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懷疑自己是假的也沒有關系,不是她看重的人,怎麼想、怎麼說、怎麼做,她根本不在乎。
幾人找了一個餛飩攤,每人要了一碗,王氏打算問言姝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可是對上兒子的眼神,只能低頭吃混沌了。
好不容易吃完,王氏迫不及待的問道:“言兒,你怎麼認識這麼多人?姜捕頭,還有那衣著華貴的公子,你是怎麼認識的呀?”
言姝放下小勺子,笑著說道:“我之前和相公來府城,正好姜捕頭的娘體弱發病,我救了她,就認識了姜家的人。后來齊智問攛掇鎮上的無賴去我們飯攤找事,被我們聯合打了一頓,那些無賴就報復在齊智武的身上,還向齊家要一百兩銀子,齊家不想出,齊智文就想了一個讓齊智武上吊自殺做威脅的辦法,結果齊智武真的死了,他們就誣陷說是我害的。
多虧了喬姐姐和姜捕頭找來那天吃飯的學子,證明我是無辜的。喬縣丞見我同喬姐姐投緣,我家相公前途無量,就認了我做義女。至于那個魏公子,我相公曾經在山里找到一些紅頂天,賣給他一株,他想要更多的紅頂天,我相公沒有在家,所以才來找我的。”
劉哲書看著含著笑容、姿態端正、談吐清晰、不急不躁、大大方方說著之前事情的言姝,想到剛剛她犀利勇敢對著齊智文和陳康的樣子,覺得有些恍惚,明明眼前的還是他的姝兒,卻同之前有著天上地下的差別。若不是自己對她的容貌體型太過熟悉,都幾乎認為眼前的這個女子,根本不是姝兒一樣。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賣給魏二公子一百兩銀子一棵的紅頂天的人,居然是姝兒!而那天他沒有看錯,那扶著男子上馬車的女子,就是她。
這樣的變化讓劉哲書有些窒息,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卻死死的卡在嗓子口。
王氏聽了有些嫉妒,橫了言姝一眼,酸溜溜的說道:“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你給碰上了?居然認識這麼多貴人。你爹……”
言姝急忙打斷說道:“娘,我爹若是知道了,肯定替我高興。你也替我高興對不對?”
王氏抿了抿嘴,正要說她有什麼可高興的,對上兒子平靜看過來的目光,弱弱地點了點頭,說道:“對,高興!我高興!”
言姝笑了笑,看向劉哲書說道:“大哥,我們送你回去吧!趁著天色好早,你還能夠看看書。今天若是沒有什麼事,就不要出來了。”
劉哲書一愣,看著言姝,他并不覺得她是不想同自己相處,故意趕自己走,而是她這話別有深意。
突然想到那天何廣讓人圍堵她,她還受了傷,看著她的手臂問道:“你怎麼樣了?”
言姝笑著說道:“已經沒事了!大哥呢?”
聽到她的關心,劉哲書一暖,可對上她清澈明亮沒有一絲情意的眼神,又心痛的厲害,緊了緊拳頭,勉強的笑著說道:“也已經好了!”
“那就好!”
王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很是不悅,不明白為何兒子和言姝說話,她總是聽不懂,不悅的看了言姝一眼,對劉哲書笑著說道:“書兒,你好好考試,咱們家以后就指望你了。”
劉哲書點點頭,說道:“姝兒,大前天晚上,府城發生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
“什麼事?”劉哲書這個時候提起來,肯定這事同她有關系,或者她需要知道。
“前天晚上,唐大人的四公子,趙大人的三公子,何大人的五公子,譚指揮使大人的四公子一起去喝花酒,趙三公子給譚四公子點了一個花魁,不想卻被何五公子給搶了,譚四公子很是生氣,就將何五公子暴打了一頓,弄的府城人盡皆知。
聽說何五公子的腿都打斷了,胳膊也折了,若是不好好養,以后恐怕就廢了。不過,這次考試,肯定是考不成了。”
言姝眼神眨了眨,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這里面會不會有齊智驍的手段?
很快言姝就肯定了。
何廣只是一個通判的庶子,即便再受寵,也不敢得罪知指揮使大人的嫡子,這也等于敢損了知同三公子的面子,一下子得罪了兩家,就是他爹,也不敢這麼大膽。
那麼何廣肯定被何通判厭棄!
既報復了何廣,毀了他一輩子,又讓他沒有精力去找她的麻煩,真是一箭雙雕,一定是齊智驍干的。
難怪他會那麼安心的離開。
而且他撒了這麼大一張網,只是為了自己。
被人這麼無聲的呵護著,言姝心中暖暖的,甜甜的,如同吃了蜜一樣。
努力壓下嘴角的笑意,不讓眾人看出她的心思。
王氏拉著臉說道:“這些貴公子們真是的,眼看都要院試了還去喝花酒,白白招惹些事端。書兒,你可不能學那些貴公子一樣喝花酒,知道嗎?”
劉哲書見姝兒嘴角帶著笑容,就知道她聽了會開心,也不會再擔心他了。
只是聽了娘的話,頗為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娘總是不分場合訓斥他就算了,怎麼能在姝兒面前認為他會去喝花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