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舟,黎沫她,很可能是沈文東的親生女兒,沈文東唯一的親閨女,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對嗎?”
喬一舟猛地一震,滿臉不可置信抬頭看她,見她不似在開玩笑,良久,抽完了一根煙,瞇著眼道:
“你想怎麼合作?”
……
包廂外,杜佑抽煙抽得越來越煩躁,出來的幾個人都摟著女伴去跳舞了,只有他把女伴趕走留在了這。
柳蓉蓉來找一舟的原因其實很好猜。一個為了肅哥,一個為了黎沫,明顯是來求合作,狼狽為奸的。
杜佑其實并不太喜歡柳蓉蓉,也一直在勸喬一舟放下黎沫。
他從一舟口中聽說了肅哥對黎沫的心思,客觀上講,他覺得兩人并沒有錯。
畢竟肅哥等了這麼多年都沒出手,是在兩人都單身的情況下追的黎沫。所以他不覺得有問題,而且,他也覺得黎沫更適合肅哥。
現在的問題是,柳蓉蓉等了這麼多年,突然發現肅哥已經結婚了,她的怒氣肯定高漲的厲害。如果要出手,肯定是要命的往死里整。
作為兄弟,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一舟去送死,敢跟肅哥杠上,除非是不要命了。
杜佑越想越可怕,以至于被人拍了肩膀時,見鬼似的逃開,大怒道:
“不想活了!敢拍老子的肩膀,你......阿元哥?”
他以為是哪個酒鬼撞過來,一抬頭看見譚信元,嚇得一哆嗦,趕緊住了嘴。
譚信元見他鬼鬼祟祟的模樣,嘬了口煙,笑道:“呦,火氣這麼大,欲求不滿?”
杜佑撓著后腦勺,簡單解釋了一句后,趕緊轉移了話題。
"阿元哥怎麼在這?"
譚信元拍了拍身上的煙灰,咬著煙含糊道:
“我來砸場子,你要是來玩的,趕緊帶著朋友走,免得一會濺你一身血”
杜佑:“.......”
譚信元似乎趕時間,拍拍他的肩膀就帶著后面的幾個男人往前走,僅隔了幾秒,杜佑身后的門開了。
譚信元被身后的幾個男人擋住,所以從包廂出來的兩個人沒看見他。
柳蓉蓉跟杜佑打了招呼,然后跟喬一舟說了句電話聯系后就轉頭走了。
譚信元并沒有走多遠,所以聽到了柳蓉蓉的那句話,他覺得這聲音熟悉,就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突然止住了步子,幽深的眸子噙著一抹帶著寒氣的冷冽。
柳蓉蓉和喬一舟?
譚信元拿出手機,對著柳蓉蓉和喬一舟的背影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喬肅,然后電話打過去,笑的不懷好意。
“肅哥,這兩玩意聚一起,十成是狼狽為奸,估計已經針對你和嫂子制定了作戰策略,你最近可得小心點”
電話里,喬肅的聲音絲毫未有波動,只嗯了一聲便轉移了話題。
“你今晚確定不要幫忙嗎?別逞強,缺胳膊短腿以后連老婆都找不到”
譚信元舔著后槽牙,哼唧道:“放心,今天寧澤那狗東西不在,我挑著日子來的”
喬肅夸了一句,“真有出息”
掛了電話,譚信元看一眼旁邊一直在憋笑的男人,抬腿就踹了一腳,夾著煙的手狠狠戳著他的腦門。
"還敢笑,一個寧澤竟然讓你們全軍覆沒,真他媽廢物!今天不把這砸的稀巴爛,老子把你們都剁了喂狗!"
.........
黎沫做噩夢了。
夢見黎錦懷她的時候,吃各種藥要弄死她,夢見沈文東要掐死她,夢見黎錦質問她為什麼要進到她肚子里,夢見沈文東質問她為什麼要害死黎錦。
她一句話說不出,只能拼命地往前跑,前面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她跑的越來越快,感覺喘不過氣,有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黑暗中,身后追來的腳步聲重重敲擊在她心臟,四周還有無數嘈雜的聲音,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所有人都在重復一句話。
他們說,黎沫,你害死了你媽,你怎麼還有臉活著,該死的是你。
好不容易跑到盡頭,腳下是懸崖,身后的黎錦和沈文東一個變成了老虎一個變成獅子,張開血盆大口追上來要吃了她。
她不知道怎麼辦,本能的往前跑,結果一腳踩空掉下懸崖。
"啊——"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黎沫驚恐的叫出聲,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額頭冒出濕噠噠的冷汗。
還沒緩過氣,她下意識找喬肅,身邊空空的沒有人,她急急慌慌的下床跑出臥室。
“喬肅”
喬肅正在書房看譚信元發過來的照片,書房的門沒關,是虛掩著的。所以他第一時間聽到了黎沫的聲音。
忙起身跑出門,見黎沫正惶恐不安的往樓下走,他大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沫沫,我在這"
黎沫回頭,見喬肅光著上半身,下身只穿著休閑長褲,也來不及欣賞他緊實流暢的腰腹和性感寬厚的胸膛,紅著眼直接跑過去撲進他懷里。
喬肅抱緊她的身子,一手撫摸著她的后背安撫,一手按在她的后腦勺摩梭,察覺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心疼的一塌糊涂。
“怎麼了?”
他的聲音極輕,黎沫抱緊他的腰,眼淚嘩啦嘩啦流著,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
“做噩夢了,醒來你不在,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