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次好像更嚴重,他覺得四周的空氣變成了冰渣,涼颼颼的往他臉上刮。
喬一舟想跪了。
“哥......哥......我哪......我哪得罪你了?”
喬一舟絞盡腦汁的想自己最近有沒有犯錯誤,可思來想去。自從上次堂哥離開老宅之后,他就沒見過他,所以,他沒惹堂哥啊!
詭異的氣氛中,喬肅終于有了動作,他從嘴里拿下抽了大半的煙,指尖微動,煙直接被他捏變形了。
喬一舟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他用掌心捏滅了煙,臉上卻無任何波動的情緒時,更想跪了。
“哥......哥你......你怎麼了,你冷靜啊”
喬一舟已經開始后悔了,早知道剛才多喝點酒了,喝醉了才好,也不用在這提心吊膽。
喬肅扔了手里的煙,慢條斯理的開始解襯衫袖口,然后扯著領口朝前走一步。
喬一舟立刻驚慌失措的往后退一步,正苦逼的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這閻王了,冷不防的,對面突然傳來一道幽沉冷冽的聲音。
“程陽要辭職你知道嗎?”
剛應酬完四仰八叉躺床上的程陽:「......」,我要辭職?我怎麼不知道?
喬一舟聽到程陽要辭職的消息,愣了好半響才慌張道:“不......不知道”
沒聽說啊!
事實上,他在法國培養了一個眼線,一直暗中匯報著法國那邊的消息,沒聽說程陽要辭職啊,前幾天程陽倒是回國了,但那是因為工作的原因。
喬肅眸光幽幽的看著喬一舟,聲音暗啞,仿佛自地獄傳來。
“因為你,程陽要辭職了,喬一舟,你果然是個廢物,害人害己”
因為你,黎沫受盡了委屈,因為你,我不能痛痛快快的帶黎沫回家,真是......
該死啊!
喬一舟萬分驚恐,“哥......哥,你不會要為了程陽揍......揍我吧?”
他知道堂哥和程陽是同學,當初程陽能進喬氏,也是因為堂哥的關系,可程陽辭職就辭職了,堂哥為什麼這麼生氣?
還沒等喬一舟想通,喬肅已經氣勢凌人道:
“跟我打一架吧,你打贏了,程陽的事就算了,若你輸了,親自把程陽請回來”
喬一舟從心里抵觸跟他打架。他雖然在外面打架挺厲害,但他一年前被堂哥揍過一次。
他記得那天,他的手機屏幕被堂哥看見了,屏幕是他和黎沫的合影,堂哥問,他也不敢不說,就告訴堂哥是他剛交的女朋友。
聊興奮了,他不小心把堂哥的沙發踩臟了,他知道堂哥有潔癖,馬上承諾給他買個一模一樣的。
結果,堂哥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暴揍了他一頓,他反抗了,但沒打過堂哥。
至今他都挺郁悶的,不就是一個沙發嗎,多大點事,至于狂揍他嗎?
“哥,不用打,我明天就去找程陽,我一定負荊請罪,一定把程陽給你請回來”
喬一舟忙不迭的開口,只是話音剛落,喬肅已經揮拳過來。
“必須打!”
我哥和程陽是不是有一腿?
拳房外,柳博文靠著墻抽煙,譚信元和吳康年靠著門坐在地上,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
二十分鐘后。
“肅哥這是要廢了喬一舟啊,文哥,咱們真的不用進去攔著嗎?”
吳康年聽著里面噼里啪啦連帶著喬一舟的慘叫聲,回頭看了柳博文一眼。
柳博文還沒開口,譚信元已經吐了口煙,懶懶散散的靠著門,右腳踝搭著左腿膝蓋,閑適的晃了晃。
“要去你去,老子還沒活夠呢”
進去攔著?開玩笑,又不是腦子被門夾了,這時候進去純屬找死!
今天出事的咖啡廳,他正好認識那的老板。所以很輕易拿到了監控,肅哥看到監控時那張臉……
嘖嘖,簡直比閻王還可怕。
不過,喬一舟這傻逼確實該揍,什麼完蛋玩意,是非不分,簡直是智障。從始至終被梁楚悅牽著鼻子走,腦子有病!
吳康年撥弄了下額前凌亂的碎發,笑著踹他一腳。
“我是擔心肅哥砸了你這俱樂部,你心疼錢”
肅哥雖然盛怒,但還有理智,他今晚純粹是幫黎沫報仇,是有分寸的。
譚信元聽了這話,渾不在意的晃了晃腿,點著煙灰樂呵呵道:
“心疼也是肅哥心疼,這俱樂部肅哥才是大股東,我就一掛名老板”
說完,突然想到什麼,有些幸災樂禍。
“可惜勝哥出差了,嘿嘿,等他求我告訴他細節的時候,我得好好訛他一筆”
話音剛落,門自里面被人打開了,譚信元和吳康年猝不及防往后一躺,差點摔倒。
正要開口大罵,猛地發現開門的是喬肅,兩人及時閉上嘴,連滾帶爬的站起來。
吳康年眼巴巴的問,“肅哥,沒事吧?”
喬肅搖頭,邁開長腿走到柳博文旁邊,柳博文立刻遞了根煙過去,順便給他點了火,看一眼他手背上的血,微微蹙眉。
“你受傷了?”
喬肅沒吭聲,慢悠悠的抽著煙,吳康年上上下下打量著他,譚信元則第一時間朝拳房里看去。
好家伙!
一片狼藉,沙袋破了,拳靶斷了,喬一舟……哭了?
他的目光在喬一舟以及沙袋和拳靶上多停留了一會,然后又看看喬肅依舊在流血的手。
明白了,肅哥揍完喬一舟,不解氣,又把沙袋和拳靶當成喬一舟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