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肅把手機直接扔給了柳博文,柳博文耐著性子好好解釋了一通,許久,程陽恍然大悟的聲音傳過來。
“所以,阿肅為了揍喬一舟,拿我當工具人了?”
說完這句,他又想到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之前出事的時候,我讓他揍他都不揍,喬一舟那二貨怎麼惹他了?阿肅為什麼要揍他?”
他對這個比較好奇,阿肅揍人竟然還要胡謅一個理由,真是奇了怪了。
柳博文見解釋通了,就把手機遞給了喬肅,這個問題他可不敢隨便回答,顯然程陽還不知道黎沫的存在。
喬肅接過手機,動作優雅的彈了彈煙灰,低沉的嗓音帶著有意無意的誘導。
“你不是一直想收拾他嗎?他這兩天會去找你,求你回到喬氏,你心里有什麼火。盡管朝他發,想打想罵隨便你,他不敢還手”
言外之意是:我給你制造個出氣的機會。
程陽聽進耳朵里的是:今晚打架是為了你。
電話里,突然一陣沉默,隔了十幾秒,抽泣哽咽的聲音愈來愈大。
“所以阿肅,你這大半夜把喬一舟怒揍一頓都是為了我嗎?我太感動了”
程陽用了將近五分鐘表忠心,洋洋灑灑的一番話帶著磅礴之氣,感動的一塌糊涂。
柳博文三人聽得目瞪口呆,一言難盡的看著面不改色穩如泰山的喬肅。
高!實在是高!
服了!明明是胡謅的一個理由,竟然還能趁機收買人心。難怪當年老爺子因為他學醫氣的三天不吃飯。
程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掛了電話,也不睡了,開始思考該怎麼對付喬一舟。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這邊,休息室內,喬肅面色無常的收了手機,短暫的安靜后,譚信元把剛才杜佑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他。
“肅哥,怎麼著,要不要幫忙阻止老爺子?”
喬肅沒說話,嘬了口煙,混著濃稠暗冽的眸子透著幾分危險,他目視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狀態,譚信元三人也不敢打擾他,默契的各自抽煙。
良久,喬肅掐滅煙頭,低沉的嗓音帶著難辨的深意。
“為什麼要阻止?一舟現在不是有女朋友嗎”
他非但不阻止,還能幫老爺子一把。
譚信元和吳康年面面相覷,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柳博文彈了彈煙灰,轉頭看向喬肅,笑道:
“你這是......要把梁楚悅推出去給沫沫擋災?”
外婆,我相信喬肅
把梁楚悅推出去給沫沫擋災?
休息室里,譚信元和吳康年聽了這話,關注點完全不一樣。
譚信元一臉興奮,“咦?什麼意思?怎麼擋?”
吳康年一臉懵逼,“咦?不是嫂子嗎?現在統一叫沫沫嗎?啥時候改的?怎麼沒人通知我?”
柳博文一言難盡的看著兩人,沒說話,喬肅往后靠了靠身子,姿態慵懶的翹著二郎腿,又摸了根煙咬在嘴里。
他沒回答柳博文的問題,轉頭看向譚信元道:
“找人跟蹤喬一舟和梁楚悅,拍幾張兩人的親密照,沒機會制造機會”
聽見親密照三個字,譚信元瞬間兩眼發光,言語中帶著興奮和躍躍欲試。
“親密照?要多大尺度的?舌吻?床照?穿衣服的沒穿衣服的?”
柳博文抬腿踹他一腳,示意吳康年把他拉出去,吳康年正好有事問他,連拖帶拽的把人弄走了。
兩人走后,柳博文掐了煙,散去臉上的隨意,看著喬肅認真道:
“你上次說,讓我查查當年那個酒吧,我讓人去查了,情況不太樂觀”
那晚跟父親聊完之后,他就把父親的話都告訴了阿肅,阿肅讓他跟父親打聽酒吧的名字和位置。
并調查當年父親與黎錦相遇的那個晚上,酒吧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特別是父親離開后,黎錦的去向。
他從父親嘴里套出消息后,立刻讓人去查了,可是......
“我爸和黎錦分開后,僅隔了一周,那家酒吧就關門了,我覺得這事很蹊蹺,那家酒吧在當時當地,也算是首屈一指的,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關門了”
就目前調查的結果來看,不像是破產或者其他原因,倒像是......得罪了人。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曾在酒吧上班的工作人員,或者可能知道內情的人。
喬肅點了點煙灰,緊繃的下顎線透著幾分難以捉摸的冷冽,朦朧的煙霧中,他半瞇著眸子道:
“能找到人嗎?”
柳博文嘆了口氣,“時間太短,再給我一點時間”
當年為了找思嘉的哥哥,他有一個長期合作的調查公司。
想到安思嘉,柳博文的眸光暗了暗,閉上眼睛拂開這躁動的情緒,沉聲道:
“阿肅,畢竟這麼多年了,找到的希望不是很大,就算找到,也不一定能挖出當年酒吧關門的真相。而且,你怎麼知道黎錦是在酒吧出事?”
喬肅搖頭,眼里噙著沉重,“感覺而已,反正現在沒什麼頭緒,查查吧”
說完,睨了他一眼,問了剛才吳康年的問題,“怎麼不叫嫂子了?”
柳博文默了幾秒,按著眉心感慨道:
“說實話,知道她不是我妹妹的時候,我挺失望的,不過就算沒有血緣關系,為了我爸這二十多年的執著,我心里已經把她當親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