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那話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并不反感我碰你。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可以按照之前說的,一周至少兩次或者更多次的性生活”
黎沫直接掰斷了手里的棉簽,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你別誤解我的意思,我原諒你,是因為昨晚喝醉是我自己的問題,又是我先對你動手動腳,所以我才不怪你”
“但是我們之前說過了,除非第一次是我自己要求的,后面才能順著你來。否則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碰我!”
喬肅又遞給她一根棉簽,無辜道:“昨晚是你要求的,視頻給你看了,你不能耍賴”
黎沫紅著臉,手指摳著棉簽,理直氣壯道:
“那不算,昨晚我喝醉了,不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自愿的。所以不能作數,必須在我清醒的時候自愿和你發生關系”
她的回答在喬肅的意料之中,他微微嘆氣。看來,哄騙媳婦的道路還是艱難險阻,還得繼續努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后來,喬肅伸手把她掉落額前的頭發撩到耳后,輕聲道:
“你的畫,我都有仔細研究過,從你的畫中觀察你這個人,我覺得你很豁達,很多事……似乎都能想的開”
一開始他就知道,以黎沫的性子。若是兩人領了證,就算她對自己沒有感情,也不會對夫妻之間那些事寧死不從。所以他才敢一步一步的引誘她,才敢趁她醉酒突破這層關系。
黎沫愣了下,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
“你是想說,昨晚的事換成別的女人,可能一哭二鬧三打架。而我明明對你沒感情,為什麼還能這麼快原諒你?為什麼這麼想的開?”
喬肅沉默,事實上,黎沫的話讓他很不爽。
雖然知道她還沒愛上自己,但是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還是有些內傷,看來,他得加快速度了。
他不說話,黎沫當他默認了,她沒直接回答,而是突然蹦出另一個問題。
“喬肅,你喜歡冒險嗎?”
喬肅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沉默了一會,漆黑的眸子閃著難以捉摸的復雜。
“以前喜歡,后來在雪山出過事,那之后就很少玩了”
不是突然膽小了,而是愛上她之后,他很惜命。
黎沫沒察覺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深情,也沒追問他出過什麼事,她用棉簽蘸了酒精抹在喬肅脖子上的傷口處,輕輕扯了扯嘴角。
“我跟你正好相反,我是以前不喜歡,后來被迫喜歡,然后特別喜歡”
黎沫抬頭看向他,眸子不似以往的明亮,她唇角掛著笑,喬肅卻感覺不到她在笑。
他忍著傷口處火辣辣的痛,輕聲問她,“被迫喜歡?”
黎沫點頭,她依舊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又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有很絕望的時候嗎?就是,一心求死的時候?”
喬肅深深的看著他,絕望有,知道她和一舟在一起時,他很絕望,但是一心求死……
“你有過輕生的念頭?”
他問的聲音很輕,黎沫見他額頭冒出汗,知道他在忍著痛,慢慢放柔了手里的動作,緩緩道:
“其實我沒那麼豁達,我很極端的,高考完后那個暑假,我……知道了一件事”
她頓了一下,沒有解釋什麼事的意思,只繼續道:
“那時候,我鉆了牛角尖,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怎麼都出不來,我想解脫,可是找不到辦法解脫,我不能當著外公外婆的面出事。
所以,我想把生死的機會交給老天”
她有輕生的念頭,卻沒有自殺的勇氣。因為她覺得自殺會對不起外公外婆,她能想到的,就是在意外中結束生命。
正巧,她無意間看到新聞,接連幾起游樂場出事,極限運動出事,她想去試試。
“我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到處去玩高空項目,我期盼著能出事。可是我活的好好的,我不甘心。所以大學的每個暑假,我到處尋求刺激”
“我去了新西蘭皇后鎮滑翔,去了帕勞水母湖潛水,去世界的盡頭蕩秋千,去迪拜跳傘”
“我極端又自私的想象著,滑翔的時候能出意外摔死,潛水的時候能淹死,蕩秋千的時候繩子會斷,跳傘的時候降落傘打不開,可是”
她歪著腦袋朝喬肅笑,眼圈有些紅,“我的命太硬了”
她不會主動制造意外,因為如果她自己動手腳,那就是坑害了人家景點。
如果她足夠幸運,因為設備故障出事,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死。
喬肅一直都知道她喜歡冒險,有時候他有空的時候,還偷偷跟過她。但是他不敢打擾她,只是遠遠的看著,他以為她喜歡這些所以才會去玩。
沒想到……她竟是求死的!
喬肅的手心出了汗,心疼已經取代了傷口的疼痛,“后來呢?”
“后來……嗯,其實每次玩下來,我都有劫后重生的感覺,可能這種次數多了,我就慢慢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喬肅剛松了口氣,又聽她道:
“但是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你期盼來什麼,它偏不來,當你放棄的時候,它又來了”
黎沫笑的無奈,她換了根新的棉簽,方才波動的情緒已經不見,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