。”
“譚小公子說的是,只是這位小公子太過欺負人,小婦人又沒受過這等委屈。所以才氣憤不客氣,還望各位公子見諒!”
說著松開羅雨檸的婢女的手,行禮福了福。
秋逸凡深深的看了言姝一眼,這小娘子倒是能屈能伸。
沈英昊覺得剛剛羅雨檸也有些太過了,歉意的說道:“我表弟也是一時情急,又沒來過深山,不知道情況。所以難為小娘子了,小娘子不必在意,帶路吧!”
這些人還算懂禮!
言姝見那侍女橫了她一眼才離開,也不在意,點點頭,帶著人繼續向前走,又向前走了六七十米,便感覺到一個方向有些涼意。
停下來取下齊智芳背上的背簍,指著一個方向說道:“芳兒,你跑前面去看看,路上折些樹枝做標記,省得迷路了。”
齊智芳點點頭,朝著嫂子指的方向跑去。
然后言姝又對李二根和李河根說道:“兩位叔叔,你們去那邊找找,別走太遠,五六十米就回來好了。”
兩人點點頭,朝著言姝說的方向快步跑去。
言姝轉身見齊智清背上了背簍,正打算要過來,就聽到羅雨檸諷刺的說道:“我算是看出來的,有些無知小人的氣勢,就是被家里人供出來的。
不僅欺負弱小,連長輩都敢使喚,這樣的粗橫賤婦,不是應該被活活的打死嗎?
對方一而再的欺負嫂子,真是可惡,齊智清上前一步,正準備反駁,卻被嫂子緊緊握著了手。
“這位公子衣著不俗,一看就知道出身世家名門,自然同我這個村野鄉婦不同。只是公子到底是世家貴族,怎麼如同不知禮數、心狠手辣的小女子一般,這樣斤斤計較,處處同民婦過不去呢?”
羅雨檸雖然女扮男裝,但是沒有壓制自己的聲音,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出她是個女子。
可偏偏言姝就裝傻賣傻,將她當作男兒身,并且諷刺她心眼兒小、心狠手辣,她想要發作,卻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將這口悶氣憋在心里。
她看向唐銘誠,想讓她幫忙。
唐銘誠急忙低下頭,若是他再同言姝計較,豈不是變成了尖酸刻薄的小女子了?
實在有辱男子的形象呀!
羅雨檸見無人替她說話,氣的狠狠的咬著后牙槽,瞪著言姝,準備以勢壓人,就聽一旁秋玉珠開了口。
秋玉珠沒想到這言姝的戰斗力如此的強悍,羅雨檸這麼快就不中用的敗下了場。
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齊娘子勿怪,我這表哥也是心善之人,見不得囂張跋扈、欺負弱小的,所以才多言兩句。那麼大的一個背簍,先是讓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背這麼長時間,現在又讓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背著,確實不妥。你若是不想背,不如將這些東西放在我們的后面的馬匹上,莫要再欺負他們了。”
周圍的男子紛紛點了點頭,大贊秋玉珠心善溫柔。
這女子一出口像是為芳兒和清兒著想的樣子,卻每一句話都在諷刺她,妥妥的一個綠茶。若是沒有記錯,就是這個女子的一句話,讓他們不得不放棄了琉璃燈。
臉色不悅的說道:“我們家的事,就不勞公子費心了!”
唐銘誠瞬間怒了,這女子的脾氣太大了,秋小姐為了他們好,還不領情。
“你這婦人真不知好歹!”
齊智清忍了良久,終于忍不下去了,向前一步怒道:“現在你們假好心了,你們若是真的那麼好,山腳下看到我二姐背著竹筐,為什麼不幫忙?
再說我嫂子哪里說錯了?我們只是拿銀子給你們帶路,我嫂子愛使喚誰就使喚誰,關你們關什麼事?我們樂意讓嫂子使喚,樂意背著東西,不要你們管!”
秋玉珠被齊智清揭穿,心中很是不悅,甚至覺得這小兔崽子不知好歹。
唐銘誠更是生氣了,臉都漲紅了,又覺得他說的沒錯,只能憤憤的指著齊智清說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齊智清正想說,他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就被嫂子拉著一邊走一邊說道:“走吧,還是趕路要緊!若不快點,根據你們的腳程,恐怕到明天才能打到獵物呢!”
氣氛有些尷尬,畢竟那小孩的嘴都張開了。若不是言姝拉了一下,誰都猜到他可能會說什麼話?
秋逸凡淡淡的看了一眼秋玉珠和羅雨檸,催馬向前,問道:“這山里野獸很少嗎?”
根據村長的意思,村里沒有獵戶,獵物應該很多才對。
言姝淡淡的說道,“我男人以前當過兵,練得一身好身手,前段時間我二弟進山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