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見識,他要跟著就跟著,操!他媽的誰知道他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早知道他能捅出這麼大簍子,我他媽準用石頭砸暈他!”
電話里,喬肅一直沒說話,程陽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罵的太厲害了,畢竟人家是親兄弟。
而且喬肅能把喬一舟送到法國這邊鍍金,給了他喬家人擠破腦袋都想得到的位置,還特意囑咐他帶帶喬一舟,肯定是很喜歡這個堂弟的,所以他罵的有點過了。
程陽強忍著罵街的沖動,又點了一支煙,望著法國街頭的街景,煩躁的踢開腳下的石子,軟了幾分語氣道:
“阿肅,你說這事怎麼辦吧,這個項目搞砸了,老爺子不舍得動親孫子,只能動我這個外臣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麼大的事,他這個替死鬼得脫層皮,如今能救他的,只有喬肅。
書房里,喬肅夾著煙送到嘴里,朦朧煙霧中,他的聲音深沉淡漠。
“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按著你的想法做好善后工作,老爺子這邊我來解決,這事不怪你”
程陽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喬肅的話相當于給他吃了個定心丸,他吐了口濁氣,忍不住提醒道:
“阿肅,說實在的,我覺得喬一舟并不適合這個位置。雖然熱情有干勁,但是太過急功近利,總想著一口吃成胖子,這在生意場可是大忌,喬氏交到他手里,早晚玩完”
喬氏內部人員都知道,來法國鍍金的,基本都在喬氏集團繼承人的選擇范圍內。
如果喬肅在背后幫喬一舟,那喬氏下任繼承人百分百是喬一舟。
程陽嘆息一聲,半開玩笑道:
“阿肅,如果將來真是喬一舟那二貨坐上那個位置,別怪兄弟我另擇出路啊”
說起這個,程陽就悔不當初,他當初是奔著喬肅來的。
私心里,他覺得喬肅最適合那個位置。如果跟著喬肅干,他絕對拋頭顱灑熱血,豪情萬丈。
可惜,最適合的人偏偏學了醫。
喬肅把第二根煙的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沉默了良久才慢悠悠道:
“機會我給他了,能教的都教了,能幫的都幫了,他能不能把握住。從今天開始,靠他自己的本事,你不用再管他了”
說到這,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有好地方去,可以走,我不攔著”
程陽一聽這話,憨憨笑兩聲,忙道:“你看你,還認真了,我跟你開玩笑呢”
喬肅對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不會忘恩負義,他剛才那話,有試探之意,至于試探什麼……
“阿肅,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你那二貨堂弟不是這塊料,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幫他?”
喬肅從煙盒里又拿出一根煙,腿搭在桌子上,隨意的交疊著,腳后跟碰到鼠標,電腦屏幕亮了。
屏幕上,是黎沫的照片,這是他在她微信朋友圈里找到的,他一眼瞧見就喜歡的一張。
海灘上,陽光明媚,美人一襲淺藍色長裙,回眸一笑,眉目靈動,歲月靜好。
喬肅直勾勾的盯著那張照片,嘴里咬著煙,聲音有些模糊。
“補償,為了得到我的心頭肉,我必須給他他最想要的東西”
補償?心頭肉?
程陽聽得懂每個詞,但用在喬肅身上他就聽不懂了。
“啥意思,你的心頭肉是啥?”
喬肅嘬了口煙,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等你回國后介紹給你認識”
程陽疑惑,介紹給他認識?所以他說的心頭肉是個人?
男人?
咝!
不能怪他多想,實在是從他認識喬肅開始,這廝身邊就沒有過女人,連個交好的異性都沒有,所以他曾懷疑,這廝喜歡男人。
程陽還想再問,但聽出喬肅有掛電話的意思,也沒繼續追問,臨了不忘囑咐一句。
“事后我給喬一舟那二貨打電話,手機一直打不通,阿肅,你給他打一個吧,別真出什麼事”
書房里,喬肅又抽了半根煙,才給喬一舟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才被接起,電話里一陣嘈雜的喧囂聲,喬一舟略顯急促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過來。
“哥,我現在有點急事,回頭打給你啊”
他說完就要掛電話,喬肅彈了彈煙灰,沉沉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厲色。
“給你一分鐘,找個安靜的地方跟我說話”
機場里,喬一舟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心里急躁的不行,可堂哥的聲音明顯是生氣了,他又不敢不聽。
猶豫再三,喬一舟還是拿著手機找了個無人的角落。
“哥,怎麼了?”
喬肅聽到那邊有機場廣播的聲音,眉心沉了沉,不答反問道:
“你在機場?怎麼,捅出這麼大的婁子,想跑?”
喬一舟一聽這話,心里把程陽罵的狗血淋頭,肯定是程陽那貨告他狀了。事到如今,喬一舟也不敢再隱瞞。
“哥,我不是逃跑,我只是回國有點急事,我......”
喬肅冷聲打斷他的話,“什麼急事?你最好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喬一舟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不敢隱瞞。
“哥,今天梁楚悅發給我一照片,黎沫跟一個男的在機場擁抱,照片雖然看不見那男人的臉,但梁楚悅說,黎沫喊他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