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無奈,其實更多的是覺得有些可笑:“平日里出事的時候,你那些兄弟一個個的都躲起來,現在沒什麼事了,一個個的都來出風頭了!”
謝蘇鈺自然明白孟和桐在說什麼,他對那個位置并沒有什麼欲望。畢竟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教養,都是要好好輔佐太子。如今太子被廢,他反倒還多了幾分不適。
“對了,太子妃不是懷孕了嗎?”何文林忽然想起來,“那她的孩子豈不是現在陛下唯一的一個嫡孫?到時候,等他大一些了,豈不是又要鬧得血雨腥風的!”
“孩子還在肚子里呢,你就已經開始操心了?”許延泉微微挑眉,“一個沒什麼依仗的孩子,倒也不必這麼擔心!”
幾個人的話左不過就是圍繞著這段時間的案子來來回回的說。
顏朱諾如今回了顏家小住,皇后的意思是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以后,再安排她的事情,就讓顏家先把她接回去住。但是顏大娘子將女兒親事被退的責任全部算在了顏朱諾的身上,她在那里住的并不舒坦。
好在顏朱諾作為嫁妝的鋪子和院落并沒有被抄走,她就去了自己在京郊的別院小住。雖然沒那麼周全,但是好在日子愜意舒坦。
這些日子,或許是因為太子被廢,正陽公主莫名的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情緒,每日里都是懨懨的,時常人坐在那里,心緒卻不知道飛到那里去了,也動不動的就會嘆氣,看的身邊的婢女實在是焦心。
在正陽公主第四次嘆氣的時候,許清墨多少有些煩了,便放下手里的書:“你到底怎麼了,一天天的一直唉聲嘆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舍得我成親呢!”
正陽公主愣了一下,然后抬頭看向許清墨:“我也的確是有些舍不得你成親了!只不過,這些日子,我總是在想一件事情!”
“嗯?”許清墨坐正身體,看向正陽公主,“你說來聽聽呢,讓我這個大周第一女將給你分析分析!”
正陽公主看著許清墨這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瞬間被逗笑了,一直緊緊皺著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其實也沒什麼了,只是覺得,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要知道,廢太子曾經可是我父皇最寵愛的皇子。可是如今,也落了個軟禁終生的下場,世人總是說伴君如伴虎,我以前總覺得沒那麼神神叨叨的,如今,卻有幾分感同身受了!”
許清墨聽著正陽公主的這一番話,沉默了半晌,隨后笑道:“伴君如伴虎是事實,但是廢太子如今的結局,也是咎由自取。如果他不做這些事情,等到陛下百年以后,那個位置就是他的,他根本不需要爭,也不需要搶。可偏偏,他心胸狹隘,容不下比他優秀的兄弟和臣子!”
正陽公主抬眼看向許清墨,認真的聽著她說。
“因為容不下忠良,聽不得忠言逆耳,他最終落了一個眾叛親離,也因為不懂善待妻子,最后被顏朱諾從背后捅了一刀,凡事,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許清墨抬手拿起一旁的茶水,“你大可不必有這般感觸,七皇子未來會是個明君,明君終其一生為了天下。不論如何都會有一個忠心不二的臣子,就如同當今的陛下!”
正陽公主看著許清墨許久,最后似乎是想明白了,才笑起來:“你呀,真是與我們不大相同,你看的東西,總是比我們深遠的多!”
“深遠嗎?”許清墨挑眉,“大約是史書看的多了,天下大事不都是如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所謂,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正陽公主看著許清墨許久,最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捏了捏許清墨的小臉蛋:“你說說看,你一個小姑娘,怎麼總是老氣橫秋的,說出來的話,也不像是一個小姑娘會說的話!真是奇奇怪的!”
許清墨躲開正陽公主的手:“這是書里的話,人啊,只有讀書才能明理,明理才能修身,修身即為做人!你說說看,京城里但凡有些條件的人家,哪個女兒家是不讀書的,我日后若是能有個女兒啊,我也要讓她多讀書,那些女戒,女訓反倒少看看!”
正陽公主怔怔的看著許清墨:“這些,都是你的老師教你的嗎?”
第448章 混淆皇家血統
許清墨頓了頓,然后笑道:“其實,我與我大哥小的時候,是同一個老師,我沒有正兒八經的在私塾或者家學讀過書,小時候都是母親和兄長教我認字,大了一些以后也是如此,我讀書又不為科考,明理就是,用不著學得那麼精細!”
“可我看你,學得比誰都要精細,許多話,就連你大哥都說不出來,你大哥可是曾經的探花郎啊!”正陽公主托著腮幫子看著許清墨,“你說,你要是男兒,只怕你大哥,可就沒那麼容易娶媳婦了!”
許清墨笑:“也是啊,畢竟我這麼優秀,哪里還有我大哥什麼事情!”
一屋子的人笑作一團,正陽公主方才的惆悵也瞬間煙消云散。