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吵得她幾乎一夜沒睡,要不是想著那貨是沫沫的朋友,自己跟他又不熟,她早發火了。
黎沫又喂她一口雞湯,笑道:“人家是不敢睡,怕你再想不開,你別不知好歹”
說完,半瞇著眼看了她一會,暗暗松了口氣,似笑非笑道:
“還跳樓嗎?這次我保證不攔你,還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廖七七瞪她一眼,笑罵道:“沒良心!”
她罵著罵著就紅了眼,伸手摸了摸黎沫的左臉,愧疚道:“昨天的事我聽說了,對不起”
黎沫狠狠戳了戳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
“你是對不起我,出這麼大的事竟然不提前打電話,還敢跳樓,你腦子被驢踢了,你還欠我錢呢,你是不是想賴賬!”
廖七七拍掉她的手,“誰想賴賬了,你腦子才被驢踢了”
兩人互懟了十分鐘,廖七七終于吃完飯了,黎沫把東西收拾干凈后,坐在床頭朝她伸出雙手。
“來吧”
廖七七直接撲進她懷里,哇的一聲哭出聲,眼淚啪啦啪啦的往下掉,連日來的委屈徹底崩潰。
“沫沫,孩子沒了,沒了”
黎沫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柔聲道:“七七,這是天意,說明這個孩子跟你無緣。既然要跟趙勇斷了,正好斷的干干凈凈,這是老天幫你做了選擇”
在黎沫看來,這其實是福不是禍,當初七七要留下孩子時,黎沫就想勸她舍棄。
因為她媽和趙勇的媽都不是良善的人,以趙母的脾氣,若七七生下的是男孩,肯定想方設法把孩子要過去,若孩子跟了他們,估計又是下一個趙勇。
而以廖母的刻薄殘忍,無論七七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會以孩子為籌碼要挾趙勇家賠錢。
到時候又是一場紛爭,就像昨天的廝殺,最后還會跟趙勇因為孩子糾纏不清。
黎沫當時是想勸的,但七七當時的狀態不對勁,她需要一個精神支柱給自己活下去的勇氣,她是孩子的母親,她才是最有權力決定孩子去留的人。
如今孩子沒了,黎沫覺得是天意。
廖七七哭的說不出話,黎沫輕言輕語的勸著,等她完全哭夠了,才把她從懷里推開,抽了紙巾給她擦干眼淚,然后把喬肅的話告訴她。
“喬肅說,他有辦法讓你媽主動跟你斷絕關系。但是這事得要你點頭,如果你不想斷,我就讓他停手,如果你......”
“斷!”
廖七七急促的打斷黎沫的話,眼淚又開始往下掉,驚恐中帶著頹廢的絕望。
“以前我是為了我爸一直在隱忍,現在我再也不想忍了。因為忍到最后我爸沒事,我活不下去了,真的不能再忍了”
“我媽從來沒把我當她女兒,不對,她是沒把我當人,我在她眼里,連家里的一條狗都不如”
她抹了把淚,臉上笑著,卻比哭更難看。
“如果我未婚有孕又流產的事情傳開了。如果我媽看中的那個老男人嫌棄我跑了,沫沫,你相信嗎,為了廖巖,我媽會逼我去賣身”
這樣的媽,她有什麼好留戀的?她甚至惡毒的想過很多次,為什麼這世上每天都在死人,偏偏死的不是她媽。
黎沫安撫的捏捏她的臉,“好”
……
譚信元已經在喬肅辦公室里等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抽了三根煙,煩躁想罵街。
不是找他有特別,特別,特別重要的事嗎?人呢?
譚信元實在坐不住準備出去找找的時候,喬肅開完會回來了,一進門,滿屋刺鼻的煙味讓他不悅的蹙眉。
“你嫂子不喜歡煙味,以后不準在這里抽煙,不然明年我給你上墳”
譚信元:「……」,靠!老婆奴!
譚信元不敢當面吐槽,坐在凳子上朝喬肅昂著下巴,興趣甚濃烈。
“肅哥,嫂子說你找我有特別重要的事,啥事啊?”
要不是他對這個「特別重要的事」有著濃厚的好奇,他早就回去睡覺了。
喬肅打開窗戶讓煙味散出去,回身坐在了凳子上,閑閑道:
“你這兩天暗中調查一下廖七七的母親經常去哪里算命”
譚信元一愣,“啥意思?”
“找一個她經常去的,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用錢收買也好,威脅也好,總之,讓那算命的告訴她”
喬肅仰靠著椅背,停頓一下,揉著眉心想了想。
“就說,廖家風水不好,如果想家宅安寧,必須舍棄一個孩子,跟舍棄的孩子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才能化解,嗯……大致就是這個意思,說嚴重一點”
譚信元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拍拍胸脯道:“這事簡單,一周內保證解決”
說完,他又忍不住嘟囔,就這點小事,打個電話不就行了,早知道他回去摟美女睡覺了。
喬肅見他眼睛里冒著血絲,問了之后才知道他昨晚沒睡,于是便揮手讓他回去了。
譚信元走后,喬肅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帶黎沫去吃午飯,剛起身,有人敲門進來了。
喬一舟的朋友,杜佑。
一舟,出大事了!
“肅哥,嘿嘿”
杜佑手里提著一個紅袋子,里面裝著幾盒包裝精致的喜糖,他拿出兩盒喜糖放在辦公桌上。
“嘿嘿,前幾天我二姐結婚,就一直想給肅哥和蓉蓉姐送點喜糖過來,一直忙著沒時間,正好我大姐的預產期快到了,今天來住院,把喜糖給肅哥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