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邁開步子轉向黎沫,握緊了拳頭朝她跪下去。
“黎沫,對不起,我太愛一舟了。所以才做了些過激的事,請你原諒我!”
她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情愿,且刻意提高了那句「我太愛一舟了」。
道歉的時候,順便朝喬一舟表白。
黎沫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嗯,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你這三個頭嗑得響,我可以考慮”
梁楚悅幾乎把牙齦咬碎,抬頭看一眼喬一舟,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滿心不甘的磕了個頭。
磕完三個準備起來的時候,黎沫懶散的晃動著腳尖,臉上帶著幾分遺憾道:
“看來,你也不是真心道歉,磕一下額頭都沒紅,磕三下都沒見血。算了,既然你不是真心的,我也不會勉強你,咱們公事公辦吧”
言外之意,你磕的我不滿意,磕一下得見紅,磕三下得見血,不然重新磕。
梁楚悅死死咬著唇瓣,屈辱和悔恨交織,有一股沖動想站起來。
但是,喬一舟的冷漠和他女朋友的頭銜硬著逼著她暫時壓下這屈辱。
然后......
啪!
這一下,黎沫覺得腳下的地板在震動,嗯,滿意了。
梁楚悅三個頭磕完,額頭已經開始冒血絲,黎沫轉頭朝閻良道:
“還有兩萬字道歉信,閻叔,麻煩您找一個人看著她,為表示她的誠心,請給她筆和紙,手寫兩萬字,期間不準用手機,全程錄像”
梁楚悅忍著額頭的痛,恨恨的看著黎沫,“黎沫,你真惡毒!”
黎沫睨著她,似笑非笑。
“你看你,非把好心當成驢肝肺,咖啡廳的時候,我明明只說了幾句話,你非編出那麼大一段話”
“我覺得你文采挺不錯的,語言表達能力也強。所以給你個展示的機會,讓大家都欣賞一下你的文化水平,這怎麼能是惡毒呢”
梁楚悅:「......」,操!想罵臟話!
相較于梁楚悅的磨嘰,喬一舟倒是十分配合,彎腰給胡楓道了歉,承諾會支付所有費用。
嗯,如果忽略他那張難看到要吃人的臉。
走完手續,閻良把黎沫帶去門口,戳著她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教訓。
“你這孩子什麼時候偷偷談戀愛了,還整成前男友了,談就談了,眼神怎麼不好使呢,怎麼看上那流氓了,眼瞎了?”
黎沫低著頭乖乖挨訓,“閻叔,我錯了,您能別告訴外公他們嗎”
閻良冷哼一聲,“晚了,你舅舅應該馬上到了”
黎天接到閻良的電話來派出所撈人,進門就見自家外甥女聳拉著腦袋乖乖挨訓。
停下車,黎天趕緊跑過去扯下閻良戳黎沫腦門的手,護犢子似的把黎沫扯到身后。
“干什麼呢!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啊,戳紅了都!”
閻良和黎天是老同學,閻良的老婆是沈潔的閨蜜,兩個大男人平時互看不順眼。
閻良知道黎天啰嗦起來沒完沒了,抬腿踹他一腳,指著黎沫的手腕道:
“行了,沫沫的手腕受傷了,趕緊帶她去醫院吧!”
誰弄傷的?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晚上七點半了。
出了門,黎沫就開始跟胡楓道歉。
“師兄,對不起,今天連累你了,你跟我一起去醫院吧”
胡楓雖然臉上掛了彩,但都是些皮外傷。
“沒事,我這不用去醫院,回家抹點藥,過幾天就好了”
見她臉上依舊帶著愧疚和自責,胡楓揉著她的腦袋,嘆息道:
“沫沫,你不是連累,是我該慶幸,慶幸我去了,真要說對不起,也該我跟你說對不起。如果我不把你約在那里,你也碰不到他們”
他如沐春風的語氣帶著縱容和余驚未定的愧疚,說完,想起那個叫喬一舟的男人,笑聲略顯暗啞。
“沫沫,你不厚道啊,談戀愛不說,分手不說,結婚也不說。怎麼,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
黎沫尷尬,“當時沒想好能不能長久,所以就沒說,不是只有你不知道,舅舅他們也不知道”
黎天剛才已經了解清楚情況,聞言,抬手朝她腦門狠狠戳了戳,輕斥道:
“簡直胡鬧!”
黎沫:「......」,剛才閻叔戳的時候誰說會戳疼的!!
黎沫把手里的袋子遞給黎天,讓他先把車開過來。
黎天知道兩人還有話說,接過東西后,拍著胡楓的肩膀道了謝,又說了幾句話才轉身走了。
黎沫想起今天的正事,重新看向胡楓,“對了,師兄你找我什麼事?”
胡楓看一眼她紅腫一直垂在身側的手腕,眼神暗了暗,溫聲道:
“我的事不著急,今天太晚了,你先去醫院,等你手好了再說”
黎沫伸手搓了搓腦門,想了一下才道:
“我也有件事請師兄幫忙,我記得師兄有個朋友,手里有個雍正官窯斗彩的葫蘆瓶”
葫蘆瓶,是她昨晚無意間聽喬肅和譚信元打電話提到的。
——“肅哥,斗彩的葫蘆瓶能找到,雍正年間的搞不到啊,人家死活不肯出手,給多少錢都不行,不行我給你找個更好的?”
譚信元的嗓門大,所以她聽的很清楚。
她記得,師兄的朋友有個雍正官窯斗彩的葫蘆瓶。
因為不確定能不能讓那人割愛,所以她暫時沒告訴喬肅。
“我想讓師兄幫忙問問,你那朋友愿不愿意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