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舟在喬肅極具危險的目光中,停在了距離沙發兩步遠外。
他現在處于高度憤怒,被背叛,瀕臨崩潰的階段,赤紅的雙目看了眼喬肅,又轉向黎沫,惡狠狠道:
“我說你怎麼執意跟我分手,原來是因為看上了我哥,黎沫,你真有本事啊!柳蓉蓉用了三十年都沒讓我哥正眼瞧她一眼,你到底用了什麼狐媚手段把他的魂勾走了,他竟然同意跟你領證!”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你當初同意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想通過我接近我哥?黎沫,你其實一開始就是奔著我哥去的是不是!”
因為驚怒和嫉妒,喬一舟幾乎喪失了理智,開始口不擇言。
那本結婚證完全刺激了他,像是一記重錘狠狠敲打在心口,喘不過氣,有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黎沫和堂哥?
怎麼會,他們怎麼會勾搭在一起,他明明沒讓他們見過面,一開始他就知道堂哥是黎沫喜歡的類型。所以他無時無刻不在防備著他們見面。
可是兩人竟然還是走在一起了,瞞著他勾搭上就算了,竟然還結婚了!
他不得不懷疑,黎沫其實一開始就是奔著他哥去的,他只是她達成目的的工具人而已!
所以黎沫一直不讓他碰,是為了堂哥守身如玉嗎?這個賤人!
有那麼一瞬間,喬一舟想掐死黎沫。但堂哥愈發陰鶩的臉,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黎沫一直沒吭聲,始終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把玩著喬肅的手。對于喬一舟的怒吼和指責只懶散的抬了抬眼皮。
喬一舟發瘋,她見過很多次,早就習慣了。
喬肅溫熱的指腹輕輕緩緩的摩梭著黎沫的手背,濃墨的眸子異常平靜的看著喬一舟。
“是我追的她,你們分手后,我才開始追,好不容易追到的”
聞言,喬一舟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可置信的瞪著他,胸腔憋悶,慘白著臉質疑道:
“哥,你明明知道她是我女朋友!你為什麼要跟我搶!”
喬肅深邃的眸子波瀾不驚的看著喬一舟,音色低沉,又帶著一抹惋惜。
“一舟,首先,我早就提醒過你,讓你遠離梁楚悅,是你自己不聽勸,你談過幾次戀愛,不可能看不出梁楚悅對你的心思,可你放縱她夾在你和黎沫中間,你們分手是你自己造成的”
喬一舟被說中心思,默了一會才咬牙,“是,可是.......”
喬肅低頭,指腹摩梭著黎沫精巧的手指頭,慢條斯理的打斷喬一舟的話,勾唇淡漠道:
“第二,當初我問你要事業還是要黎沫,我說如果你選擇事業,黎沫被別人追走你不能有怨言,我不止一次提醒你,可你最后還是選擇去法國。所以這個結果,也是你自己造成的”
喬一舟的臉色開始蒼白,卻無力反駁,喬肅暗冽的聲音在繼續。
“第三,我是在你們分手后才動的心思,沒有橫刀奪愛,你自己不珍惜,不能怪我,而且你別忘了,當初你是要走三年的,或者更久,黎沫這麼優秀。就算我不追,也會有其他男人惦記她,難不能你讓她一直等你這個前男友?”
喬肅從褲兜里套出兩枚戒指,這是他們的婚戒。如今終于可以公開結婚的事,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戴著了。
他把女戒給黎沫戴上,又把男戒放在黎沫掌心,讓她幫自己戴。
黎沫乖巧的給他戴上,喬一舟瞧見這一幕,只覺心臟疼得厲害,喬肅看他一眼,繼續道:
“第四,即便你和黎沫分手了,你跟梁楚悅也沒斷了聯系,你去了法國,她立刻就跟過去了,你明知黎沫是因為梁楚悅才跟你分手,可你還是讓梁楚悅住進了你的房子,一舟,這不是個男人能做的事”
連著四條,喬一舟啞口無言,因為這些全是事實,他反駁不了。
他和黎沫在一起沒多久堂哥就提醒過他,說梁楚悅會影響他和黎沫的感情,他沒聽。
黎沫也曾不止一次告訴他,她很反感梁楚悅的存在,很介意,他也沒聽。
還有一件事,堂哥說的是事實。沒錯,他其實早就看出梁楚悅對他的心思,他只是裝作看不見。
黎沫對他不熱情,乖巧是乖巧,但是太冷靜有主見。
而梁楚悅卻對他滿眼崇拜,無時無刻都在夸他,崇拜他。
他認為,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這樣的虛榮心,所以他默認了梁楚悅的存在。
哪怕黎沫給他聽錄音,聽梁楚悅前后不一致的心機,他也不予理會。甚至,他覺得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很有成就感。
許多事,他是錯的離譜,可是......
“哥,就算是這樣,你也知道我對黎沫沒有死心,你怎麼能搶走她!我是你弟弟!親弟弟!”
他接受不了,為什麼是他自小崇拜的堂哥!
若是別人,他還能暴揍一頓,或者用盡手段把黎沫搶回來。可是他打不過堂哥,也搶不過他。
當年追黎沫,他就是學了堂哥的姿態。
所以如果真要跟堂哥比,從一開始,他就輸的一塌糊涂,根本沒有可比性。
茶室內,喬肅愛不釋手的揉著黎沫軟軟的發絲,幽幽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