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來,打開,只見白白的兔子皮里塞了不少的草藥。
言姝接住,心中又暖又脹,眼眶有些發酸。
這孩子怎麼這麼懂事,是她害的她這麼小的年紀不得不進山,她不埋怨自己就好了,居然到了山上,還處處惦記著自己。又是給自己采藥,又是給自己打野豬。
她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他們一家如此純粹、深沉的關愛?
言姝一把將齊智芳抱在懷里,啞著音說道:“芳兒,山里那麼危險,你一個人,不害怕嗎?不怨嫂子嗎?”
齊智芳搖了搖頭,說道:“不害怕,大哥說,只要我心堅身正,就無需害怕。更何況能夠保護嫂子,我開心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怨嫂子呢?”
說完,推開言姝說道:“嫂子,我身上臟,我想先去后院池塘里洗洗澡。”
后院的池塘水曬了一天了,現在水溫正合適,言姝點點頭,說道:“好,你去吧!我去給你拿衣服。”
言姝將衣服和皂角給齊智芳準備好,回到前院,就見齊智山圍著野豬轉著,見她走過來,問道:“嫂子,這野豬和老虎怎麼辦?”
“你會殺豬嗎?”
“村里有人會。”
“那明天早些找人將豬殺了,至于老虎,虎骨很是難得,你明天問問表舅,看他會不會殺?若是會,明天你留下幫忙將老虎殺了。若是不會,就賣到府城去。可以便宜一點,不過虎骨要給我們一半。”
齊智山點點頭,說道:“好的,嫂子,我先將這些拖到地窖旁邊去,不然看到這些,肯定睡不著。”
言姝點點頭,進廚房同韓氏一起做飯。
韓氏為了方便,做了撈面,反正臊子用肉醬就可以。
面做好,前面鍋里的水也熱了,言姝將鍋里的水舀到桶里,然后拎到后院讓齊智芳沖洗用。
齊智芳吃過飯,洗漱之后,言姝笑著說道:“走吧,這段時間你大哥沒有在家,你陪著嫂子睡。”
齊智芳一聽,眼睛都亮了,用力的點點頭。
她最喜歡同嫂子睡了,嫂子身上香香的,還會給自己講故事。
第二天早上言姝本來想要讓齊智芳在家休息的,可是齊智芳說自己不累,非要跟著一起去劉家。
邵濟善并不會殺虎,可是虎骨卻很是難得。所以殺了豬之后,他干脆同齊智山一起去鎮上,找人將老虎殺了,將虎骨帶回來。
齊智山和邵濟善將言姝四人送到村口,齊智山說道:“嫂子,我將東西賣了,送表舅回去就過來干活。”
言姝搖頭說道:“不用,你在家幫表舅吧,我多找一些人,你傍晚過來接我們就好。”
齊智山點了點頭,同邵濟善離開。
言姝帶著三人朝著劉家走去。
王氏和劉雪梅正在地里掰玉米,劉雪梅一邊掰一邊抱怨:“娘,我看言姝那個小賤人就是搪塞六堂叔,說好了今天早上早些回來掰玉米的,可是現在呢,都快中午了,還不見人。她就是一個沒有良心的白眼狼,你和爹以前白疼她了。”
“閉嘴!說了多少遍,不許你再罵言姝,是不是欠揍?”說著,打了劉雪梅一下,然后繼續憤憤的訓道:
“那麼多話,還不如留些力氣多給我干些活,看看我一個人掰五列玉米,也比你掰兩列快,趕快給我干活,不然,中午就別吃飯了。”
王氏心里也是矛盾的,她希望言姝回來,能夠幫幫她們,畢竟這麼多地,靠她們兩個女人,就算玉米收完了,也沒辦法犁地,總不能等著書兒回來干活吧!
可是言姝回來了,又擔心以后經常來回走親戚,讓兒子心疼。
想到這里,想起兒子前幾天回來的樣子,呆呆的坐在房間里,一坐就是一天,飯也不吃,水也不喝,不吵不鬧,死氣沉沉的。
她就知道,書兒知道了她將言姝嫁人的事情。
她還來不及解釋,就聽他說道:“娘,你真是我的好娘,明明知道我的心意,還將姝兒嫁了人。還好姝兒沒死,若是死了,你也別想要兒子了。”
王氏對上兒子痛苦的眼神,她知道,兒子沒有騙她,嚇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哭著說道:“書兒,那言姝真的配不上你呀,娘都是為了你好。”
劉哲書仰天笑了起來,笑的眼淚不停的往下落,半晌,才說道:“是呀,是為了我好,所以直接在我心里插了一把刀,將我所有的念想,所有的開心,所以的幸福,全都割掉。”
“我……我的兒呀,娘真的是為了你好!”看到兒子這樣痛苦,王氏心疼的都無法呼吸了,哭著申辯道。
劉哲書平靜的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以后我的事你不要管了,好好對姝兒。否則,你怎麼傷害姝兒的,我就百倍的償還到我身上。
你若是罵姝兒一句,欺負姝兒一次,我知道后,就在身上割一刀。反正你已經讓我的未來沒有光明了。那麼我就一刀一刀將肉都割下來,權當是償還了你的生養之恩!”
王氏記得兒子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是那樣的認真,她甚至覺得,兒子那時沒有了魂魄,只是個行尸走肉一般。若不是言姝還活著,他或許真的一刀一刀將自己的肉割下來,還了自己的生養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